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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句話說得輕描淡寫,但是在聶知雍聽來,卻無疑像是在自己的心臟上狠狠的紮了一針。
“符昶鬆”聶知雍又一次的在心中默默的念了一遍這個名字。
理論上來說,原主隻是這個世界誕生自我意識之前的一段小小的數據而已。但是在符意舟“成為”他之後,那些屬於原主的情緒,漸漸的也成為了符意舟的一部分。說出這話的時候,符意舟原本以為自己是純客觀的,以旁觀者的態度去看待它的。但是等這些話說完之後,他的心裡卻不由自主的酸澀了起來。
屬於原主的那些情緒又一次的湧了出來。
華國電影學院綠化麵積巨大,停車處外便是一片小小的森林。見到視線有遮擋,符意舟便將自己身邊的窗戶打開了一個小縫。因為正是周末的緣故,此時校園裡麵還有一些吵鬨。但是這稍微有些不合時宜的吵鬨聲,終於叫符意舟將自己的情緒給憋了回來。
“好了,謝謝。”符意舟看了一眼窗外,接著就將自己的手搭在了車門上,“我到了”他便話還沒說完,一邊的聶知雍就搖頭說道“現在學校人太多,我直接把你送到宿舍底下吧。”儘管聶知雍說話時候的狀態非常的輕鬆隨意,但是久居上位的他隨便一句話就很有壓迫感。明明隻是隨口一說,但是聽到這句話之後,符意舟就默默的將手給收了回來。
兩人的話音剛剛落下,便有一隊學生從不遠處的一棟教學樓內走了出來,接著一邊聊天一邊向所在的位置走來。儘管符意舟的位置並不臨馬路,但在那群人走來的時候,他還是默默的將車窗關了起來。
車廂內部重新安靜了下來。
聶知雍能夠看得出來,符意舟的心情明顯因為剛才的話題而變得有些糟糕。他想了一下,接著忽然提到了符意舟的微博。
“霜月百裡的片花發布了,聽說你多了很多粉絲。”當然說這話的時候聶知雍並沒有告訴符意舟,自己便是他新增的粉絲之一。
兩人從沒有這麼平和悠閒的聊過天,因為在心中判定,聶知雍大概會念著上一輩子的舊情,對自己仁慈一點。所以符意舟說起話來,也不再像從前那麼思前想後,或者非要懟他一下。“他們喜歡的真的是我嗎”符意舟忽然朝著聶知雍這樣反問了一下,說完還輕輕地挑了一下眉。
聶知雍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個鮮活而生動的符意舟,聽見他的話之後,聶知雍不由得問了一句“你的意思是”
符意舟看著窗外的森林說“如果這個片花曝光出來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我是符家的人,還會這樣誇獎嗎”聶知雍不了解娛樂圈,但是他卻足夠了解人心,以及了解整個華國上層社會。
符意舟的問題問出之後,聶知雍的心中立刻就有了答案。
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不。
如果符意舟並沒有符家成員的這個身份的話,哪怕他的表演依舊跟剛才那段花絮一樣完美,但是人們還是會忽略這段表演,而繼續死鴨子嘴硬的說他是一個花瓶。
但是有了符家成員的這個身份,哪怕符意舟的表演並沒有剛才視頻裡麵那麼好,也照樣會有一大堆人閉著眼睛誇他。這就是華國的現狀,這就是一個被世家大族統治了成百上千年的社會的現狀。
出生於這個社會的人,好像對那些世家成員有著天生的敬畏感以及崇拜感,說出來似乎有些可笑。
“所以說他們喜歡的隻是符家的公子而已,這個人可以是任何一個。”符意舟如此總結道。
上輩一輩子在離開符家之後,符意舟變得愈發沉默寡言起來,他一天之中或許都不會說上三兩句話。可儘管如此,聶知雍卻總能從他的眼神中感覺到,眼前的這個少年要比他所表現出來的更加通透。
當時聶知雍還以為符意舟的這種通透感來源於他的人生經曆,他被符家所拋棄的經曆。可是現在聽到這個年齡階段的符意舟說起這句話,聶知雍終於懂得了符意舟的這種通透感緣何而來。
符意舟看得很透,他不隻將符家看得很透,還將這整個華國看得很透。
就在聶知雍思考方才那番話的時候,符意舟突然又淡淡的來了一句“不知道如果我哪一天不是符家的少爺了,他們還會不會繼續當我的粉絲啊。”
