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最深處,有一個單獨的房間,這是沈伍的特殊待遇。
和秦川見麵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沈伍還是不敢相信母親死了的事實。
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想挽救母親的生命而已,是他們答應自己,將母親送到國外去換肝的。
沈伍靠在牆上,後腦勺不停的撞擊著牆壁,滿臉痛苦之色,這時鐵門敲響了起來。
“喂,0233,喝水了。”鐵門中間的小鐵框抽開,一個塑料水杯遞了進來,門外站著一個身穿製服的管教。
沈伍顫顫巍巍走到門前接過水杯,當拿到手中時,卻發現杯子底下還藏著一張紙條。
他快速打開紙條,隻見上麵寫著簡單的一句話想出去的話,裝病,你有闌尾炎病史。
沈伍立即將紙條放在嘴裡咀嚼兩下合著水吞了下去,然後杯子一扔直接倒在地上,曲卷著身體痛苦嘶喊起來“疼,好疼,管教,管教救命啊,我肚子好疼。”
又過了半小時,一輛救護車從看守所內快速開了出來,並朝著海州市區方向急速駛去。
當救護車開出去四五公裡拐過一個大彎時,一輛停在彎道裡麵藏起來的執法車忽然啟動了。
抓著方向盤的小伍看向副駕駛的秦川,驚呼道“秦先生,是看守所的救護車,但,但你怎麼知道裡麵是沈伍?”
原來從看守所出來後,秦川就讓小伍駕車藏在了這個彎道裡麵,他猜測自己見沈伍的消息很快會傳到雷家。
以雷家的行事風格,絕不會讓沈伍這個禍害留到明天的。
但秦川兩人現在開的是執法車,跟得太近一定會被前麵救護車內的執法者發現。
秦川算了算時間,沉聲道“不要開警燈,走,跟上去。”
沒有開警燈的執法車遠遠的跟在救護車後麵大概一千米左右的距離,而看守所到海州市區總路程約三十二公裡,其中有十二公裡左右的山路。
在秦川的預計之中,如果雷家要滅口,就一定會在這十二公裡內動手。
前麵是一個高坡路,秦川和身邊的小伍很快看著救護車開到坡頂後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就在這時,嘭的一聲巨響從前麵傳了過來。
“秦先生……什麼聲音?”小伍猛地一驚看向秦川。
“靠邊停車,是撞車的聲音。”秦川臉色變得凝重說道。
車子還未停穩,秦川便推門衝出去,轉眼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前麵九百米外的下坡路上,疾馳中的救護車被一輛改裝後從對向駛來的猛禽突然撞擊到側麵,翻倒在了旁邊的稻田裡。
猛禽後麵還跟著一輛陸巡,兩輛車停在稻田旁,車上快速下來十來個手持砍刀的蒙麵男子,快速跳到了稻田裡,朝後車廂撲去。
車廂內,被摔的七葷八素的沈伍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身體彎曲著靠在車內,看到身邊一個執法者已經昏迷了過去,另一個執法者正一隻手死死的抓著鐵欄,然後冷眼盯著自己。
這時忽然聽到外麵的開門聲,沈伍臉色一變,後車廂門猛地打開,數個蒙麵持刀男子站在外麵,兩個人率先衝車廂,揮刀朝沈伍麵門砍去。
沈伍瞪大雙眼,即便腳上還帶著腳鏈,厲吼一聲後背撐著車身為支點,腰部發力,雙腳猛地朝前麵踹去。
兩個蒙麵男子被踹中胸口後退了兩步,雖然長刀沒有砍在臉上,但其中一刀還是落在了沈伍大腿上。
沈伍臉上露出痛苦之色,立即朝斜對麵那個冷著臉的執法者吼道“你麻痹開槍啊,他們要殺我。”
但是那名執法者無動於衷,就像這些蒙麵刀手不存在一樣。
下一秒,沈伍才知道自己上當了,他們讓自己出來壓根就不是為了救自己,而是弄死自己。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