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莽漂浮在半空之中,聽了朱家家主的嗬斥,非但沒有絲毫羞愧之色,反而嗬嗬笑道:
“朱老家主,自古以來便是成王敗寇,沒什麼好說的!朱家是待我不薄,但我也要為自己今後的修真之路考慮啊。今日就委屈諸位同胞了,待我朱莽日後修煉有成,再為朱家開枝散葉,如此也算是用另一種方式保住了我們朱家的血脈。”
“呸!你這賊子,還敢稱自己是朱家後人!”
朱家三位長老之中,朱莽叛變,朱雲被打傷,僅剩的一人名叫朱開,年紀最輕,性格也最為火爆。
他聽了朱莽的一番話,最先忍不住,喝罵了一聲,體內功法運轉,朝朱莽攻了過去。
朱平倒是比他冷靜不少,此時看了一眼四周,短短一炷香的功夫,朱家修士已經死傷了大半,僅剩下一些修為不弱的還在苦苦支撐。
本來想要靠祖傳的月影殺陣打退敵人,但朱莽叛變之後,又打傷了朱雲,如今隻靠自己和朱開已經無法再操控這座大陣。
“這是天要亡我朱家啊!”
朱平心中悲憤,暗暗忖道:“不行,朱家的血脈絕不能斷送在我的手上,須得想辦法送出去幾個才行。”
這樣想著,他的目光往下方掃去,很快就鎖定了幾個目標,都是朱家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
可還不等他動手,半空中的寧玄青就輕笑了一聲,似乎已經看透他的內心,不無譏諷地說道:“朱家主,你不會以為,今晚這裡還有人可以活著出去吧?”
話音剛落,寧玄青的周圍已經湧出大量寒氣,在半空中化為一隻寒冰手掌,往朱平的腦門一掌拍來。
掌風未至,寒氣已經先到,刺骨的寒意席卷四周,即便以朱平通玄後期的修為也難以抵擋。
“這妖女實在強得過分!以她現在展示出的實力來看,說她是無雙域化劫境以下第一修士也毫不為過!”
朱平心中暗驚,但此時卻沒有半點退縮,因為他要為自己的後輩爭取一線生機。
“朱標!朱彤!朱天河!家中有一條密道可直通山外,我會儘全力拖住這妖女,你們定要平安逃出,日後為我朱家報仇雪恨!”
朱平向三個少年男女傳音一聲之後,臉上露出慷慨赴死的表情。
麵對寧玄青的寒冰掌印,他不閃不避,體內“月靈聖訣”全力運轉,整個人化作一道月華直衝向天。
砰!
一聲脆響傳來,寧玄青的寒冰掌印被朱平的全力一擊打得粉碎。
但是掌印碎裂之後,寒冰之氣並未就此散去,反而纏繞在朱平的身邊,很快就把朱平的四肢凍住。
“嗬嗬,朱家家主,你就這點實力?沒了月隱殺陣,你們朱家在我眼中不過是螻蟻而已!”
寧玄青在半空冷笑出聲,抬手水袖一拂,朱家大院中生出一座寒冰囚籠,將準備逃跑的朱家修士全都困在裡麵。
朱平此時正拚儘全力和周圍的寒氣抗爭,根本騰不出手來施救,隻能眼睜睜看著朱家年輕一輩的修士都被困住,就連自己看好的朱標、朱彤、朱天河三人也在其中,不由得心如死灰。
“同樣是通玄境的修士,我竟然連阻攔她都做不到!看來今日朱家氣數已儘,無論我做什麼都是枉然!”
朱平本來就不敵寧玄青,之前憑著一股信念想要拚死一搏,但看清楚兩人之間的巨大鴻溝之後,心中鬥誌消散,很快就被對方的寒氣侵入體內。
寒氣入體,朱平牙關打顫,體內氣息飛快下降,不多時就被凍成了一尊冰雕。
與此同時,寧玄青又一揚手,打出四根冰錐,分彆紮進朱平的四肢,最後把他釘在朱家宅院的大門上。
“朱家修士,不願臣服素心齋,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寧玄青誌得意滿,哈哈大笑。
“老家主!”
半空之中,朱開看到朱平的慘狀,不由得目眥欲裂,悲痛欲絕!
他顧不上正在交手的朱莽,轉過身來,運足全身功力往寧玄青一掌打去。
朱莽見狀也不阻攔,笑嗬嗬地退到一旁,明顯是看戲的姿態。而寧玄青則是柳眉一挑,抬手打出一道寒冰之力,直奔對方胸口而去。
這一招寧玄青沒有留手,隻要寒冰之力打中對方,立刻就能要了對方的性命!而那朱開急怒攻心,喪失理智,也是不躲不閃,存了和寧玄青拚命的心思直撲過來。
眼看這道寒冰之力就要打中朱開,半空之中忽然落下一道青色劍氣,在那寒冰靈氣的上空輕輕一刷,就把這股寒冰靈氣斬得支離破碎。
“什麼人?!”
寧玄青大驚,朱莽也麵露警惕之色。
兩人同時抬頭看去,就見到半空之中,一道灰色遁光落下,現出來人,有一位儒袍劍客,三個美貌女修,還有一個灰衣男子。
最關鍵的是,那灰衣男子的身後,還用法術捆縛了四個道姑,像四個粽子一樣吊在空中。
“林師妹!萬師妹!你們怎麼被抓到這裡?”
寧玄青看清了被俘的四人,忍不住大叫起來。
然而那四個道姑卻無法回答她的問話,因為她們一路上多嘴多舌,被灰衣男子用法術封印,此時口不能言,急得隻能“嗚嗚”直叫。
“不用問了,她們四個違反了令狐城主的命令,我將他們拿住,準備送交無雙城修羅宮定罪。”灰衣男子淡淡道。
“你是.........碧海宮新晉的梁宮主?”
寧玄青看著灰衣男子,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當年蒼南山論道,大部分修士都被沈淩天的煞氣所傷,當時寧玄青也不例外,她受傷極重,隻遠遠看了梁言一眼,再見已是六十年後,心中也有些不確定。
“不錯,正是梁某。”梁言坦然承認了身份。
“真是那位‘梁宮主’!”
寧玄青非但沒有害怕,反而露出了饒有興致的表情。
“梁宮主,你好大的威風!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你這第一把火就燒到了我們素心齋,怎麼?是誠心要和我們為難嗎?”寧玄青似笑非笑地說道。
“梁某不想與任何人為難,但若有人違反了無雙城的律法,梁某也絕不會姑息!”梁言麵無表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