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年和青山鎮中學商量後,在學校設了靈堂。接到宋文老師去世的消息,很多從青山中學畢業的學生紛紛趕了回來。很多受過宋文老師幫助的人也從不同的地方趕來。
“阿年。”周辭白很擔心陳知年,但卻說不出‘節哀’兩個字。周辭白能理解陳知年的悲痛,宋文老師雖然不是親人,但勝似親人。
宋文老師於陳知年,是親人,是父女。
周辭白不知道怎麼安慰陳知年,隻能跟在她身後,陪著她幫著她一起忙碌宋文老師的葬禮。
陳知年和李仁傑一起為宋文老師的葬禮忙碌,好不容易養起來的肉又掉了。雖然難過,但陳知年卻沒有像林螢光去世時那樣悲痛欲絕。
她學會了克製自己的情緒,學習了麵對,正視。陳知年很悲哀的發現,原來生離死彆也是能習慣的。
或許習慣的不是生離病死而是疼痛。
痛多了,就會麻木,然後心硬如鐵,然後麻木不仁。
“累了就休息一會。”周辭白很心疼‘嗖嗖’掉肉消瘦的陳知年,摸著她因為休息不夠而略粗糙的臉,“彆把自己累壞了。”
“我沒事。”陳知年靠在周辭白身上,“就是有些難過。”
難過又失去了一個親人。
但生活還在繼續,她還有很多愛她關心她的親人,所以必須打起精神繼續生活,因為這樣才對得起那些離開的親人。
因為來送宋文老師的人很多,陳知年好李仁傑特彆忙,忙起來就沒有時間傷心難過。大家經過商量,把宋文老師葬在青山鎮最高的山上,讓他一直看著青山鎮發展得越來越好。
雖然青山鎮有很多缺點,很多不完善的地方,但陳知年堅信它會越來越好的。
宋文老師去世了,來送宋文老師的人又陸續離開。但,陳知年一家三口還留下青山鎮,住在清水村。
陳知年教周小也小朋友種紅薯,拔花生,抓青蟲,讓他明白‘盤中餐粒粒皆辛苦’。陳知年還惡作劇的哄周小也嘗一口小辣椒,讓他辣得氣鼓鼓直跳腳。
看陳知年和周小也相處得快樂,周辭白也放心了。他一直擔心陳知年把傷心難過壓在心底,這樣憋著反而比發泄哭出來更影響身體健康。
看著和周小也打打鬨鬨的陳知年,周辭白鬆了一口氣,慶幸有兒子在。
陳知年隻是想通了而已。
長大是一個得到的過程,學識、見識、閱曆、房子、車子,還有朋友、親人。
遇到很多,得到很多,擁有很多。
當然,長大也是一個失去的過程,天真、親人,還有年少無知的快樂。
有得有失。
有人失去比得到多,有人得到比失去多,而她陳知年屬於得到比失去多,所以她更應該善待生活,不辜負每一天。
陳知年帶著周辭白和周小也玩遍她小時候喜歡的遊戲,然後上山找鳥蛋,下河摸魚,還帶著周小也去回音穀玩。
陳知年對著回音穀大喊“周小也,媽咪愛你。”
回音回蕩在山穀。
一圈一圈,一句一句。
周小也驚訝的瞪大眼睛,“媽咪?”
“你試試?”
周小也眨眨眼,學著陳知年的樣子,雙手攏在嘴邊,使勁大喊,“媽咪,我愛你。麼麼噠。”
山穀傳來“媽咪,我愛你。麼麼噠。”
一樣的話,一樣的語氣。
周小也驚呆了,但也高興,對著山穀喊了一句又一句。
陳知年玩心大起和兒子,跟著兒子大喊。周辭白抱著水壺站在旁邊,滿頭黑線的看著幼稚的老婆兒子。
“要不要喝水?”
陳知年和周小也異口同聲,“不要。”
不要就不要吧。一會喉嚨沙啞就知道找他要水。
玩夠了,一家三口手牽手的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夕陽西下,橘黃色的陽光灑滿大地。
“兒子,你看火燒雲。”陳知年晃晃兒子的小手,“漂亮吧?在羊城因為視野限製,很難看到這樣壯觀的火燒雲。”
“好看。媽咪,我想騎黃牛。”
傍晚了,辛苦勞作一天的農人扛著鋤頭樂嗬嗬的回家,放牛娃也騎著黃牛從山裡出來歸家周小也看到坐在牛背上唱山歌的放牛娃後,也想來一出‘牧童騎黃牛’。
“好。”
陳知年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她小時候也常騎在牛背上,但那感覺好像忘記了。陳知年和周辭白一起把兒子送上牛背,然後一人一邊護著他。
“媽咪,我想唱歌。”
“可以啊。媽咪教你唱青山鎮的童謠。”陳知年得意的揚起眉,“媽咪最喜歡的童謠,唱得最好聽了。我唱一句,你唱一句。”
母子兩人唱得高興。
有些高興和音是否在調子上沒有關係。
周辭白看著沐浴在橘黃色陽光下的母子兩,目光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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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正式完結了。
謝謝小可愛們的支持。
下一本再見。
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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