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吊在半空之中的清麗女子,正是素心齋的掌門雲素衣!
這位已經渡過了一災三難的化劫老祖,此時卻被人封印了法力,而且看上去沒有絲毫反抗之心!
饒是楚昊天身為一宮之主,上千年的修為,也難以理解眼前的這一幕。
“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昊天麵露疑惑之色,目光看向了金獅背上的梁言。
“素心齋掌門雲素衣,違反令狐城主禁令,暗中屠殺司馬世家、朱家等修真世家,其中司馬世家已然被滅,而朱家則被我救下。梁某身為一宮之主,得知此事之後,立刻將雲素衣以及涉事的一乾弟子擒拿,現在押送回城,交由你們修羅宮定罪。”梁言在半空不緊不慢地說道。
“什麼?是你出手.........將雲素衣給擒住了?”
儘管已經有所猜測,但是聽到梁言親口承認的時候,楚昊天還是瞪大了眼睛,明顯有些不敢相信。
另外三人,紅臉老者和法正臉色驚疑,互相對視了一眼,看上去也不太相信。至於喬木,此人直接放聲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可笑,可笑啊!”
喬木笑得肆無忌憚,看上去沒有絲毫尊重。
梁言坐在老金背上,眯了眯眼睛,看他一眼,淡淡開口道:
“這位道友,何故發笑?”
他雖然是通玄境的修士,但因為身份特殊,碧海宮的一宮之主,的確能和這些化劫境的修士以“道友”相稱。
喬木聽後,停住笑聲,兩眼望天,倒背雙手。
“我笑有些人不自量力,還喜歡強撐麵子。譬如一個孩童,明明力不過十斤,卻逢人便說自己徒手扳倒了大象,他以為彆人都會高看自己一眼,整日裡沾沾自喜,殊不知旁人都拿他當作笑柄。梁宮主,你說說看,此人可笑不可笑?”
他這番話說出來,其餘三人立刻變了臉色,就連楚昊天都咳嗽了一聲,臉色有些難看。
雖然在他們心中,梁言配不上碧海宮宮主之位,可到底是令狐柏親自選定,名正言順,喬木當麵譏諷,就顯得有些過激了。
“的確可笑。”
金獅背上,梁言端坐不動,臉色不變,隻微微笑道:“三歲小兒畢竟沒見過世麵,就好似井底之蛙。可笑的是,他坐井觀天,自以為天下間莫不如是,又哪裡知道這世間高手如雲,遇到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就隻會躲在井底發笑,實在是可悲,可歎!”
“你!”
聽了梁言的一番話,喬木臉色微變,眼中有怒火閃爍。
本來是他先嘲笑梁言自不量力,喜歡強撐麵子,卻沒想到對方居然反過來嘲諷自己是井底之蛙,坐井觀天。
“一個通玄境的修士,居然敢諷刺本座!哼,如果不是看你碧海宮宮主的身份,本座今日就要你好看!”
喬木心中這個念頭冒出,但卻並不敢把內心的想法說出口,隻能強壓怒氣,淡淡道:
“梁宮主,咱們敞開天窗說亮話。這位雲宗主是渡過了一災三難的化劫境修士,憑你的修為是不可能將她抓回無雙城的。此事想必是你們碧海宮的寧霞道友出手幫忙,再由你押送到我們修羅宮來,喬某說的沒有什麼不對吧?”
他此言一出,另外三人,包括楚昊天在內,全都點了點頭。
在他們看來,隻有這個說法,才能夠解釋得通!
否則一個通玄境的修士,如何能夠把一宗之主抓到這裡?這也太過匪夷所思了。
“看來寧霞為了幫梁宮主立威,也是煞費苦心了.........哎,梁宮主你身為碧海宮之主,不能辜負寧霞道友的一片苦心,須得留在宮中,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儘力為她分憂才對啊。”紅臉老者歎了口氣道。
楚昊天卻搖了搖頭道:“道友此言差矣,作為一宮之主,修為始終是最要緊的事情。梁宮主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勤奮苦修,爭取那一絲機緣突破到化劫境,如此才能震懾四方,也不會辜負了令狐城主的厚愛。”
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都在苦口婆心的勸導梁言,儼然一副長輩指點晚輩的態度,渾然沒有把他當做一宮之主。
“說夠了嗎?”
金獅背上,沉默許久的梁言忽然開口。
從始至終,他的臉色都沒有太大的變化,此時依然平靜,隻是聲音有些冷淡。
“幾位道友,我想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梁某乃是令狐城主親封的碧海宮之主,輪不到伱們來說三道四,就算我修為隻有通玄境那又怎樣?”
說到這裡,梁言的目光忽然看向喬木,眼神陡然變得淩厲起來。
“剛才我來得湊巧,正好聽到隻言片語,據說這位喬木喬道友,想要加入我們碧海宮,還想取代梁某的位置?”
喬木被他目光掃了一眼,不知為何有些心虛,但馬上想到對方才不過通玄境的修為,自己又何懼之有?
“梁宮主,你此言多少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喬木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我們四人剛才商議的結果是,由喬某去碧海宮協助寧夏處理邊境問題,這也是因為你這個做宮主的修為不夠,才需要我們修羅宮派人支援。當然了,無雙城並非宗門勢力,五大宮殿的宮主向來便是能者居之,如果令狐城主看到我的天賦和實力,將來換我坐這碧海宮宮主的位置,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好一個能者居之!”
梁言在金獅背上拍手笑道:“就不知道喬道友究竟有什麼能耐,梁某倒想見識見識..........這樣吧,咱們兩人來賭鬥一局如何?”
“你要和我賭鬥?”
喬木以為自己聽錯了,先是微微一愣,隨即又大笑起來。
“梁宮主,你不會天真的以為,自己是碧海宮宮主我就會讓著你吧?還是說,你已經被虛榮衝昏了頭,真以為雲宗主是自己抓來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雲素衣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有羞愧也有惱怒,但無論臉色如何變化,都始終很乖巧地沒有出聲。
“聒噪,這賭鬥你究竟接還是不接?”梁言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冷冷問道。
喬木聽後,眯了眯眼睛。
他是在蒼南山論道之後的六十年間突破到化劫境的,自身天賦不錯,但心高氣傲,當年蒼南山論道的時候,他並沒有去現場,而是留在城中鎮守。眼看梁言一個通玄境的小輩,居然坐上了碧海宮宮主的位置,當然心有不服。
“梁言啊梁言,這可是你自找的,碧海宮資源豐厚,將來我是一定要去的,隻是現在還不是寧霞那婆娘的對手,就先拿你這個縮頭烏龜立威吧,說不定將來真有機會坐上碧海宮宮主的位置。”
想到這裡,喬木沒有猶豫,開口笑道:“好,既然是梁宮主有約,喬某豈敢不從?卻不知是如何個賭鬥法,還請劃下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