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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雪女的右手一轉,手中便現出一個羅盤來,遞到燕開庭的麵前,道“它會引導你,找到我們雪鄉最為強大的力量,你要做的,便是與這力量爭戰。”
燕開庭眉頭一皺,難道說自己要和雪鄉中的強大存在打上一架麼這麼直截了當的燕開庭接過羅盤,這羅盤也不過他的手掌般大小,製作得十分精細。
“就這樣”燕開庭問道。
雪女點了點頭,笑著道“就這樣。”
燕開庭拿著那羅盤擺弄一番,再次抬起頭來,眼前便是空空如也,雪女早就不見身影。
燕開庭撓了撓頭,拿著羅盤便隨意朝著一個方向走去,漸漸地,他便消失在了這鏡麵大地之上,不見蹤影。
“咳咳”
燕開庭猛地坐起,隻聽得睡在床上的安一陣咳嗽,自己睡著了嗎燕開庭揉了揉眼睛,好像還做個了什麼夢來著。
什麼雪鄉雪女羅盤
看來自己是太想回到自己的世界了。站起身來,燕開庭伸了個懶腰,眼睛朝桌子上一望,頓時整個人的動作都僵在了那裡。
桌子上,赫然放著一個手掌般大小的羅盤
燕開庭趕忙將這羅盤拿起來左右觀看一番,分明之前在安的茅草屋裡,根本就沒有見過的如今卻在自己麵前的桌子上
“這”拿起這個羅盤,燕開庭竟發現這羅盤竟然和自己夢中出現的羅盤一模一樣。
難道,自己真的要按照夢裡的雪女所指示,去打敗這個叫雪鄉的地方的強大存在,自己就可以出去回到自己的世界當中嗎
一想到這裡,燕開庭就不自覺地興奮起來,恨不得現在就跟著這羅盤上的指示,去尋找那個強大的存在。
隻是燕開庭望著躺在床上身受重傷的安和那一個嬰兒,燕開庭就猶豫起來。怎麼看那個雪女作為母親就是不靠譜,自己若是走了,安和男嬰該怎麼辦
至少也得等安好起來,可以幫忙照料嬰兒,自己也才放心離去才是。
燕開庭看了看手中的羅盤,看了看安,最終下定決定,現將安照料好了才是,再怎麼說,安也救過自己的性命,不可能就將受傷的她丟在這樣一個沒有人照料她的地方。
燕開庭將羅盤收進儲物戒之中,便走向那團爐火,添了幾塊柴火進去,不一會兒,火勢就大了起來,整個屋子都被暖意充斥著。燕開庭找到了安的籃子,裡麵還有一些野味,燕開庭便拿了鍋,燒上水,住上一鍋野味湯來。
燕開庭此時的心中充滿了信心,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戰勝那個強大的存在的,自己也正好在照料安的這段時間裡,養精蓄銳一番。
想到這裡,燕開庭便有了動力起來,看到正在熟睡的安,燕開庭輕輕叫了叫她。
“安,安,好些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好像聞到了香味一般,安點了點頭,道“喝湯”
燕開庭笑了笑,安的這番反應便是對自己手藝的一番肯定,便將安扶了起來,盛了一碗湯送到她的嘴邊。
喂安喝好湯後,安又沉沉睡去,燕開庭便又抱起那嬰兒一口一口喂著湯,儼然就是一副奶爸的模樣。
若是被付明軒看到了,肯定要笑話死自己了。
燕開庭想著,一想到有機會可以回到原來的世界,燕開庭的臉上就浮現出了一抹笑容。
懷中,嬰兒也朝他露出甜甜的笑容,肉肉的小臉蛋兒,看起來可愛極了。
“小家夥,你叫什麼名字呀”燕開庭抱著嬰兒問道,自己想了想道“若是你母親還沒給你取名字的話,那麼你便叫全可好正好你姐姐叫安嘛哈哈哈,你倆安全安全,在這個地方生活下去”
燕開庭一手抱著嬰兒,一手撓頭傻笑道,自己真的太有才了
懷中的嬰兒好像聽懂了燕開庭給他取的名字一樣,神情一愣,隨即就咯咯地笑了起來。
傻是傻了點,但寓意還是挺好的
燕開庭哄好嬰兒後,自己也喝了一大碗湯,隨即就坐到一邊準備自己的修煉,這段時間在域界之中燕開庭的戰修進步不少,但是在悟道之上卻是有一定的懈怠。
想到這裡,燕開庭也不耽誤,就在爐火旁席地而坐,閉上眼睛,將自己陷入了深沉的思想之中,就此入定。
仔細感知著自己的內在,燕開庭隻覺得裡麵充滿了渾厚的靈力,但都是散亂一團,沒有做很好的規整,也沒有細細打磨,燕開庭便將這些靈力一一規整好變成能為自己隨便調用的靈力之後,腦海中就浮現出了青華君的道法。
這些道法燕開庭早就已經背得滾瓜爛熟,但是每一次調出來咀嚼一番,燕開庭便有明顯的長進,其中當真是奧義無窮無儘。
也不知過了多久,燕開庭緩緩吐出一口氣來,睜開眼,發現外邊的天已經開始暗了下來,今天,又這樣過去了啊
燕開庭回頭一看,床上的安已經坐起身來,正安靜地望著自己。
