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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付明軒就和一臉激動但臉色又是略微複雜的墨劍英站在廂房前等候,付明軒隱隱覺得墨劍英臉色有些奇怪,便問道“師兄可有何事此時不應該是高興之時嗎”
墨劍英道“自是,自是,隻是哎,不提也罷。”
付明軒眉頭一皺,他最不喜歡人賣關子,便道“是何事還是說出來吧。”
“這個”墨劍英一臉為難的望向付明軒,道“元籍真人當真是在此房裡過夜了嗎”
付明軒點了點頭,“當然,我親眼見他進去的,有什麼不妥麼”
“這裡,是我家三夫人的房間”
仿若一根木棍狠狠敲擊在付明軒背上,將他是大的一愣,三夫人元籍真人付明軒臉上的表情此刻比之墨劍英還要精彩。“天啊”付明軒一聲低呼。
墨劍英卻是滿臉堆著諂笑,輕輕拍了拍付明軒的肩,道“無妨,無妨,隻要元籍真人喜歡”
話還沒說完,門就吱呀一聲被打開,元籍真人十分精神爽朗地站在門前,大大伸了一個懶腰,道“早上好啊。兩位”
“參見元籍真人,在下墨劍英”墨劍英正向著尚元憫行禮,付明軒便化作一道旋風迅速溜近了房內,隻見一名妙齡女子哆哆嗦嗦地縮在房內一角。
尚元憫也不知發生了什麼,跟著付明軒進來,在屏風後麵的角落裡看到了那名女子也是嚇了一大跳,道“你是誰為何在這房裡”
付明軒滿臉黑線,難道尚元憫在人家房內睡了一晚都不知道有人在麼
尚元憫顯然不是裝出來的,那女子麵容妖豔卻不失清秀,在角落裡縮成一團,手裡抱著個散發著悠悠綠光的盒子,依托著這綠光將自己的氣息隱匿,還在另一隻手上拿了一隻骨刃,可以隨時向向自己走來的人給上一刀。
尚元憫也是呆了,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他一直以為這是墨府給付明軒準備的廂房,便想也沒想,就跑進來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小師叔”
付明軒望向尚元憫,滿臉的無語,尚元憫尷尬地笑了笑,抓了抓腦袋說道“這個嘿嘿,昨日來的路上與一群凶獸纏鬥起來了,耗費了氣力,便隻想睡覺來著沒想到。”
說著,尚元憫又朝著那女子拱手,滿臉歉意,笑道“對不住,對不住,在下不是有意的。”
這時,見兩人遲遲不出來於是也進來了的墨劍英看到了這一幕,還未反應過來,被隻見女子一衝的過來撲進了他的懷裡,梨花帶雨地就哭了起來,邊哭邊罵尚元憫是淫賊,雖然墨劍英連連做出噤聲的手勢,就差把自己這小妾的嘴給捂上了,那小妾還是不住地罵淫賊淫賊,聽的尚元憫耳根子都紅了。
終於,付明軒也繃不住了,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尚元憫乾咳兩聲,走到墨劍英麵前,拱手道“墨主,實在是對不住,這個,我與夫人,是完完全全清白的,可不要因為在下的一時失誤和莽撞,就誤會了夫人。”
墨劍英自然是明白的,連忙將身上的女子卸下,對著尚元憫行禮道“元籍真人一路勞累,是我府招待不周,還請元籍真人不要怪罪。”
尚元憫乾咳了兩聲,這墨劍英到也會做人,給自己了一個台階下,於是佯裝一副嚴肅模樣,道了聲走吧,就走出了房門。
付明軒跟在其身後,竊笑不止,直到來到了院子中間,尚元憫身型一停,轉過頭來就對付明軒道“此時不可告知任何人。”
付明軒看著尚元憫那紅到耳根子的臉,答應了一聲,又是忍不住笑起來。尚元憫也自知理虧,白了一眼付明軒,就朝外走去。
不久之後,三人便從墨府出發,朝著荊州方向遠去。