“你”符意舟突然說出的這句話叫聶知雍忍不住皺眉看了他一眼,畢竟有上一輩子記憶的聶知雍知道,符意舟還真的就不是符家人。
原主留下來的那一些感情依舊在影響著符意舟,剛才他稍微有一些衝動,竟然直接這句話說了出來。而等注意到旁邊聶知雍反應的時候,他這才覺得大事不妙。
臥槽我剛才對聶知雍說了什麼
符意舟不愧是影帝,儘管內心裡麵已經有些慌了,但是臉上還是保持著鎮定。少年接著對聶知雍說“我感覺符昶鬆已經看我不順眼有很多年了,說不定他哪一天心血來潮,或者我將人家惹毛了,他便會直接把我逐出符家。到時候看熱鬨的人一定要比今天多。”
符意舟把原因歸結在了自己惹怒符昶鬆頭上,但是他後半句話卻也說出了上一世的真實情況。上一世的他還沒有這輩子的名氣,可是在被符家逐出家族之後,同樣引來了不小一批關注。
就在兩人談話間,學校馬路上的人終於少了起來,見狀符意舟趕緊轉移話題說道“我們走吧。”
“嗯。”聶知雍看了一眼前麵,“好的。”接著就緩緩地將車開出了這個停車位,向著華國電影學院的宿舍區而去。
作為一個曆史悠久並且位於城市中心區的學校,華國電影學院雖然很有錢,不過宿舍區卻是有些小。符意舟住的是雙人間,這雙人間所在的宿舍樓同樣位於宿舍區內部,從外麵看去和其他的宿舍並沒有任何不同。
現在正是周日下午學生們返校的高峰期。儘管華國電影學院裡麵有很多的富二代,大家都不怎麼差錢,但是聶知雍所開的這輛跑車卻依舊超出了大部分人的想象。
符意舟上輩子以及這輩子已經見慣了豪車,對此還沒有什麼感覺,但是其他人便不一樣了。剛才在校園中人比較少的地方,就有很多人忍不住將目光向這個銀灰色的跑車投來,因為周圍比較冷清的緣故,他們的目光也稍微收斂了一些。但是現在等到這輛車慢慢的駛入宿舍區,人逐漸多起來之後,大家看向它的眼神也愈發的不加遮掩。
若是稍微仔細一點還能看到,有的人將手機拿了起來,開始朝著這輛車拍照。
“好像隻能停在這裡了。”聶知雍看了一眼旁邊的景象,接著對符意舟說,“前麵沒有車位了。”這些宿舍樓之間的距離很近,就像華國上世紀末流行的那種小區的整齊排列方式一樣。每棟樓和每棟樓之間隻有不大的一片空地,臨時停車位便被劃分在那些空地之中。
話說完之後,這一輛銀灰色的跑車便穩穩地停住了其中一個車位之中。
符意舟透過窗往外看了一眼,他看到此時周圍到處都是人。不過既然已經到學校了,不管人多不都,符意舟都是要下車的
“嗯,那我走了。”符意舟本來想說個謝謝,但是顧及到原主的人設和性格,最後還是將謝謝那兩個字憋了回去。“稍微等一下。”就在符意舟的手再次接觸到車門把手的時候,聶知雍的聲音又一次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
“怎麼了”符意舟不由回頭問道。隻見聶知雍飛快地將車上的鑰匙拔了下來,接著笑了一下對他說“我跟你一起下去。”
聶知雍要和自己一起下車等一等,是他想象的那樣嗎符意舟的腦子忽然短暫的停轉了一下。但是還沒有等他說出阻攔的話,聶知雍就已經將自己那邊的車門打開,然後先一個走下了這輛顯眼無比的跑車。
當然,這還不是最最過分的。符意舟被對方的行為搞的愣在了原地,他並沒有及時打開車門。而就在符意舟發呆的那幾秒鐘,聶知雍就已經繞過了車,接著走到了符意舟所在的那一邊,極其自然的幫他將車門打了開來。
“好了,下來吧。”站在車門外麵的聶知雍笑著對他說道。
門已經打開了,自己總不能繼續賴在人家的車上吧看到站在門口處的男人之後,符意舟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慢慢的從座位上走了下來。聶知雍很是自然的將胳膊輕輕地搭在了符意舟的肩膀上,動作極其理所應當。
聶知雍似乎一點也不覺得這個動作過分親密,他接著微微低頭朝符意舟問道“你的宿舍在哪裡”
“我的宿舍”符意舟不由得反問了一下,難不成聶知雍要去自己的宿舍嗎似乎是猜出了他在想什麼,聶知雍點頭對符意舟說道“我把你送到了學校,不請我上去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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