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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年,這車不是林螢光的嗎?”葉欽有些奇怪的看著公司大廈前麵停車場的車,陳知年的男朋友周辭白正靠車站著。
葉欽認出來,這是林螢光之前常開的舊車。葉欽見過很多次,林螢光經常開這車來接陳知年下班。
在羊城,有豪車的人不少。
但有豪車的女人卻不多,而林螢光是其中一個,還是相對高調的一個。不少林螢光的粉絲都能認出她的私車。
“是啊。不過,她低價賣給了我家周先生。”其實,林螢光說要送給陳知年的,但最後還是拗不過陳知年的堅持,賣給了周辭白。
當然,周辭白買車也是為了方便接陳知年上下班。不過,陳知年更多時候更願意走路上下班,不僅能減肥,還能鍛煉身體。
從幸福裡小區到公司也不遠,而且,羊城的車越來越多,有時候開車還沒有走路快。
“我也想買車了。”就沒有哪個男人不喜歡車的。
對於葉欽來說,車比女人重要多了。
愛車勝過女人。
“阿年,你讓林螢光幫忙問問,還有沒有人要賣車,我也想買一輛保養好的二手車。”雖然葉欽也認識不少人,這些人手裡也有二手車。
但質量不能得到保證。
像林螢光出手的舊車,八成新,保養得又好,和新車沒有什麼區彆。而且,既然是買二手車,肯定就要買好一些的。
三頭兩頭壞的,就沒有必要了。
葉欽也想通過林螢光買一輛代步車,不僅方便上下班,還方便勾搭女朋友。男人有車,這可是能大大增加魅力值的。
現在的車,就像六十年代的海鷗牌手表,是身份,是錢財,是本事的象征。
男人的車,就和女人的顏值一樣,都是能增加豔遇機會的。
“最好就是二手豪車。當然,價錢不能太高。”雖然葉錢工資不低,提成不少,但因為平時花費大,所以也沒有什麼積蓄。
否則,也不會想要買二手車了。
男人在能用一手的情況下,就不會想要二手。
都是沒有辦法,沒錢就隻能將就了。
‘將就’兩個字,是男人的悲哀。葉欽看向陳知年,還是女孩子好,不用奮鬥,隻要征服正在努力奮鬥的男人就好。
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則通過征服男人來擁有全世界。
所以,恨不是女兒身?
葉欽都要被自己的想法嚇一跳。
“我幫你問問吧。不過,既然是二手車,有些地方肯定就不如一手。”
買一手車,會根據自己想要的喜歡的去挑選,從牌子到顏色再到方向盤的手感等等。但買二手車的話,更多就看性價比了。
就像林螢光的舊車,整體來說,性價比很高,超級高。簡直就是用白菜價買了一塊玉白菜的感覺。
但陳知年卻覺得底盤太低,一些坑窪得厲害的路段,會刮底盤。如果是青山鎮那樣的路,這種低底盤的車根本就沒有辦法行駛。
陳知年喜歡高底盤的車。
不過,她現在沒錢,隻能開林螢光的二手車。
好吧。
有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嫌疑。
好像有點婊,明明就得了大便宜,卻還嫌棄‘這不是我喜歡的’。
自我檢討。
做人不能這樣。
要感恩生活。
“阿年,你也可以問問周航飛,他手裡應該不止一輛車。”因為粉林螢光的關係,葉欽對林螢光的丈夫周航飛也了解幾分。
葉欽記得周航飛年初開的車不是黑色的,好像是白色的。
有時候想想,真不知道他們支持人是怎麼賺錢的。
哪來這麼多錢?
“我幫你問問吧。不過,不一定有。”
“謝謝阿年,下次請你吃飯。”葉欽想了想,然後矯揉造作的眨眨眼,“下次請你唱歌。”
嗬嗬。
陳知年可是聽阿美說過,葉欽是麥霸,除了上廁所,手裡就沒有脫過麥。而且,葉欽唱歌超級好聽,特彆是四大天王的歌,就沒有他不能唱的,還能一秒在劉、黎、張之間切換。
和葉欽去唱k,就和去聽演唱會差不多,隻有互動,沒有一展歌喉的機會。所以,和葉欽唱k,絕對是最不明智的決定。
葉欽應該還不知道阿美在背後吐槽他是‘歌霸’吧?
