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二豹子是炮頭,槍法及武功遠近聞名,而且是李家葦子常年請的保鏢,年少輕狂,就連老屯長都得給他幾分麵子。
車隊出發,走了十裡多地,這塊地段是匪首「大耳貓」的地盤,二豹騎馬走在車隊前百十米的距離,遇到啥情況,後麵的人來得及做準備。
土匪也講權貴,碰到權高位重的主也要懼怕三分,他們得意葦子屯有批糧食要上號賣掉,到年關了,土匪也要過年,弄不來東西,匪卒人心不穩。
探得消息後,大耳貓像打了雞血,興奮異常,他們猜到車隊會在淩晨出發,於是在沿途設了埋伏。
車隊謹慎地走著,前麵一聲槍響,眾車隊的人神經立馬緊繃,這就要開打了?老板子和護送的爺們立拿槍,準備應戰。
這一槍,擊中二豹子騎的馬,致使馬驚,猛一縱身,騎在馬上的人被甩下馬。甭說,二豹子有兩下子,就地做好隱蔽,兩隻眼睛四處尋找打槍的方向。
跌落馬的二豹子摔得不輕,眼睛直冒金花,觀察片刻沒有發現是哪兒打槍。
在他身後第一掛車,陸豐急忙跳下車,躲在車後一側仔細觀察,發現一個土匪朝二豹子摸去,而二豹子全然不知。
啪,陸豐放了一槍,正好擊中那個欲偷襲土匪拿槍的手臂,中槍的土匪撒丫子往回跑。
二豹子知道自己人打了一槍,但不知是陸豐開的槍。他還嘲笑開槍的人槍法太差,要是他開槍,那個家夥準沒命。
這陣子幾個土匪朝車隊撲來,老屯長說了,保護車隊為上,該怎麼打就怎麼打。陸豐扣動扳機,一連打了幾槍,那幾個衝過來的土匪各個中彈,但不致命,被後麵上來的土匪接應回去。
此時雙方正式交火,因為距離較遠,雙方均未造成太大傷亡。為了遏製土匪的糾纏,陸豐膽大心細,從側翼繞到土匪埋伏後方,突然向土匪開火,打傷幾個土匪。被襲擊的土匪,無力招架,帶人鼠竄,眨眼間跑的無影無蹤。
略做檢查,車隊無人員傷亡,隻是糧食口袋被打出好多窟窿,糧食撒到地上一些。
”小兄弟,”二豹子從地上爬起來到陸豐旁,”槍法了得,我的位置該讓給你了?”
”炮頭大哥,”陸豐謙恭地說,”我打槍急切,亂打了一氣,都沒打準,一個也沒打死,還浪費不少子彈。”
車隊又開拔,這回一路上未再受到騷擾,上午十點到達釀酒房,賣了糧食收了錢款。
午間他們沒有下館子,考慮身上帶著賣糧款遭人暗算,他們在回來的路上,找了塊肅靜的地方紮營吃飯,他們身上帶了路上吃的乾糧。
大夥圍坐而吃,二豹子主動接近陸豐道,”小兄弟,你是在哪兒學的打槍?”
”我爹是獵人,”陸豐說,”我從小跟著他上山打獵,我六歲就會打槍,”
”有一事不明,”二豹子質疑的說,”那你為什麼不一槍斃命?”
”炮頭大哥,你呢也看不出來,”陸豐承認道,”這些溜子也是窮苦出身,他們過不下去了才當的土匪,家裡也有爹娘老婆孩子,我不想讓他們失去親人。”
”你是有意那樣的?”二豹子不解地說。
”嗯,我不想與土匪結仇,”陸豐說,”聽說你們去年與土匪結下梁子,仇宜解不宜結,應化乾戈為玉帛,我就是這個用意……”
”那咱下步該怎麼走?”一個車老板子問。
”我們在采購年貨時可能被土匪探子跟蹤,”陸豐說,”他們會在咱回去的路上打咱伏擊,以我之見,咱不要再往回走,要等黃昏時再動身。”
”對,這個季節天短,”二豹子讚同說,”黑得早,那咱幾時走?”
”莫急,”陸豐說,”我們可在臨近的村子逗留,早晨截咱的土匪一下午等不到咱,也就放棄了,再者說了,咱是空車,跑起來也快,土匪追上再攆,咱都跑沒影了。”
如陸豐推斷的那樣,土匪確實派了密探跟蹤車隊,然後火速回山寨報信,他們組織人設下埋伏,誓將他們一舉截下。
從上午十點一直等到下午五點,仍不見葦子屯回屯的車隊,作罷撤兵。他們剛離開不久,車隊浩浩蕩蕩飛奔而過,躲過土匪的攔截。
回到家的車隊,受到屯子老少的夾道歡迎,二豹子跟張順雪屯長描述了路上遭截的經過,還讚譽了陸豐的表現。
這下陸豐成了葦子屯的英雄,張順雪特意設宴款待陸豐一眾人。
張順雪:”小兄弟,你為咱屯子立了大功,二豹子說,你沒有打死土匪而是故意打傷,是為了不結仇嗎?”
陸豐:”是的,屯長,我打傷他們的人而不是打死,這就給他們留了生路,大耳貓不傻,他應該知道我們是手下留情,以緩和我們跟他們的仇怨。”
張順雪:”小兄弟想的很周到,我看那樣,屯裡拿兩袋糧食給大耳貓送去,搶不到糧食,他們也過不去冬。”
陸豐:”屯長大度,我也覺得給他們送點糧食可以,以後對咱屯不會勢不兩立,劍拔弩張。”
張順雪:”派誰送去呢?”
陸豐:”我去,他們不認識我,我到他們的地盤,把糧食放下,上麵留個字條,待他們過來取,我再走人,對待我一個人,他們也不會動粗,何況我手裡的槍也不是鬨著玩的,真打起來,他們也占不到便宜。”
晚上大家都沒少喝酒,次日一早陸豐坐一掛馬車,由車夫趕車,來到土匪經常出沒的地方,放下糧食,有一土匪過來,陸豐說,”這是葦子屯送給你們的,請收下。”
不等回話,陸豐示意車夫趕車而走,路上車夫道森說,”你們車隊走後,整個屯子都緊張萬分,生怕你們會出事,小兄弟,你的槍法真好,等回到屯子你也教教我?”
也就是通過那次護送糧車賣糧,陸豐被老屯長認可,把他一個閨女許配給陸豐,從那時起,葦子屯成為革命的一個秘密地點,吸納了好幾個革命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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