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一下就疼,她也不敢使勁兒,餘光瞥了一眼之後任憑傷口自己恢複。
薑予安看向蹲在自己麵前的男人,臉色蒼白。
“您這樣助紂為虐,不怕未來都在監獄裡待著麼?為了一個曾經的雇主,如此犧牲,值得麼?”
張叔低低笑了一聲,“值不值得,不是彆人說了算的,得我自己說了算。我願意做,就是值得。如果是彆人拿著刀子架在我脖子上逼迫我去做,那就是不值得。”
薑予安沉默了兩秒,而後點了點頭。
他人之事,她不做評價。
既然他願意堵上餘生陪溫鳳嬌在這裡瘋狂,她也無權說什麼。
有人為錢、有人為情。
這世上的人去做一件事情,總不會缺理由的。
薑予安再睜開眼睛時,入目是歐式建築的奢華吊頂。
陌生的環境也瞬間讓她從床上彈坐起來,而後被左臂上傳來的劇烈疼痛撕扯得皺了小臉,半天沒有緩過勁兒來。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她昏迷的原因就是因為手臂上的傷口。
沒人給她包紮,她動彈一下就疼得很,也擔心自己在溫鳳嬌麵前做出什麼舉動的話,會給自己再次帶來危險。
最後隻覺得意識越來越淺,便直直昏迷過去。
如果猜測不錯,大概率是失血過多導致的。
薑予安皺著臉忍受了一會兒,緩和過來之後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
已經被人包紮好,繃帶打結處理得很乾淨。
甚至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已經換掉,那身沾了鮮血和泥土的衣裳換成了更加舒服的家居服,和眼前淺紫色的被套相得益彰,像是一整套購買訂製的。
薑予安讓自己緩和了一會兒,打量了一下房間的裝潢,而後徑直朝著房間的窗外看過去。
窗簾是拉開著的,但還有一層白色的紗簾隔著,隻能隱隱約約看到外麵的山丘綠木。
應該還是在傅家的彆墅莊園裡。
她有些泄氣,掀開被子打算過去看看。
但人才剛剛走到窗邊,還沒有把木雕窗戶推開,房門就先一步被人打開。
“這間房在彆墅六樓,跳下去可不是缺胳膊斷腿的事兒,可能小命不保。”
男人懶洋洋的嗓音傳過來,讓薑予安整個人都僵住。
這熟悉的聲音,讓她壓根就不想轉身。
不是說他在國外嗎?
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怎麼,安安不敢看我?”
傅聿城一步步走來,靴子踩在木板上的聲音一下一下,像是拿小錘敲擊著她的心臟。
終於在人快要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她才轉過身,目光警惕地盯過去。
“你彆過來!”
傅聿城倒聽話地停下腳步。
他手上端著托盤,上麵放著食物,還冒著熱氣。
深邃的目光不含情緒,叫人瞧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片刻之後,他轉身把托盤放在旁邊的小桌上,“過來吃飯,你睡了一天,就算是想跑,也得吃飽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