“阿年,女孩子一定要學唱歌。最好就是學會唱情歌,隨時隨地能唱出幾首情歌來,你就贏了。”
“為什麼?”陳知年已經把桌麵收拾好,重要的文件全部鎖進抽屜,然後倒掉水杯裡的水,衝洗乾淨。
再把用過的手帕裝進手提包,準備回家去。
男朋友來了,她當然不能讓他等太久。
陳知年按下電話機的來電顯示,一個一個號碼的確認,確定今天沒有漏接的電話號碼。然後再設置留言箱,讓下班後給她打電話的人明天上班後再打過來,或者留言她上班後恢複。
陳知年拿起手提包準備離開,看向站在落地窗邊看風景的葉欽,“欽哥,為什麼?女孩子為什麼要學唱情歌?”
“因為歌聲能傳情啊。如果你男朋友對你唱《我可以抱你嗎?》《就是愛你》《特彆的愛給特彆的你》,你會不感動得立刻投懷送抱?”
葉欽最喜歡用歌追女孩,屢試屢爽,就沒有不成功的。女人都比較感性,對她唱情歌,就像在她耳邊說甜言蜜語一樣的效果。
陳知年抿抿嘴,“我五音不全。”
葉欽愣了一下,然後笑著說,“沒有關係。情人眼裡出西施。隻要眼裡有愛,即使你唱歌像在鋸木頭,或者像豬在睡覺打呼嚕,你男朋友也覺得那就是天籟。”
嗬嗬。
信你才有鬼。
陳知年拿起小包,“拜拜。”
和葉欽聊天,就是浪費時間。
哼哼。
有愛的時候是天籟,沒愛的時候就是噪音。
那她還唱什麼歌啊。
直接保持神秘感就好了。
不過,在見到周辭白的時候,陳知年還是和他說起了唱歌的事情。
“男人是不是都喜歡用情歌來表白?男人是不是都喜歡對著喜歡的女孩唱情歌?”駕駛座上的陳知年好奇的看向周辭白。
每次,周辭白來接陳知年下班,駕駛座的人都會換成陳知年。
可能新鮮感還在,陳知年喜歡開車,喜歡握住方向盤的感覺。
副駕駛上的周辭白搖搖頭,“沒有試過。”陳知年是他的第一個女朋友,而是也是陳知年先表白。
至於情歌?
也沒有。
他給陳知年讀過書,讀過詩,就是沒有唱過情歌。
“好像真沒有耶。”
陳知年眨眨眼,他們都沒有對彼此唱過情歌。
“很多人都覺得我唱歌難聽?”陳知年雖然很不想承認,雖然很想自信的說‘我唱歌很好聽’,但經過多年的對身邊人的察言觀色,‘自知之明’四個字讓陳知年否認不了這個事實。
周辭白看向車窗外,“還好。”每一首歌都像新創,也是一種本事。
陳知年嘟嘟嘴,鬱悶。
小學的時候,陳知年一直以為自己唱歌很好聽,超級好聽,而且,她也喜歡唱歌。家鄉的小調,學校裡教得兒歌,她都學得很好,也常唱。
第一次遭遇滑鐵盧是在五年級的時候。
期末考試前的音樂考試。
教他們音樂的是她的班主任陳仁德老師。因為他們村的教育資源缺乏,陳明輝老師不僅是四五六三個年級的數學老師,也是全校的體育老師,全校的音樂老師。
身兼數職。
語文、數學的期末考試前,要考體育、音樂、畫畫三科課外科。當然,老師有空閒的時間就考一考,沒空的時候,就直接評分。
大多數時候是不需要考的,反正這三科也不應該升學。
五年級的期末考試,是陳知年第一次音樂考試。班上的同學都選了老師教的流行歌,陳知年也一樣。
和大多數同學選擇《流浪的人》《我想去桂林》不一樣,陳知年選擇了楊鈺瑩的《讓我輕輕的告訴你》。
陳知年很自信,很認真,很大聲,她以為自己唱得很好。
但是,最後的評分直接給了她一擊。
雷電的一擊。
全班最低分,60分。
60分,剛好及格。
陳知年傻眼,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低分?
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陳知年直接找老師問了原因,她唱得這麼好,為什麼隻有60分?即使沒有100,也應該是90以上啊。
老師一言難儘的看著陳知年,“你真的覺得自己唱得很好?”
