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螢光點點頭,“可以啊。”
“等你做起來了,就成立一個設計工作室”林螢光看向陳知年,“明年,你去附近的大學旁聽經濟管理的課程。”
“好。”
她的確還有很多需要學習。
陳知年不僅想要學習經濟管理,還想要學習設計方便的課程。想想,也是悲哀,大學畢業後要學的東西竟然比學校的時候還要多。
林螢光則直接送陳知年一個白眼,“誰讓你畢業於‘小學雞’大學?”
既然是‘小學雞’,那畢業後肯定要繼續深造的。否則,永遠是個‘小學雞’,那才是悲哀。
“上學的時候不努力,隻能畢業後再努力了。當然,你也可以不努力,一輩子當個‘小學雞’,仰望彆人的好生活。”
陳知年抿抿嘴,“姐,我已經很努力了。”
她現在不僅要學普通話、英語,還要學法語。
是的。
陳知年的3裡現在多了一種語言,那就是法語。在陳知年能流利的用英語和林螢光的外國朋友交談後,林螢光就在她的3裡新增了一種外語。
林螢光問她,除了英語外還想學那個國家的語言?
陳知年說‘法語’,因為覺得語法既溫柔又浪漫,然後,她的3裡就多了法語的朗讀。陳知年一頭霧水,根本就是在聽天書,每天被催眠。但林螢光說,先聽,熟悉語感,然後再係統的學習。
陳知年能怎麼辦?
聽話唄。
努力唄。
誰讓她有一個積極向上的姐?
現在,陳知年每天需要聽的就有三門語言,普通話、英語、法語。林螢光把普通話和英語的時間相對縮短,然後增加法語的時長。
有時候周辭白幫忙下載,沒有調整時長,三門語言都是一樣的時間,這樣,陳知年聽3學語言的時間就相對增加。
“姐,我最近真的很忙了。”忙工作,忙店裡,忙五金轉賣等等。感覺自己就像個小陀螺,轉啊轉,轉啊轉,然後忘記了停下來
林螢光看一眼陳知年的臉,“繁忙的工作能減肥。”
陳知年無語望天,她已經這麼忙了,竟然不僅沒有瘦,還胖了一些。陳知年屬於胖就先胖臉係列,體重沒有變,她的臉就更圓了。
很多人都說陳知年戀愛後變胖了,陳知年隻能訕訕‘心寬體胖’。前幾天,琴姐還一臉八卦的問陳知年是不是懷孕了?
陳知年一臉‘我要死’,她的小蠻腰怎麼看都不想懷孕的樣子是不是?雖然臉是圓了一些,但她的腰絕對還是剛入職的時候,一樣的纖細。
什麼眼神?
竟然能把她和‘懷孕’兩個字聯係上。
然後琴姐說,女人懷孕,臉和鼻子都會有變化。
陳知年肯定的告訴琴姐,她沒有懷孕。
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
再說,她雖然有男朋友,但還沒有結婚,怎麼能懷孕?
陳知年歎口氣,“我減肥。必須減肥。”
“我要忙起來,忙工作,忙學習。”必須儘快瘦下來。否則,過年回青山鎮的時候,應該會有不少的大娘大嬸猜測她懷孕。
青山鎮的姑娘們好像很喜歡‘母以子貴’,很多姑娘都是先懷孕後結婚,或者直接抱著孩子逼婚上位。
陳知年刻不想讓自己被猜測。
陳知年可以想象,她過年的時候出門探親,絕對會有n個親戚朋友問她,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有男人了啊。那懷孕了?
沒有懷孕?那什麼時候懷孕?
嗬嗬。
想想,就覺得頭皮發麻。
林螢光笑了笑,“先請兩個人負責選貨,然後我和周航飛也兼職一段時間不過,雇的人很重要,審美一定要過關”林螢光看一眼陳知年,“小阿年,你的審美也要提高。不要把小城鎮的審美帶到羊城來。平時多了解時尚潮流資訊。”
陳知年點點頭,“好。”陳知年知道林螢光是為了她好,隻要是林螢光讓她學習的,陳知年都會不打折扣不遺餘力的學習。
“你知道美院吧?”