而在翡翠山,燕開庭就像一匹脫韁了的野馬一般,奔跑在山林之間,拚命尋找謝無想的氣息。冰靈倒是跟上了他的步伐,殷澤卻是誒得上氣不接下氣,還是被燕開庭遠遠地甩在身後。
“我說,燕兄”殷澤捂著胸口道“燕兄,你且聽我說。”
燕開庭極不耐煩地回頭,他已經跑了不知道多遠的距離,竟然連謝無想一點氣息都沒有感知到,問冰靈冰靈也是一臉茫然,正是心裡窩著一團火,這殷澤不會又要說什麼幺蛾子吧
“怎麼了”燕開庭沒好氣地道。
看到燕開庭似乎不大高興,殷澤雖敢抱歉,但還是硬著頭皮道“燕兄,你且聽我說,無論是誰人,就是真人大君進來了,也會失掉所有氣息,不信的話,你仔細感知一下我的,或者感知一下冰靈的,你如此追尋,是做徒勞無用功。”
聽到殷澤這樣說,燕開庭四放出自己的感知,到還真是這樣,就連冰靈那濃鬱的獸類氣息和靈氣都像是被雨水衝刷走了一半,絲毫不剩。燕開庭突然有些明白為何妖神會將謝無想帶到翡翠山了,莫說是燕開庭,就是付明軒,元籍真人來了,他們三個加在一起,在感知不到任何氣息的狀態下憑借視力聽覺來搜索整個翡翠山,難度之大,簡直讓人覺得毫無希望。
看到燕開庭有些泄氣的模樣,殷澤就笑了笑,慢慢走到燕開庭的身邊,道“不過燕兄,你可彆忘了,我們上山之前,可是拜過山之魂的”
燕開庭疑惑地望向殷澤,他一直以為殷澤之前那一套祭拜山之魂的舉動純屬胡鬨,要不就是殷澤被他那個什麼師傅給糊弄了,是以完全沒有房子在心上,聽到殷澤突然這麼說,他倒有些好奇起來。
難不成山之魂還會幫忙麼彆說幫不幫忙了,就是山之魂這幾個字聽起來就十分玄乎。
“哦怎麼說”燕開庭問道。
殷澤狡黠一笑,道“少時,我與家師來這翡翠山中曆練,那是我第一次來,便在山中與家師走散了,怎麼也感受不到家師的氣息,原以為自己就要在山林中迷路,家師卻順著我的氣息找了過來”
“哦不是說人隻要進了山,就會被隱匿掉所有氣息麼”
“不錯。”殷澤點了點頭,道“某種程度上,也可以反過來想。我們感受不到彆人或者自己的氣息,並不代表那氣息沒有了。”
“你是說”燕開庭微微皺眉,突然想到了什麼,道“不是氣息沒有了,而是我們感知不到了”
“對”殷澤一拍手,點了點頭,就蹲下身來,在地上挖了一團黑土,放在手心,遞到了燕開庭麵前,道“可是誰人又會將一件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事情反過來思考呢其實,山之魂早就為我們預備了解決之道看,就是這個。”
看著殷澤手心中那一小團黑土,還夾雜著幾根潮濕枯草,也沒有什麼不同,一時便沒有明白殷澤的意思,隻見殷澤輕笑幾聲,就拿起一小撮泥土放進了嘴中,吞咽了下去。
“這”燕開庭看的是岩口無言,難不成這泥土是拿來吃的
“試一試”殷澤將泥土遞到燕開庭麵前,燕開庭望著那團泥土眼神有些複雜,說實話,他燕開庭從小到大錦衣玉食,什麼山珍海味,稀奇古怪沒有吃過,就是凶獸也吃過不少,但是要讓他吃土還是第一次。
但是看這殷澤那期盼的眼神,再加上一想到謝無想還在妖神手裡,燕開庭便一把抓起殷澤手中的泥土,往自己嘴裡一塞,吞咽了下去
瞬間,一股奇怪的感覺席卷了燕開庭。
幾乎就是泥土吞進去的那一刹那,燕開庭真個人仿佛被一種無名的力量所充斥著,對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極為敏感,無論是地上一小隻蟲子爬過的聲音,還是在遠方林中那陷入睡夢中的無名凶獸,它們所散發出來的氣息,那麼及其細小,極其微弱,燕開庭也能完全感受到,這是他方才進入翡翠山時完全沒有體會到的一種感覺。
“怎麼樣”殷澤笑道,“這樣我們就有方向感多了嘛。”