陳知年點頭,當然好了。她平時唱歌的時候,班上的同學也沒說難聽啊?在上學、放學的路上,她常常唱老師教的流行歌,小夥伴們都說‘好聽’的。
最後,老師默默地在在評分後麵‘+6’,“自信分。”
老師真的不忍心打擊陳知年,隻能瞎掰,“你的普通話發音不太準。下次選粵語歌可能會好一些。”
好吧。
陳知年拿到了入學以來的最低分,66分。
雖然是音樂,但出現在成績單上還是很難看。
那時候的老師很負責,會把學生每個學期的成績單送到家長手裡。考完試不久,就會有老師上門送成績單。
然後家訪,和家長聊一聊孩子在學校的情況。
村裡的家長雖然對教育不重視,覺得讀不讀書都沒關係,隻要會賺錢就好。但對老師還是很尊重的。
像陳知年的阿公,雖然常說‘女孩子最重要的是嫁個有錢的男人’‘嫁個好男人勝過好大學’,但在老師上門的時候,他還是會殷勤備至。
老師來送成績單那天,阿公阿婆正帶著陳知年和弟弟妹妹在田裡忙。夏收結束了,要翻地種辣椒。
老師直接把成績單送到田頭去。因為這個時候的家長,大部分都在田裡忙活。
阿公本就不認識幾個字,更不懂科目不科目的,隻看到一個‘66’分,就暴怒了,說陳知年浪費學費,還不如回家放牛。
如果不是老師攔著,阿公都想要藤條燜豬肉了。
聽說是唱歌的分數後,阿公就更加不解了,“我家大妹唱歌這麼好聽,怎麼隻有‘66’分?是不是老師不會聽?”
旁邊還有村裡其他的人在,也都證明陳知年唱歌好聽,還起哄讓陳知年再給老師唱一個。
坐在田埂上的老師很耐心的給阿公解釋,66分已經及格了。而且,唱歌好不好不影響升初中。
老師努力給陳知年唱歌低分找原因,“普通話不好,以後唱粵語歌肯定能得高分。”還保證,小學升初不需要考音樂。
即使這樣,阿公還是覺得陳知年讓他丟臉了。
老師隻能安慰他,除了一個音樂66分外,其他都有90以上,是個好學生。
老師安慰再多,也不如陳知年一句‘小紅的語文數學都不及格呢。’來的有用。阿公聽說隔壁家的孩子語文數學都不及格,立刻就揚起了臉,然後開始炫耀陳知年的成績,“我家大妹長得好看,成績也好,以後是要嫁出國的。”
青山鎮很多家長都用嫁人來衡量一個孩子好不好。
‘你家女兒嫁到羊城去了?’
‘嗬嗬。我家孩子以後是要嫁出國的。’
就連炫耀都特彆的夢想化。
那天,陳知年還是唱歌了,就唱村裡孩子都會的‘早禾早熟’。村裡的人聽完後,就看向老師,‘看看,唱得多好。就算沒有100,也能有80’。
當時老師笑得一臉的無奈,但還是順著大家的話誇讚陳知年。
和周辭白說起小時候的事情,陳知年整張臉都柔和下來,帶著淡淡的笑意,目光閃過懷念。能看出來,她小時候過得真的很開心。
雖然,沒有父母在身邊,但她是個很容易滿足的孩子。
周辭白看向陳知年,覺得她的臉會發光,好像帶著一層淡淡的五彩的光環。隨著了解的加深,隨著相處的增多,周辭白越發著迷,越發沉迷在陳知年為他編織的‘平淡也能很快樂’的生活裡。
想要成為她快樂的源泉,想要跟著她一起幸福快樂。
她好像一束光,照亮他的整個世界。
他喜歡聽她說起小時候,因為他的小時候是失色的,但她的童年卻是五彩的。不是因為她小時候得到的多,而是因為她想要的少,容易滿足。
明明就是很平淡的事情,但從陳知年嘴裡說出來,也會多幾分激動的色彩。
陳知年卻鼓著腮,“我真的以為自己唱得很好的。”陳知年抿嘴笑了笑,“不過,我考上初中的時候,我最好的小夥伴也準備外出打工了,她跟我說‘為了避免被打,你以後還是少唱歌吧。’”
陳知年無奈的笑了起來,現在回想起來,也挺有意思的。
“她說:你唱歌真的很難聽。沒有一個音在調上的。知道的,你是在唱《讓我輕輕的告訴你》,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唱《千千闕歌》,差了一個銀河那麼遠。最重要的事,你還沒有自知之明,以為自己唱得很好。每次唱歌都那麼大聲,那麼自信。讓人不忍心告訴你實話。”
陳知年噗嗤的笑了出來,“我真的不知道。”
周辭白也不止一次的聽過陳知年唱歌,覺得她的小夥伴形容得很貼切。
真的。
沒有一個音是在調子上的。
從頭到尾,全部新創。
但,這是女朋友,是要麵子的。
周辭白很委婉的,“創新也是需要才華的。”
“哈哈。周醫生,你這句話很假你知道嗎?你的眼睛裡全是心虛。”陳知年好笑又無奈的白了周辭白一眼,“捂著良心說話。”
周辭白立刻滿滿求生欲,“我覺得你唱歌很好聽。但不太適合港式情歌,可能更適合歐美的發音和演唱方式。”
“靠吼?”陳知年眨眨眼,“然後大家都以為我在拔牙。”
周辭白???