“好些了嗎”燕開庭走過去,坐在安的身邊。
“我以為你睡著了。”安睜著一雙大眼睛望著燕開庭,道“他是誰”安指著在一旁熟睡的嬰兒問道。
燕開庭撓了撓頭,這還真不知道該怎麼給安解釋,思來想去,燕開庭決定還是實話實說。
“他是你的弟弟”
“弟弟”
麵對著安疑惑不已的表情,燕開庭點了點頭,道“你可知道雪女”
安緩緩搖頭,顯然完全不知道雪女是誰。燕開庭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自己的夢給騙了,或許根本就沒有雪女這個人,隻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不過自己分明看見了雪女贈予自己用於尋找強大存在的羅盤,這個燕開庭就有些說不清了。
這個世界,還真是麻煩呐。
“這個總之他就是你的弟弟,你叫安,他叫全,你倆一起就是安安全全哈哈哈哈”說著說著,燕開庭就傻笑起來,雖然就連他自己也覺得這個名字實在蠢得很。
安滿臉黑線地看著燕開庭,仿佛看見了村頭的大傻子。
低下頭來,安見著自己的衣服已經換了,穿著的是一套寬大的男服,便問道“這是你的衣服嗎”
燕開庭點了點頭,道“大是大了點,比你那滿是補丁的衣服還是好得多,我這可是江南上好的蠶絲料子,還有荊州的長絨棉混織而成,要質感有質感,要保暖有保暖”
說到這裡,隻見到安怔怔地望著自己,顯然不知道自己是在說什麼,燕開庭也隻好住嘴。
“那是你幫我換的衣服麼”安低下頭來,一隻手輕輕撫摸著衣服。
燕開庭乾咳兩聲,道“這個我可什麼都沒做啊,你,受了很嚴重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安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有怪物。”
燕開庭道“你不是有那個蓑衣嗎”
安道“風把帽子吹走了,怪物就看見我了。”
燕開庭也是無語,看來安完全就是靠著蓑衣和帽子才能在域界中來往穿行不受襲擊,自己本身是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在一些凶險的域界中,饒是燕開庭還得費上一番力氣,彆說安這樣一副瘦弱的小身板了。
“那你的帽子怎麼辦要不要我再幫你做一個”燕開庭看安的帽子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草編織帽子而已,心想自己也能為她做上一個。
畢竟,自己就要走了,總得給她留下一點什麼。
一開始,燕開庭還準備帶安一起走的,可如今又來了一個嬰兒,在夢裡她的母親雪女又向自己顯現,那麼,將安帶到自己世界中,也許並不是一件很好的選擇。
安輕笑一聲,道“那可不是普通的帽子哦”
燕開庭也來了興趣,饒有興趣地問“哦那有多麼不普通”
安道“在離這裡不遠的一個域界中,生長著一棵非常高大的巨樹,我帽子,就是用巨樹裡麵的莖做成的。“
燕開庭大笑幾聲,道“不就是棵樹麼我一定給你弄來,給你多做幾個,風刮跑一個你再戴上一個”
看著燕開庭如此爽朗的模樣,安也笑了,一笑身上便有疼了起來,眉頭就皺了皺,燕開庭簡裝趕忙將她扶著躺下。
“你好好休息,告訴我是哪一個域界,我現在就給你去做。”
安卻拉著燕開庭的手,道“天已經黑了,外麵風雪正盛,我明日再告訴你。”
燕開庭聽外麵呼呼作響的風雪,點了點頭,道“也好,你就好好休息,明日你在與我說。”
之後,安便沉沉睡去,燕開庭實在是閒得無聊,就從儲物戒裡拿出了雪女所贈的羅盤,細細觀察起來。
這個羅盤隻有手掌般大小,中央是一個圓形天池,外麵是銅麵黑底金字的活動轉盤,是為內盤。盤上一圈圈地堆滿了字,一層寫著二十四個方位,最外麵的是一個方形盤身,好似是花梨木製造而成。最中央的磁針此時指著一個方向,按照燕開庭所在世界的標準,應該所指的方向就是北方。
在雪鄉之中,根本就沒有方向可言,若不是天上還有這大大小小的域界可以組為標準物的話,茫茫雪原裡燕開庭還真是覺得哪個方向都一樣。
燕開庭研究羅盤片刻,就將其收好,這一夜,他也不打算入睡,而是入了定,繼續修煉。
不管那個強大存在有多麼厲害,自己一定要戰勝它
而此時,在外界,妖神此時正在荊州婺城之外盤旋飛行,凡他所到之處,均是紅光漫天,一時之間,整個婺城都是人心惶惶。
有膽大的人遠遠地看到了妖神的容貌,認出了那是葉家的大公子,頓時整個城裡都炸開了鍋,有的說葉南霜走火入魔,有的又說他是被什麼附了身
隻有葉尊,在葉府裡終日閉門不出,不見任何人,也無心吃東西,急壞了葉府的上上下下。