陳知年點點頭,“知道。”
“你可以去美院找兼職,美院學生的審美還是信得過的。至於工資”林螢光皺皺眉頭,有些難確定。
相對其他地方,羊城的工資還是比較高的。但是,還沒有畢業的兼職學生,應該開多少工資?林螢光還真不太了解。
陳知年卻有自己的想法,“姐,我們可以按提成來。他們推薦的貨品賣出後,我們給他們多少提成賣出的越多,提成就越高。如果一個月下來,推薦的貨品沒有人買,我們也沒有必要讓他繼續了是不是?”
“而且,聽說美院的很多學生的手工藝都不錯,有很多學生在校期間就會做一些小工藝品出來賣,填補生活費。他們也可以把自己做的手工藝品放在我的店裡寄賣如果有客人想要定做,我們也可以找美院的學生”
陳知年眼睛閃閃的看向林螢光,“姐,可以嗎?”
“當然。”林螢光捏捏陳知年的小圓臉,“這是你的店,盈虧自負啊。”
陳知年吐吐小舌頭,“嘻嘻。我又忘記了。”因為是林螢光投的錢,所以陳知年會常常忘記店鋪是她的。
陳知年告訴林燕平,找美院學生兼職的事情。林燕平也讚成,憑本事拿錢,最公平。
“林姐,你去美院找找看,有沒有想要兼職的學生。”
查看了一下店裡的情況,然後帶著一個月的賬目表離開。
因為周辭白要值夜班,所以陳知年和林螢光在外麵吃飯,吃飽喝足才回去。
看到朱暖在,陳知年有些驚訝,“朱暖,你不是和老顧旅遊去了嗎?”幾天前,朱暖說要陪老顧去三亞曬太陽。
不是說一個月後回來嗎?
怎麼提前了?
這幾天,陳知年都住在周辭白家,並不知道朱暖一直在家。
朱暖的臉色有些不好,“老顧身體不好,住院了。”
“嗯?”
怎麼這麼突然?
雖然老顧的年紀是大了些,但看著也挺硬朗、健康的,怎麼說病就病了?看朱暖的臉色,老顧的病情應該也不算輕。
“高血壓。”
朱暖和老顧準備去三亞旅遊,在機場的時候,老古突然暈倒,被送醫院。
“高血壓。”朱暖臉色有些青,很無奈,也很尷尬,很不安,“他最近吃了一些一些其他的藥。”
陳知年眨眨眼,其他的藥是什麼藥?
藥,不都是養身體的麼?
突然,陳知年看向朱暖,已經能猜測老顧吃的是什麼藥了。如果是養腎的,還算好,如果是某哥,那才致命。
不過,也能理解。一個年輕貌美性感的女人在身邊,但隻能拉拉小手,看著吃不著,多少會有些不甘心
所以,老顧不聽醫生的叮囑,偷偷吃了對高血壓病人禁止的藥。
“他兒子”陳知年擔心朱暖被遷怒。
雖然,這是老顧的個人選擇,朱暖也被蒙在鼓裡,但人最擅長的就是遷怒,甩鍋。不願意承認自己對老父親關心少,所以把怒氣發泄在朱暖身上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們沒說什麼,就是讓我不要去醫院。”朱暖笑了笑,有些無奈,也有些不甘,還有對命運和老天爺的埋怨。
“其實,老顧對我挺好的。”正因為好,所以她才有些不甘。
“朱暖。”陳知年握住朱暖的手,“會好起來的。”
“沒事。”朱暖笑了笑,“我還年輕。還能找到更好的,更有錢,對我更好。”
陳知年用力點點頭,“會的。”
“對了。我準備開個服裝店了。”朱暖轉移話題,說起自己的打算。“我想為自己留條退路。”以前,朱暖的退路是,賺夠了錢就回鄉下找個老實的男人,然後生養幾個孩子。
和普通的婦女一樣,為了丈夫和孩子而忙碌。可能夫妻關係不好,但孩子會是她的希望。
但是,這條路已經被堵了。
朱暖隻能換一條路走。
沒有孩子依靠,那就隻能賺更多的錢。否則,老無所依。現在能靠著男人賺錢,但年老色衰的時候呢?
