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平時,周子樂這個時候多半會跟薄暮年調侃幾句。
可今天,他卻壓根不敢說什麼。
看了一眼那被砸碎的書櫃玻璃,周子樂抿了一下唇,轉身就離開了辦公室。
林朝陽剛才也聽到裡麵的動靜了,周子樂急匆匆地進去,辦公室的門都沒關上,他是想上前幫忙關門的,沒想到薄暮年突然有那麼一下,林朝陽嚇得手都抖了一下。
周子樂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倒不是生薄暮年的氣,他隻是被薄暮年剛才的那一下嚇到了。
認識薄暮年這麼多年,他第一次見他發這麼大的脾氣。
薄暮年這人天性涼薄,他脾氣確實很不好,但真正直接發脾氣的次數卻是屈指可數。
看到林朝陽,周子樂這才回過神來,想跟林朝陽說些什麼,但想了想,最後還是作罷。
薄暮年這個情況,天王老子來了,他也一樣發脾氣。
算了,還是等他自己冷靜吧。
畢竟薄暮年傲嬌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被一個女人耍成這樣,這確實是需要很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林朝陽見周子樂走了,匆匆看了一眼辦公室裡麵的薄暮年,他坐在那兒,一聲不吭、一動不動,眉眼低垂,可周身都是戾氣。
林朝陽隻看了一眼就怕了,小心翼翼地把門關上。
辦公室剩下薄暮年一個人,他就這麼坐在那兒,也不動。
他昨天晚上開車到沈初公寓樓下,原本是想要問她是不是被林湘悅陷害了。
然而車子停在她家樓下,他卻沒有了上去的勇氣。
他坐在那車子裡麵,一坐就是五個小時,從深夜坐到天亮,煙抽了一根就是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