可是誰都知道,葉尊是因為葉南霜的改變而變成這樣的。望著那漫天紅光,他們也是極為擔憂。
但是妖神好似一隻盤旋在婺城卻從未進去過,自從那一日感受到了葉南霜突如其來的暴躁之後,妖神便再也不敢以身犯險。此時在婺城周圍轉一轉,既能使葉南霜的靈魂得到滿足,又不會使他太過激動,隻要葉南霜的靈魂有那麼暫時的平靜,他就可以一點一點將其壓製。
而在泗水城,付明軒已經能夠下床,此時正在院子裡練劍,活動筋骨。
按照尚元憫的安排,他們還不準備回小有門,畢竟泗水城離荊州比較近一些,妖神有什麼動作,他們也能第一時間感知到。
這幾日,尚元憫一直都在荊州地界活動,但都遠遠避開了婺城,因為他能夠很明顯地感知到,妖神就在婺城的周邊。為了避開正麵衝突,尚元憫則是繞著婺城周邊的城市不斷轉著圈。
一劍光寒十九州緩緩落下,今日的劍修練習已經完成,付明軒站定在院中,一旁的墨姝為付明軒遞上一杯清茶。
“付首座,您這長劍實在是厲害,乃是墨姝生平所見之最了。”墨姝笑盈盈地望向付明軒,這段時間由她一直照料著付明軒,兩人之間的距離也拉近不少,尤其是墨姝向付明軒講述了自己在翡翠山的經曆之後,付明軒對她的態度,柔軟不少。
付明軒小飲一口清茶,道“這可是青華君曾經的佩劍。”
墨姝的眼睛就閃爍起亮光來,付明軒看她的樣子,就將一劍光寒十九州遞給她,道:“我看你也是劍修,平日裡對劍道也算是有所研究,今日便將這劍借你用一用,你就此練一套招式,我來指點一下你。“
聽到這話,墨姝整個人精神就是一振,完全就是受寵若驚,從付明軒手中接過劍,望著劍的表情就像是收到了一份驚喜的禮物。
“謝謝付首座”
說完,墨姝便揮舞起一劍光寒十九州,使出了一套完整的劍法。
這劍法,看起來溫柔,實則蘊含極大的力量,有著一股以柔克剛之意,非常適合向墨姝這般外表看起來柔弱,內在卻十分堅強的女子。這劍法雖然有著無窮奧義,但是在墨姝的演練之中卻有些平淡無味。
墨姝就在院中舞著劍,付明軒就坐在一旁看著。
原本他以為,墨姝和一些攀龍附鳳的女子一般,接觸他都是為了一些目的,畢竟自己自小都處於一種養尊處優的身份和地位,如今身為小有門的首座弟子,不知讓多少人眼紅。
而自己這幾日受傷臥倒在床,墨姝這樣一個墨家大小姐的身份也不比他作為付家大公子的身份差了,竟然很多事情親力親為,照顧他的所有起居,是完全是心甘情願,不求回報。
難道還真的有一眼便愛上了的情愫
付明軒並不明白。
一套劍法演練完畢之後,墨姝微微喘著氣,臉色潮紅地望向付明軒,將一劍光寒十九州雙手遞到了付明軒的麵前。
“付首座。”
墨姝低著頭,還在微微喘著氣。付明軒接過一劍光寒十九州,就按照墨姝方才演練的那套劍法又重新演練了一遍。
隻不過在付明軒的演練當中,那套劍法的無窮奧義全部顯現在一招一式當中,劍光所及之處,濃濃劍意撲麵而來,直叫站在一邊的墨姝看得呆了。
演練完畢,付明軒收起長劍,麵不紅氣不喘地看著墨姝,道“看清楚了嗎”
墨姝一愣,連連點頭,此時她就像是一個初識劍法的小女孩一般,道“看清楚了。”
雖然已經是一名上師,墨姝卻是在悟道上很是懈怠。
付明軒從儲物戒裡拿出一兩本道法秘籍來,遞給墨姝,道“你且將這幾本道法看完,琢磨一陣子,便離跨過第一境的距離不遠了。”
墨姝如獲珍寶地接過那兩本書,心裡頓時小鹿亂撞。
付明軒也不多說話,轉身就向院外走去,卻在走到門口時被墨姝叫住“付首座”
付明軒轉過頭來,臉色淡然,道“怎麼了”
墨姝兩頰一紅,低下頭來,道“為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付明軒沉默一陣,沒有說話。好似在思考一般。
這樣短的時間,對於墨姝來說,好似過了漫長的年月,她隻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要從喉嚨跳出來,自己完全不能呼吸了。
“因為你給了我希望。”
淡淡地吐出這幾個字,付明軒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希望”
墨姝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該是什麼樣的情緒,片刻之後,一股濃鬱的失望氣息從心底升出,墨姝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兩道清淚就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