還是要有自己的事業。
朱暖考慮了很久,決定開個服裝店,賣衣服。
“可以啊。”
陳知年肯定支持的,這比朱暖周旋在一個又一個的男人中要靠譜多了。
“會越來越好的。”陳知年輕輕的抱抱朱暖。
“嗯。”
陳知年拿出3,開始聽普通話,然後拿出從‘幸福家’家具店拿回來的賬目表看。有入貨明細,還有銷售明細,然後利潤表。
厚厚的一疊。
林燕平真不愧是做過生意的,賬目清楚明白,詳細又嚴謹。
從賬目表能清楚的看到什麼東西賣得最好?什麼東西利潤最高?
賣得最好的是小件東西,例如布藝、手工藝品等等。利潤最高的則是大件東西,例如沙發、床、電視櫃等等。
其中工藝品的利潤空間最大,成本幾十的能賣到幾百。而最受歡迎的則是天馬行空的工藝設計。
雖然相信林燕平的為人,但陳知年還是把賬目表核對一遍。
成本,銷售額,利潤,陳知年全部核算一遍。
“阿年,你們店的生意不錯吧?”朱暖躺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看時尚雜誌。電視機是老顧送給朱暖的,鬆下的彩電。
“還好。”
開業的前半個月全靠林螢光和周航飛的朋友,或者朋友的朋友增加人氣,現在‘幸福家’的生意已經穩定下來了。
總體來說,生意很不錯。
陳知年看著利潤額,很滿意。雖然,她還牽著林螢光的錢,但陳知年確信,她很快就能還清的。
“我的服裝店不知道開在哪?”這是朱暖為難的地方,“什麼地段決定什麼定位,你的服裝店是想要走價廉物美的薄利多銷的平價路線,還是想要走‘不開張則以,開張吃三年’的高檔路線?”
朱暖毫不猶豫:“貴的。”而且,是要超級貴的。賣出一件就能休息一個月的那種貴。在朱暖眼裡,薄利多銷就和花錢賺吆喝一樣,累死累活。
而且,這些年,因為有男人養著,朱暖的品味也被提高了。現在,再讓她穿十元兩件的衣服,她肯定是不願意的。
她自己都不願意穿,又怎麼願意賣呢。
陳知年:“如果是‘超貴’路線,那選地就更重要了。”
“‘幸福家’的店長林姐,以前也是做服裝的,聽說做得很成功。如果你真的想開店,可以找她取取經。”
陳知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雖然我開店了,但經驗值幾乎為零。”她的店是林螢光一手開起來的。
“阿年,我妒忌你。”妒忌陳知年的幸運,能有林螢光這樣的好朋友,比親姐還要好的朋友。
陳知年從不否認自己的幸運。
小時候,她對世界未知對一切好奇,會不自覺以身邊人為榜樣的時候遇到了宋文老師。宋文老師給她講述外麵的世界,外麵的精彩,給她講述一個個精彩的故事。
那些故事的女主人公都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叫‘女人’。宋文老師讓她明白,女孩子也應該獨立自強,更應該自尊自愛。
宋文老師讓她明白,有舍有得,想要獲得就要付出。是宋文老師,引導她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做一個依靠自己走出青山鎮,走向繁華城市的女孩子。
宋文老師從不批評青山鎮那些依靠男人而獲得想要的女孩,但也從不讚同。宋文老師一直都教陳知年自尊自愛自立。
宋文老師常說,女孩子想要獲得彆人的尊重,比男人更難。
想到遠在青山鎮的宋文老師,陳知年露出幸福有感激的笑。陳知年能一步一步走出來,的確應該感激宋文老師。
否則,她可能也像小夥伴那樣走捷徑了。
遇到宋文老師,遇到許許多多的曾經給她幫助的人“我的確很幸運。”
朱暖看著陳知年的臉,“你也值得幸運眷顧。”
“你也值得。我們都值得。”陳知年拉著朱暖的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陳知年知道朱暖在擔心老顧,但既然老顧的兒子不希望見到朱暖,也不希望朱暖去打擾老顧,那朱暖即使想關心也不能。
突然,陳知年聽到手機的‘嘟嘟’聲,以為是手機響了,卻發現不是。
