大殿之中,梁言毫不示弱,與李貴針鋒相對,氣氛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這位麻臉將軍臉色陰沉,似乎也沒想到“陸謙”會頂撞自己,眯著眼睛看了他一會,忽的冷笑道:“都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句話果然沒有說錯!好,本將軍言儘於此,陸道友如果不聽勸,將來闖下什麼禍,可彆怪到本將軍的頭上!”
說罷,他把手中的丹藥和符籙重重拍在了桌上,接著頭也不回,轉身大步離去。
看著李貴離去的方向,梁言雙眼微眯,眼中精光一閃而過。
他知道李貴有些憤怒,而自己就是故意要氣他的!
因為在這之前,他沒想到李貴此人的感知如此敏銳,居然發現了自己心境上的一絲波動,從而引起了對方的懷疑。
如果自己唯唯諾諾,企圖遮掩過去的話,反而會讓李貴的疑心更重。
所以梁言故意高調與他作對,把李貴的注意力都轉移到竊取劍訣這件事情上,雖然此舉激怒了李貴,但也讓他確認了自己的身份,就是陸謙無疑。
至於李貴回去之後,會不會想辦法報複自己,梁言根本就不擔心,畢竟他又不是真正的“陸謙”。
目送李貴離開太子府,梁言轉過身來,將桌上的符籙和丹藥都收入了儲物戒中。
這下他是真的有些激動了。
破陣符籙已經到手,現在隻要回去把自己的肉身解封出來就行了!
距離自己離開封印之地,也就隻過去了一天的時間,郭圖、林越二人都被自己製服,應該翻不出什麼浪花,隻要這一天的時間,沒有人去過那裡就行!
梁言知道越是接近成功,就越要冷靜,他把東西收好之後,平複了一下心情,臉色重新變得古井無波,向太子府外麵走去。
陸謙身為通玄真君,在太子府的地位不小,一路所過之處都有人向他行禮。
到了門口之處,梁言正準備出去,身後卻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陸謙!”
梁言微微一愣,這個時候,他是真的不想有人找自己。
但是沒辦法,現在的身份畢竟還是“陸謙”,不想引人懷疑,免得功虧一簣。
梁言調整心情,轉身看去,隻見是一個半百老者,身穿大紅官服,麵孔方正,三綹髭髯飄飄,顯得頗有氣度。
他搜索了陸謙的記憶,想起此人名叫“聞秋華”,是軒轅奇幼年時候的老師,平時為他出謀劃策,修為已經到了通玄後期。
此人在太子府的地位極高,梁言不敢怠慢,拱了拱手道:“見過聞大人,聞大人突然叫住在下,可是有什麼事情?”
“嗯。”
聞秋華點了點頭,目光往四下一掃,淡淡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來吧。”
說罷,也不給梁言反應的時間,轉身就往內院走去了。
看著此人的背影,梁言心中把他罵了個狗血噴頭,但表麵卻不好發作。
“算了,現在不是翻臉的時候,如果被人看出了破綻,那就拿不回肉身了。”
站在原地想了想,梁言最終還是選擇跟了上去。
兩人沿著一條小路,很快便來到了一間閣樓的麵前,聞秋華把梁言帶入閣樓,反手把門關上,又在四周布下隔音禁製。
做完這一切後,聞秋華才在一張茶桌前悠悠坐下,給梁言和自己同時沏了一杯茶。
“陸參軍,請!”
聞秋華把手一擺,示意他在對麵坐下。
梁言當然沒有這個心情飲茶,不過還是在桌前坐下,衝聞秋華拱手道:“聞大人,有什麼事情還是直說了吧,陸某還有任務在身,不好耽擱太多時間的。”
“嗬嗬,不急!”
聞秋華擺了擺手道:“陸參軍,嘗嘗我這杯‘冰魄茶’,可是用千年雪蓮泡製,雖然沒有尋常靈茶的清香,但卻彆有一股風味!”
梁言見他不急不忙的樣子,心中恨得牙咬咬,但現在也彆無他法,隻能裝模作樣的低頭品了一口。
一股寒氣直衝肺腑,但是瞬間又化為一股暖流,仿佛冰火兩重天,梁言隻覺得通體舒暢,昨天和魯勝爭鬥時留下的傷勢,居然不知不覺好了一小半。
“咦,這‘冰魄茶’還真是不俗!”
梁言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把玩著手中茶杯,看上去十分感興趣。
“嗬嗬,陸參軍喜歡就好,這可是老夫的珍藏,平時很少拿出來招待彆人,等會我再取一點,讓陸參軍帶回去慢慢品。”聞秋華捋著胡須,滿臉微笑。
“聞大人可真是折煞我了,陸某不過小小一個參軍,您可是太子身前的大紅人,無緣無故給陸某送此厚禮,陸某怎麼消受得了!”梁言不鹹不淡地擋了回去。
“陸參軍,這點禮物不算什麼,如今太子上位,正是急需人手的時候。聽說你在不久前突破到了劍丸境,將來前途不可限量,等你劍丸開封的時候,太子恐怕還要委以重任呢!”
聞秋華對陸謙一陣吹捧,梁言心中卻是暗罵了一聲“老狐狸”!
這老狐狸把自己帶到這裡來,又是送禮又是帶高帽,這明顯是要給陸謙灌迷魂湯啊。
“聞大人,您就不要吹捧在下了,陸某幾斤幾兩,自己心裡還是清楚的。您把我叫到這裡來,恐怕不隻是為了請我喝茶吧?”
梁言說到這裡,臉色一正,把手中茶杯放下,又接著道:“聞大人有什麼事情不妨直說,陸某還有要務在身,酉時三刻之前,必須趕去給無雙城那人送藥。”
聞秋華聽後,把玩著手中茶杯,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如果我說..........我想請陸參軍辦的事情,就是不去給那人送藥呢?”
“什麼?!”
梁言先是微微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聞大人,我沒聽錯吧,那人受了極重的傷勢,這丹藥必須每天服用,否則就會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