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爐內的器物漸漸顯現出大致的輪廓來。
“放渭明石。”既然改造已經完成了,鴻陽便本著一步到位的原則,吩咐司凝將渭明石丟了進去。
後麵的就是鴻陽熟悉的領域了。
在鴻陽冶煉的過程中,煉器房的門又被敲響了,修然走過去打開門,頓時愕然道“師尊怎麼來了?”
羽清雙眼微微眯著,目光似乎有些遊移,瞧了一眼屋內的情形,確認無事後鬆了口氣跨進屋內“我瞧著此處魔氣彙集,以為出了什麼事。”
雖然整個白玉京都有護山大陣罩著,結界形成之後其他東西進不來,但難保不會有魔族真的腦子不太清醒夜闖白玉京,羽清便索性過來看看。
羽清身上帶著淡淡的酒香,一聞就能大概猜到她這模樣是何緣故。
“你又喝酒。”扶澤略顯無語地走過來扶了她一把,“不會是偷的我的酒吧?”
扶澤院子裡的那棵桑樹下埋了好幾壇酒,她是不常喝的,主要是羽清愛喝。
羽清搖了搖頭,麵上滿是閒散,沒骨頭一般倚靠著扶澤“是三師姐的。”
“小心從霜打你。”扶澤輕輕戳了下羽清的腦門,輕嗤道。
“她打不過我,我是這天底下最厲害的。”羽清哼笑了一聲。
扶澤還想說話,餘光瞟到了邊上三個人怪異的目光,頓時一個激靈,推了推羽清“站直了,小輩看著你呢,還沒個正形!”
羽清果然依言站直了。
邊上謝離珠他們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他們三個還從來沒見過羽清這副模樣。
褪去了掌門之尊的威儀後,她平易近人得仿佛隻是個還有長輩庇護、無憂無慮的弟子。
往常即使羽清的態度再溫和,話語再輕柔,都隻能讓人感覺她是地位尊崇的長者,與他們這些小輩、與其他同輩的人都隔著一段遙遠的距離。
羽清平日裡看著與各位長老,尤其是師出同門的幾個也不甚親密,沒想到喝了酒之後竟然讓他們大開眼界了。
修然拜入玉極殿的時間比謝離珠和司凝早,連他都沒見過羽清這副模樣,一時間忍不住在心裡懷疑師尊不會被人奪舍了吧?
當著羽清的麵他們也不好直接議論,便不約而同保持了沉默。
屋內的氣氛莫名有些尷尬,幸好陣盤已經成型。
真火被撤去,屋內灼人的溫度逐漸褪去。等到屋內的熱意徹底散去後,鴻陽一揮袖將熔爐打開,用靈力將熔鑄好的陣盤取了出來。
看到這陣盤,連扶澤都微微瞪大了眼睛。
鴻陽手上這陣盤內部是銀白色,外麵卻仿佛裹了一層冰一般微微泛藍,上麵布滿了奇異的紋路。
渭明石蘊有陣道真義,在改造陣盤的過程中會使得陣盤表麵自動出現複雜陣紋,讓陣盤本身也變成一個陣法,用以封住內置的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