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梁言於客棧中和仙樹樹靈交談之際,遠在北海妖城的另外一邊,一處環境淡雅清幽的高大宅院之中,忽然傳來了一聲怒喝。
“兀那賊子,原來是你!”
這個聲音是從一間古樸的房間中傳出,而隨著這聲喝罵,緊接著還有桌子掀翻,茶盞打碎的聲音傳出。
站在房間外麵的幾個貌美女侍,此刻都是瑟瑟發抖,似乎想起了什麼大恐怖的事情,也不敢出言多嘴一句。
等到所有聲音都安靜下來,就聽木門吱呀一聲,被推了開來。
緊接著一個身披黃袍,紅臉長須的老者從裡麵緩步走了出來,隻是他的臉色陰戾,眼神中透著一股殺氣。
外麵的幾個女侍見狀,都是渾身一顫,紛紛跪倒在地。
“哼!”
那黃袍老者瞥了她們一眼,忽然大袖一揮,隻見五團靈光飛射而出,分彆扯住一個侍女的四肢和頭顱,居然朝著五個不同的方向拉去!
“啊!”
隻聽一聲淒厲慘叫從半空傳來,那個可憐的侍女竟是被這老者給五馬分屍了!
慘叫聲還在院中回蕩,半空中就已經落下了血雨,在場的其他侍女儘管全身發抖,但還是匍匐在地,隻把腦袋埋在雙臂之間,連動也不敢動一下。
“哼!”
黃袍老者虐殺了一名侍女,似乎心情才稍稍舒暢了一點,他瞥了剩下的幾名侍女一眼,口中淡淡道:“算你們幾人識相,把這裡清洗一下,趕緊滾吧!”
那幾個幸存的侍女連連點頭,急忙起身用法術清理四周,不一會的功夫,滿地的鮮血和殘屍就都消失不見,整個庭院又恢複了之前的淡雅清幽。
做完這一切之後,那幾個侍女便躬身向後退去,不多時便離開了庭院,從始至終也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響。
偌大的庭院之中,一時隻剩下了黃袍老者,此人在月光下來回踱步,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什麼事情。
末了,隻見這老者腳步一頓,有些自言自語地說道:“既然已經看破了你的身份,老夫可不會傻傻等到三天之後。今天晚上,便要將你扒皮拆骨,折磨致死,方能一泄老夫心頭之恨!”
想到這裡,他似乎有了主意,眉頭漸漸舒展,接著手中法訣一掐,人便化作一道黃色遁光,順著屋簷向外飛去了。
...........
北海妖族有三大護法聞名於世,分彆是“寒石”、“玉樹”和“力龍”。
此三妖最低都是金丹中期的修為,而其中“寒石”更是已經達到了金丹後期,其一身神通實力,就是比之五大上宗的各大掌座也絲毫不差。
據說這“寒石”乃是千年玉石成精,性格乖戾狠辣,早年曾經和不少人族修士發生過矛盾,但他也知道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於是主動加入了北海妖族,托庇於“陽焱老怪”的麾下。
這妖精加入北海妖族之後,性格就收斂了許多,平日裡甚少外出,他的那些仇家也不敢找上門來,久而久之,此事就漸漸淡了下去。
此時的“寒石”,正在自家的宅院裡把玩著一對璀璨明珠,眼中則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然而下一刻,“寒石”的眉頭卻微微一皺,目光隨意地朝院子的西北角落掃了一掃,片刻之後,方才淡淡開口道:“何必如此多禮?既然來了,就請入座吧。”
“哈哈!”
隨著爽朗的笑聲傳出,一個身披黃袍,紅麵長須的老者從陰影中緩步走了出來。
“寒石道友,方才見你眉頭緊鎖,左丘仞不敢出言打擾,故而在旁恭候多時了。”
“哼!”
寒石哼了一聲,淡淡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今日到老夫這裡來,究竟有何事情?”
左丘仞聽後,也沒跟他客氣,直接在寒石的對麵坐下,接著開口道:“今晚,我想在北海妖城殺一個人!”
“什麼?”
寒石微微一愣,隨即怒道:“不可能!你可知道這三天有多少修士彙聚在此,如果貿然殺人,隻怕我北海妖族名聲不保,到時候族長怪罪下來,我寒石可承擔不起!”
“寒石道友先彆急著做決定,此人與我有深仇大恨,如果寒石道友答應助我一臂之力,我願意贈送十粒‘雲河內丹’給道友。”
“此言當真?”寒石的瞳孔微微一縮,一張老臉上露出了心動之色。
如果是什麼法寶靈器,他根本不會放在眼裡,畢竟大部分妖族都是靠著自己的天賦神通,對法寶一流不甚在意。
可丹藥就不一樣了。
妖族之中有煉丹天賦的少之又少,但他們對丹藥的需求卻不比人族少,這“雲河內丹”恰好可以幫助寒石凝聚法力,解決目前困擾他的一個瓶頸,當真是瞌睡送來了枕頭。
“此人究竟是何來頭,怎會讓你如此重視?該不會是五大上宗的掌座吧?”寒石雖然有些心動,但還是謹慎地詢問了起來。
“寒石道友多慮了,此人不過是一個聚元境的弟子,雖然出身雲罡宗,但在你我二人看來,還不是螻蟻一個?”
左丘仞說著把袖袍一揮,從中抖出了一麵鏽跡斑斑的青銅古鏡,如果梁言在此,必能認出,這就是當初在黃石山頂看破自己真身的“太阿古鏡”!
寒石有些好奇地朝鏡中看去,隻見那裡麵已經浮現出了一個人影,正是白天坐在交流會場上的“梁致道”。
左丘仞也不言語,抬手輕輕一點,隻見那鏡中人物一陣扭曲蕩漾,片刻之後樣貌變化,居然現出了梁言的真身。
“此子極擅易容之術,當年不僅大鬨我的百果宴,還和那畜生一起害死了我的長豐孩兒!若非那時我將他逃遁後留下的一縷氣息保存在‘太阿古鏡’之中,隻怕這次也要被他騙了過去!”
“原來如此。”
寒石點了點頭道:“此人害死了你的長子,也難怪你對他恨之入骨,你說他出身雲罡宗門下,可知道他是哪一脈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