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說話?
方助理一愣,反應過來後心裡暗道不好。
他剛剛問高禹川撤不撤人的對話,該不會被沈瑤初聽到了吧……
中醫堂門口。
方助理眼中閃過一絲局促,抬手敲了敲門。
那清脆的聲音在靜謐的小巷中回響,仿佛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絲緊張的氣息。
門緩緩打開,一位笑容可掬的女孩出現在門後。
徐鈺箏一看到方助理,頓時滿眼歡喜,熱情招手:“嗨!方先生,你來了!”
方助理微微頷首,禮貌道:“徐小姐你好,請問高總呢?”
“你知道我啊?!”徐鈺箏有些驚喜:“你怎麼知道我的?”
知道沈瑤初住在中醫堂以後,高禹川早就讓他把黃中醫和徐鈺箏的背景調查了一遍,他當然一清二楚。
方助理謹慎回答:“你和我們太太同住,高總就會比較關心,讓我多關注一些。”
聽到方助理要多“關注”她,徐鈺箏更開心了,趕緊迎他進來:“那你快進來快進來,坐一會兒,我去給你泡適合你體質的養生茶!”
方助理隻當這個女孩兒熱情洋溢,便道謝:“謝謝。”
方助理走進中醫堂,視線穿過徐鈺箏,落在堂屋的那一刻,他的笑容瞬間凝固。
裡麵,高禹川坐在一張古樸的木質沙發上,麵色平靜,但掃過他的眼神,透著莫名的陰森。
方助理心虛移開視線,再看沈瑤初,臉色陰沉,眉宇間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氣惱,看向他的目光,也有些咄咄逼人的氣勢。
這樣的兩個人,讓方助理心中那個不祥的預感得到了證實,他頓時感到更加心虛,腳步也不由自主地放緩了許多。
好在沈瑤初向來都是比較和善的性格,並不會為難他。
正這樣想著,沈瑤初的眸光卻直勾勾地射了過來,毫不嘴軟地質問道:“那些攔截出租車的人都撤了嗎?”
方助理背後一僵。
“你們高總可真不會節約,應該等我和小箏屈服了,坐上他的車了,就通知你讓人撤的。”沈瑤初聲音帶著一絲涼意。
方助理下意識看了高禹川一眼,卻見男人神色更為冷冽,卻因為在沈瑤初麵前,不得不掩飾著。
方助理知道自己要倒黴了,趕緊說道:“太太,高總也是為了親自送您回來,怕出租車不安全……”
“我怎麼不知道鹿港的治安有這麼差?連出租車都能不安全?”沈瑤初話語裡明顯帶著慍怒,她起身:“高禹川,我不想陪你玩這些無聊的遊戲,我很累了,要洗漱睡覺了。”
說著,沈瑤初不再理會他們,徑直往房間走去。
沈瑤初的話語,就像是要完全跟高禹川劃清界限。
高禹川本就滿腹委屈,見沈瑤初態度冷硬,心中莫名就生了火氣。
他找了她那麼久,本以為找到她就能將她永遠愛她,他們一家四口能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卻沒想到這竟然隻是他的一廂情願,沈瑤初這是鐵了心按照她所說的“隻做bobo、cici的媽媽,不做高禹川的妻子”來做了。
高禹川“騰”地一聲從沙發上起身,跟上沈瑤初,低聲道:“沈瑤初。”
“……”
眼見著高禹川闊步跟在沈瑤初的身後,徐鈺箏嚇壞了。
她慌張地看向方助理:“這、這……姐夫不會大發雷霆,對姐動手吧?!”
“不會的,請放心。”方助理安撫:“我們高總脾氣是不太好,但是他對太太的愛,還是值得信任的。”
徐鈺箏半信半疑:“是嗎……”
————
沈瑤初推開房間的門,剛準備側身將門合上,卻未料到,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突然從門外湧來。
“沈瑤初。”外麵傳來高禹川低沉的聲音,似乎帶著些許咬牙切齒的味道。
沈瑤初低頭,一隻腳迅速而堅定地頂住了即將關閉的門縫,阻擋著沈瑤初關門的力道。
緊接著,高禹川手上略一用力,推開門縫,鑽了進來。
沈瑤初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眉宇間凝聚起一絲不悅。
她轉過身,目光直視著高禹川,下意識往後退,語氣中帶著幾分慍怒:“你乾什麼?出去!”
沈瑤初的聲音雖不大,卻清晰地傳達了她的不滿。
高禹川沒有回答,隻是闊步朝著沈瑤初走過去,步伐中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力量,直到將她逼至房間的角落,背緊緊貼上了冰涼的牆壁。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幾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微妙的緊張與對峙。
沈瑤初抬頭,眼中帶著惱意:“高禹川,你到底想乾什麼?!”
高禹川眸色漸深,凝眸盯著沈瑤初:“我想乾什麼?我倒是想問你,沈瑤初,你到底想乾什麼?”
沈瑤初一怔:“我想乾什麼還不明顯嗎?我想離你遠一點!”
“離我遠一點?你的心呢沈瑤初?”高禹川單手將沈瑤初的雙腕攥緊,漸漸逼近:“你一聲不吭丟下我和孩子離開鹿港,我找了你整整一年,你回來以後,就這樣對我?”
沈瑤初胸口上下起伏,她被高禹川那極具侵略性的眼神逼退,下意識偏開了視線:“我生病了,我不想孩子們親眼看到他們的媽媽去世,從此再無希望,所以我才離開的。”
“我知道,所以我從不怪你丟下我們離開,我知道痛的是你。”高禹川聲音低啞,在她耳邊說道:“我在意的,從來都隻有你不願意見我這一件事!”
“……”
感覺到耳邊是高禹川溫熱的呼吸,沈瑤初隻覺得她整個人都被高禹川氣息給籠罩著。
她抬眼,對上高禹川受傷的眼神,心下竟然微微震顫。
她不是不願意見他,是不願意見他跟其他女人在一起!
沈瑤初隻要一想到自己這一年的時間裡,拚了命才好起來,回來第一眼卻看到他跟其他女人在一起的畫麵,她就難以呼吸。
她卑微地跟了高禹川這麼多年,都死過一次了,才弄明白,她應該愛的,從來都隻有自己和兩個孩子。
“我就是不願意見你。”沈瑤初抬眸:“你說過不再強迫我的,連你親口說的話,都忘了嗎?高總?”
高禹川幽深的眸底瞬間凝結成冰,他下頜緊繃,似乎在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
高禹川啞聲道:“沈瑤初,把你那些傷人的話收回去。”
如果她不願意收回去,那他就堵回去。
高禹川低頭,將她柔軟的唇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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