“我的。”朱暖從沙發縫隙裡摳出一個小手機,“老顧給我買的。”在準備去三亞曬太陽之前,老顧給朱暖買了個手機,說是方便聯係。
看著信息,朱暖立刻就笑容滿麵,“老顧聯係我了。”
“老顧說,他的身體已經沒事了。”說著,朱暖紅了眼眶,“沒事就好。”天知道,老顧暈倒在她麵前,她有多害怕。
害怕老顧醒不過來,也害怕被老顧的兒子們找麻煩。
這幾天,朱暖真的可以說是度日如年。
笑容擦去眼角的淚珠,朱暖笑盈盈的給老顧恢複信息。
看著主演的朱暖,陳知年隻能想到兩個字‘愛情’。
年齡重要嗎?應該不重要吧。
夕陽紅,也能有真感情。
“阿年,你看什麼?眼神怪怪的。”知道老顧沒事,快能出院了,朱暖的眉宇間全是放鬆,整個人都好像被籠罩著一層彩光,明人。
和剛剛的死氣沉沉完全不一樣。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很關心老顧而已。”
朱暖看著天花板,“老顧對我真的很好。”不僅僅是金錢上的大方,還有心理上的安慰和照顧。
“阿年,你相信嗎?這二十多年來,老顧是對我最好的人,沒有之一。”朱暖嘴角含著淡淡的笑意,“在他麵前,我可以像個孩子一樣撒嬌求安慰,可以任性,可以刁蠻,可以做一切我想做的他從來不會嗬斥我,更不會罵我,不會覺得我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玩意。”
“他尊重我,讓我覺得自己是一個人。”朱暖認真而又執著的盯著陳知年的眼,“我喜歡這種被尊重的感覺。”
這些年,她有過不少男人,但從來沒有人會像老顧這樣尊重她。在其他的男人麵前,朱暖覺得自己低賤得像垃圾場裡的發黴發臭的惡心垃圾,但在老顧麵前,她覺得自己是一朵應該被捧在手心的嬌花。
相信,所有的女孩子都願意、都希望被寵、被愛,但隻有少數女孩能幸運的遇到願意寵愛她們的人。
而朱暖,應該屬於不幸的一類。
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體會過被寵愛的滋味。這滋味會讓人欲罷不能,得到了就不想再放手。可惜,她還是不幸的,願意寵她愛她的人病了。
朱暖能理解老顧的兒子,也願意聽從他們的話,不再和老顧聯係。但是,她想他,很想很想他。
她甚至願意用自己的十年壽命來換老顧的健康。
“阿年,他真的對我很好很好。”比她的所有親人加起來都要好。
“所以,我希望老顧好好的,身體健康,長命百歲。”即使以後不再聯係,朱暖依然希望老顧好好的,沒病沒通的過完後半生。
至於她?
不重要。
可能會開一家服裝店,然後靠著服裝店從良。
也有可能會再找一個男人,一個比老顧更有錢更好的男人。當然,這個男人可能不會像老顧那樣對她好,但是,又有什麼關係呢。
最起碼,她曾經體會過被寵愛的滋味。
看著朱暖黯然下來的臉,陳知年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她,更不知道怎麼勸她。站在老顧兒子的立場,肯定是不希望老顧和朱暖聯係的。畢竟,如果不是因為朱暖,老顧也不會去吃傳說中的‘虎狼’藥
但站在朱暖的立場
“既然老顧聯係你了,說明”說明老顧也不願意離開朱暖,不願意一刀兩段的。
朱暖搖搖頭,“他瞞著兒子給我發的信息。”
“隻要他願意,他兒子也沒有辦法,也隻能順著他的心意。”畢竟,高血壓最不能的就是生氣。
不管是為了老父親的心意,還是為了老父親的健康,隻要老顧堅持,他的兒子也無可奈何。
人老了,就像小孩。
小孩子哭鬨的時候,大人隻能哄。
老人也一樣,耍小孩子脾氣的時候,隻能順著,哄著。
很多人都說,人生就是一個輪回的過程。小時候,我們被父母照顧,被父母哄著、寵著、愛著。長大後,父母老了,我們也應該像他們曾經照顧我們那樣去照顧他們,去哄著、寵著、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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