燕開庭也露出笑容,望向這偌大的翡翠山,他隻覺得整個山間都活潑起來,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靈動呈現在他感知當中。生靈們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好似一道道交織在一起的線團,他需要在腦海中將其一一捋清,直到發現謝無想的氣息。
燕開庭站定在原地,閉上了眼睛,讓自己的思維沉浸在腦海的做深處,然後將這山中一切與謝無想相似的氣息全部搜羅網內,然後再加以分析處理,直到找出那最為相似的一條。
謝無想本就不同於常人,氣息十分特殊,跟她氣息相近的又是少之又少,很快,燕開庭便在腦海中確定了一個大致方向。
朝著心中所指的哪個方向望去,隻見那是一片極為茂密,看起來十分原始,位於山頂與山腰之間的森林,,。
“殷澤兄弟,你可知那裡是什麼地方”
殷澤順著燕開庭的手指方向忘了過去,就是一驚,道“那裡可是翡翠山的死地,無名穀。”
“哦”燕開庭皺起眉來,自己感知到的謝無想氣息就是來自那個地方,“何為死地”
殷澤歎息一聲,道”這翡翠山雖是精華靈魂,使人澄澈的無上寶地,但是其中凶險,也必不可忽視。你所指的那一片原本就是一道山穀,隻不過植被茂密讓人看不見原來的模樣,不少修煉人士誤入那地,便再也沒有出來過。所以人們都說,那無名穀實則是山之魂棲息的地方,但凡血肉之身,不可靠近。“
“可是我能夠感受到,無想就在那個地方”燕開庭望著那地,怔怔地道。
殷澤沒有說話,他對謝無想不熟悉,也記不得她的氣息,若是燕開庭如此確定,他便也無可反駁,隻是,千百年來,進入那無名穀的人都隻有死路一條,難道那白衣姑娘真的會在那裡麼
仿佛看到了殷澤的猶豫,燕開庭又道“殷澤兄弟,事已至此,你已經幫了燕某太多太多,而如今燕某就要踏入那極凶險之地,隻要能夠救出無想,我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但是你不同,我和無想,對你來說,也隻不過是陌生人罷了你實在是沒有必要與我一同涉險,燕某在此,就告辭了。“
說完燕開庭就頭也不回的朝無名穀跑去,冰靈緊隨其後,一人一獸,很快就消失在了叢林之間。
站在原地,殷澤怔怔得望著燕開庭消失的方向,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片刻之後,好似突然清醒過來一般,一拍大腿,怒道“膽小鬼你真是個膽小鬼怎麼能讓燕兄弟一個人去那地方”說著,殷澤就朝著燕開庭消失的地方奔去,叢林之中,風吹動樹林沙沙作響的聲音,抹去了他追趕燕開庭的腳步聲。
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氣喘籲籲時,燕開庭才稍事休息了一番。緩緩升上林間,燕開庭發現自己已經處於在無名穀的邊緣,到了這裡,謝無想的氣息已經十分明顯。
跟著燕開庭也吃了一小撮泥土的冰靈此時也發出嗚嗚的聲響,燕開庭就能萬分確定,自己已是離謝無想不遠了。
那麼此時,也就意味著自己離妖神不遠了。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妖神發現,那麼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將功虧一簣燕開庭坐下來,細細思索了一番,在心中大致將自己的處境捋了一遍。
此時,燕開庭已經恢複了所有感知,不僅是回複,還在這山中大大增強,是以在極遠的距離,也能夠感知到謝無想的氣息。但是燕開庭並不知道妖神是否和自己一樣,在山之魂的幫助下能夠感知到外在的一切,如果不能感知到的話,燕開庭此時的境地就要安全許多。