說不過女朋友怎麼辦?
沉默是金?
轉移話題?
周辭白摸摸鼻子,“你小學的時候就教流行歌嗎?”
“嗯。那時候,譚詠麟、張國榮、伍佰、陳慧嫻很多。我比較陳慧嫻,她的聲音真的很空靈,很好聽。”
“對了。我還喜歡卓依婷。”
“不過,青山鎮太偏僻了,很多流行歌傳到的時候都已經過時的。”
“那時候,我很喜歡抄歌詞。我有一個很漂亮的硬皮抄筆記本,專門用來記抄歌詞的,我還會費心思來排版。橫著、豎著、斜著在頁麵的中間畫一個‘心’,然後在‘心’裡寫歌詞,還在旁邊貼紙在頁尾、頁腳畫一些小花、小樹葉等等,儘自己所能地區裝飾。還會摘一些小花夾在歌詞本裡,用力的錘錘,然後變成印花。”
裝飾歌詞本,應該是那時候很開心的一件事情。
課間的時間,也會拿出來翻一番,看一看。
“我還把難得的零用錢用來買貼紙上,鐘楚紅、張敏等等的明星貼紙。其中,我買得最多的是張國榮,我超級喜歡他,帥斃了,而且溫文儒雅,一張看著就有內涵的臉我想要用一萬字來讚美他。”
說到偶像,陳知年就像情竇初開的小姑娘,滿麵笑容,滿眼星光,青春活潑,俏皮又可愛,值得世間最美的詞。
周辭白歪頭看著陳知年,眼神裡是掩飾不住的濃情蜜意。
“我小學的時候,老師會把歌詞抄在黑板上,讓我們抄,然後再教我們唱。那時候,《打靶歸來》《紅日》是常唱的”
說起小時候,陳知年有說不完的話。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總喜歡在周辭白麵前說起小時候,好像有分享不完的快樂,想讓他參與她所有的快樂。
陳知年經曆的事情,很多人都經曆過,但從陳知年的口中說出來,總會多幾分不同,能輕易地讓身邊的人感受到她的快樂。
她的快樂很簡單。
她是真的覺得這些回憶很快樂。
陳知年又和周辭白說起磁帶,還有磁帶裡麵的那張紙。那張紙上麵不僅有明星的照片,還有歌詞。
陳知年和小夥伴們就會把歌詞抄在‘歌詞本’上,然後再把明星的照片剪下來,貼在‘歌詞本’上。
“那時候,真的很喜歡現在回想起來,覺得記憶裡滿滿的都是滿足和快樂。和小夥伴們唱同一首歌就是快樂,和同桌分享同意本歌詞本也是快樂看著歌詞本被裝飾的漂漂亮亮的,就覺得很滿足。”
“雖然平平淡淡,不曾有過轟轟烈烈,但我喜歡那段時間,喜歡那段時間裡的自己。”陳知年眉眼彎彎,嘴角微翹,自信中帶著幾分野性。
陳知年對視上周辭白的眼,“我也喜歡現在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