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
明月樓前,一個中年道士嗬嗬一笑,似乎現在才反應過來,站在原地十分隨意地拱了拱手,開口道:“原來您就是新任的掌旗使啊,恕在下眼拙,剛才竟沒有認出來!”
此人說完之後,又上下打量了梁言一番,接著開口道:
“青雲閣曆任掌旗使,最低都是金丹中期,閣下不過才剛剛進階金丹.............嘖嘖,連我們分會的一個供奉都比不上。在下給個忠告,您這十年乾脆就在閣中閉關得了,圖個輕鬆自在,又不會給自己惹上麻煩,您說是吧?”
中年道士此言一出,在場的商會之人都是哄堂大笑,還有不少修士的臉上露出了玩味之色。
“他是何人?”
梁言瞥了此人一眼,並沒有理會他,而是向著自己身後的羅武問道。
“此人名叫淩濤,是廣源城分會的供奉,早年曾試圖拜入七大仙山之一的五莊山,可惜天資太差,被彆人掃地出門。”
羅武不緊不慢,將淩濤的過往道出,臉上雖然絲毫表情都沒,但眼中卻有掩蓋不住的譏諷之意。
淩濤聽得先是微微一愣,隨即勃然大怒。
他早年的確不遠萬裡,去五莊山拜師求道,可惜連第一輪考核都未通過,就被人掃地出門了,此事也被淩濤視為奇恥大辱。
後來他發憤圖強,又經曆幾樁奇遇,最終修道有成,步入金丹。而之前拜師五莊山被掃地出門的事情,則被他視為最大的忌諱,平日最恨彆人提起。
如今羅武當著在場這麼多的人麵將此事重提,偏偏還是慢條斯理的模樣,分明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就算淩濤心性再好,也忍不住動了真火。
“好你個羅武,彆以為自己是青雲閣的人,我就不敢動你!”
淩濤話音剛落,就聽一個聲音淡淡開口道:
“公然威脅青雲閣的監察使,在我商會之中該當何罪?”
“回稟梁旗使,分會之人不服監管,甚至公然威脅我青雲閣者,該當削去職位,交由商會賞罰殿論處。”羅武高聲應道。
“好!”
梁言點了點頭,“好”字剛出口,人影便是一閃,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他便出現在了淩濤的麵前,抬起的右手上有一層淡淡金光流轉,下一刻便直接扇了出去!
那淩濤是真沒想到,這位新上任的掌旗使居然說動手就動手,好在他也是金丹初期的修士,反應隻是稍慢一拍,連忙運足靈力,在體外凝聚出一層護體罡氣。
“啪!”
一聲脆響傳來,卻是梁言一掌拍碎了他的護體罡氣,直接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
淩濤隻覺一股佛門金剛之力洶湧而來,連破體內數道關卡,將自己的五臟六腑都震得移了位置。
他喉嚨腥甜,忍不住“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也向著左側橫飛了出去。
可還不等自己落地,身旁又有人影一閃,卻是梁言後來居上,一手拍在了淩濤的天靈蓋上。
這一掌拍下,淩濤隻覺一股極其刁鑽的靈力滲入經脈,將他的十二正經、奇經八脈全部封死,一身神通再也使不出分毫。
梁言一招製住淩濤,臉上神色卻沒有絲毫變化,單手提起淩濤的衣領,把他隨意地向後一拋。
羅武早就等候多時,此刻臉色興奮,上前一步接過淩濤,把他像個小雞一般拎在手上,全然沒有給分會的眾人一點麵子。
在場的眾人見狀,無不倒吸了一口涼氣。
剛剛交手的兩人,明明同為金丹境界,可淩濤卻連梁言一招也接不住,眾人都還未反應過來,他就已經被對方生擒了過去。
當然,這裡有一部分原因是梁言出手偷襲,但這也是最可氣的地方,要知道他身為青雲閣閣主,而對方隻是一個分會的供奉,居然也能拉下臉皮,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搞偷襲,隻能說此人絲毫不講武德。
可惜梁言從來就不是個講規矩的人,他此刻背負雙手,當著一眾修士的麵,淡淡開口道:
“此人當眾威脅我青雲閣之人,已經被我拿下,暫時交由羅武看管,事後再移交賞罰殿論處。”
“賞罰殿”三個字一出,那原本爛泥一般的淩濤,居然又渾身一個激靈,眼中露出了一絲畏懼之色。
此時,人群之中一個儒袍老者緩緩站了出來,朝著梁言拱了拱手道:
“梁旗使息怒,淩濤此人心直口快,剛才並沒有對您不敬的意思,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他這一次吧。”
還沒等梁言開口詢問,羅武便已經傳音說道:“此人名叫徐舟,是廣源城分會的供奉,也是會長司徒慎的同門師弟。根據外界傳聞,此人修為比他師兄還要強出不少。”
不同於剛才介紹淩濤,羅武這次是用的傳音,顯然對這個儒袍老者頗為忌憚。
梁言輕輕點了點頭,隻是目光一掃,就已經看出此人修為在金丹中期的巔峰,距離突破金丹後期,也隻是一步之遙了。
“原來是徐道友,幸會幸會!”
梁言嗬嗬一笑,拱了拱手道:“非是梁某不講情麵,隻是我剛剛接掌青雲閣,凡事都必須秉公辦理,否則豈非落人口舌?這淩濤當眾威脅我青雲閣之人,已經犯了商會條例,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就算梁某有心放過,又豈能堵住悠悠眾口?”
在場的商會之人聽後,都忍不住在暗地裡翻了個白眼,隻覺此人厚顏無恥至極。
徐舟倒是沒有太大的波動,隻是嗬嗬一笑道:“梁旗使果然能言善辯,老夫自愧不如啊............這樣吧,老夫就和你打一個賭,如果是梁旗使贏了,那淩濤就任你處置,另外還送靈石三萬。如果是老夫僥幸贏了梁旗使,那也不要彆的,隻需放了淩濤便可,如何?”
梁言聽後,心中暗暗有些好笑。
其實他這一趟前來,也不是要與三家分會徹底決裂,之所以擒下淩濤,隻是因為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對自己不敬,也算是為自己立威。
對於其他人,梁言暫時還不想弄得太僵,於是便點了點頭道:
“好,我就給徐道友一個麵子,究竟如何賭法,還請劃下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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