但是,唯一一個問題就是,燕開庭和付明軒一路追蹤妖神,卻是從未感受到過他的氣息。一次也沒有,是以燕開庭完全不能知道妖神的方向。
想到這裡,燕開庭就覺得頭痛起來,反正現在要不就是敵暗我明,或者是敵暗我也暗的狀態,無論怎麼樣,自己都不會占據優勢。
朝著無名穀望了一眼,按照殷澤的說法,前麵就是一塊極凶險之地,千百年來專門吞噬人的性命,自己進去了能不能找到謝無想還是另說。燕開庭突然覺得妖神的手段十分高超,選擇如此一處地方,真是叫人十分為難。
但是燕開庭從來都不是膽小之輩,況且,隻要能夠救出謝無想,他早就已經將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既然謝無想就在前方,他還有不去的道理嗎
“當然沒有”燕開庭站起身來,緊捏著雙拳,眼神前所未有的堅定,轉過身來,隻是對著冰靈問了一句話“冰靈,此番前去實則是凶險異常,也完全是出於我對無想的私情,你前方的道路還很長,我這個主人又是實在不稱職,你若跟隨我去,我甚害怕你出事,你完全可以選擇不去,想必元籍真人也會好好照料你,我與你說的清楚明白,你自己做選擇吧”
猛虎般大小的冰靈睜著一雙幽蘭深邃的眼睛,望了一眼燕開庭,眼前的少年此時好似身形魁梧了不少,氣勢淩然之間竟然有了不符合年紀的毅然與決心,冰靈沒有回答,隻是移開注視著燕開庭的目光望向前方,先燕開庭一部踏入了無名穀。
“冰靈”燕開庭望著冰靈,突然隻覺得鼻尖微微發酸。但是現在不是煽情的時候,他走到冰靈旁邊,道了聲“好那我們便一起去救無想出來”
“嗷嗚”冰靈回應了一聲,便隨著燕開庭朝著無名穀潛去。
在燕開庭的感知當中,謝無想應該在那無名穀的最深處,也就是延伸到山頂的那一處,等如說燕開庭與冰靈要縱向穿越整個無名穀,才能到達謝無想所在的地方。一是要注意無名穀內所蘊藏的種種危險,二則是要隨時提防自己的行蹤是否暴露。
這無名穀,從外麵看上去和普通穀底沒什麼不同,就是植被也太過茂密了一些,甚至讓人有些看不出來它原本的地形走勢。但進入了無名穀,燕開庭就能發現他的不同之處。
果然還是這些植被
無論是樹木,還是地上長著的野草,都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巨大呈現在燕開庭麵前,燕開庭隻覺得自己和冰靈就像行走在森林間的兩隻螞蟻,冰靈還可以變大,而自己卻是連螞蟻都不如了。
這些樹木,看起來足有幾百丈高,樹冠遮天蔽日,根本就看不到一絲光線。在進入無名穀前,燕開庭就已經注意到時間已經是淩晨時分,日頭就要升起,但是自從進入了無名穀,就是一片黑暗,使人沉悶的黑暗。那生長在地上的雜草,對燕開庭來說也就像一棵棵小樹一般,燕開庭不知是喜是憂,如此地方,便於藏身,但行走起來,卻是十分危險。
巨大的植被可謂說是天然的阻礙,燕開庭行走其間,直感到越來越困難,林間的風一吹,那些密集的雜草隨風搖曳間將燕開庭也裹挾其中,攪得他是完全站立不穩,,思索片刻,燕開庭覺得憑借著自己的力量,恐怕走到謝無想所在之處,已經要在幾日之後,於是便打算小小地利用一下冰靈,再次當一下自己的坐騎。
如此想著,燕開庭就準備招呼冰靈變大一些,自己要跳上他的背上去。可就在這時,燕開庭隻覺得腳下傳來一股莫名的力量,將自己向下扯著,低頭一看,隻見自己的右腳已經被一根藤蔓給纏住了。
瞬間一股寒意就襲上燕開庭的腦袋,不會吧,自己怎麼又遇見藤蔓了自從那一日在霧口後山上被一根藤蔓拖著滑行了好遠,怎樣都掙脫不掉時,燕開庭就對這種植物產生了無上的恐懼。
仔細一看,不對,這好像不是藤蔓,這是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