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之後,一片茂密的叢林之中,梁言正駕馭一道遁光在樹葉間急速飛行著。
他已經用“緣木道”法術幻化成了一個年輕書生的模樣,但從離開玄霜宗至今,還是遇到了三波伏擊。
這些伏擊之人都是烈陽宗的修士,修為最高的甚至已經到了聚元境後期,隻是他們的運氣不佳,碰到了突圍而出的梁言。
梁言也沒有心思在這裡多耗,既然已經和烈陽宗撕破臉皮,他自然不會手下留情,一路上快刀斬亂,將這些攔路的烈陽宗修士統統斬殺。
如今到了這裡,已經是兩宗勢力的邊界處,隻要再穿過這片叢林,就不再是烈陽宗和玄霜宗的交戰範圍了,接下來的麻煩將會少很多。
梁言一心想要使用天元山的傳送法陣,自然不會有絲毫鬆懈,此時手中法訣一掐,又把遁光加快了幾分。
便在這時,叢林上空忽然傳來一聲怪笑:
“哈哈,這位小兄弟,行色如此匆忙,卻是為的哪般啊?”
梁言聽得眉頭微皺,當即按停了遁光,落在林中的一根樹枝上。
他抬頭向上看去,隻見不遠處一棵參天大樹的樹葉縫隙中,正斜躺著一個黃袍大漢。
此人身高七尺,膘肥體壯,頭頂生有一顆肉瘤,腰間掛著一個酒葫蘆,一雙醉眼似開未開,仿佛正在說著夢話。
“此人恐怕不是烈陽宗的修士!”
這是梁言腦海中的第一個反應,因為在他的神識之中,這黃袍醉漢是剛剛突然出現的,就仿佛提前等候在這裡一般。
而且此人的修為境界,赫然已經達到了金丹中期,這在烈陽宗恐怕都是一宗之主的修為了,絕不可能在此設伏。
“請問閣下是什麼人?為何要攔住在下的去路?”
梁言拱了拱手,頗為客氣地問道。
他此時並不想多惹麻煩,故而在沒有弄清楚對方身份之前,態度還是十分和善的。
“我是什麼人?”
黃袍中年人聞言嘿嘿一笑,伸手摸了摸自己頭頂的肉瘤,緩緩開口道:“小兄弟的眼神不怎麼樣,居然連老夫都不認識。也罷,就讓你做個明白鬼吧,老夫乃是天元山的‘黃角大仙’!”
“天元山?”
梁言雙眼一眯,心中暗暗有些納悶。
這天元山不是七星城的直屬勢力嗎?自己此行便是要給天元山的熊天奇送信,此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梁言也算心思敏捷、閱曆頗豐,隻是稍稍疑惑了一會,心中就已經想通。
“恐怕這天元山中的勢力也不止一個!”
他越想越有可能,天元山的熊天奇雖然和柏鬆然是故交,但七星城的勢力在天元山可能也分作幾個派係,有人私下與烈陽宗交好,從而不想讓這封信交到熊天奇的手中,那肯定就會選擇在邊境處截殺信使。
“好一個黃角大仙!莫非是在替烈陽宗‘守關’?”梁言淡淡開口,語氣中帶上了幾分冷意。
“嘿嘿,小兄弟倒是不笨!”
黃角大仙嘿嘿笑道:“你也算運氣太差,本來我與玄霜宗無冤無仇,隻是早年欠了烈陽宗宗主一個人情,不得已之下才對你們這些小輩出手。你到了陰曹地府,可彆怨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