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赫哈蒂說妙論派畢業的那些頂尖建築師通常都不會很快樂。
因為她們有自己的堅持和想要表達的東西,所以往往會和委托人有很多的爭執。
“法拉娜也是這樣,她剛剛畢業的時候幾乎每天都在吵架,總是氣鼓鼓的。直到遇見你父親狀態才好一些。”
卡維:“我老爹是明論派的,他……能理解母親設計的建築嗎?”老爹還在的時候,他從沒見過父母交流聊建築設計的話題。
薩赫哈蒂:“我想應該不能。但他會在旁邊陪著你的母親,傾聽她的快樂,分擔她的痛苦。”
“法拉娜曾經有許多的追求者,最終她卻選擇了溫柔又耐心的你父親,我猜這就是原因吧。”
卡維若有所悟,“比起理解……更重要的是陪伴嗎?”
卡維試探地調整密碼,這次筆記居然真的打開了。
“謔,打開了!”薩赫哈蒂也很驚喜,“去吧去吧,找個安靜的地方看看吧。我就不打擾啦。”
卡維笑著道謝,“謝謝您啟發我。”
薩赫哈蒂擺擺手,“客氣什麼,你們先忙,我去菜園子那邊轉轉就回去了。”
沒想到居勒什種的番茄還真挺好吃的,偷……摘點回去拌個沙拉好了。
蘇眼睛一彎瞬間拆穿,“哪個菜園,居勒什的?”
薩赫哈蒂虛點少女,“哈哈哈哈聰明的小姑娘!”
卡維打開了這本過去的筆記,前麵部分是母親學生時代寫的日記。
都說薩赫哈蒂老師的課很難,我倒覺得還好。建築結構確實很討厭,咬牙勉強堅持下來了。
再接著是法拉娜畢業後,遇到了卡維的父親。
遇到對自己而言特彆的人,起先沒什麼感覺,現在發現跟他待在一起會很開心。
……
我們決定給孩子起名叫卡維。以前的我隻活在自己的影子和夢想裡,絕難想象會與他人結為如此密切的關係。
再往後翻,筆記的紙頁被淚水沾濕又被時間風乾。充滿褶皺的紙頁上記錄了破碎的心情。
噩耗傳來,整整幾天我都難以接受這個消息。眼睛腫到看不清東西。我懷疑他們在騙我,也懷疑這是一場噩夢。
……
但我總要接受現實,還有人需要我去照顧。我會將卡維撫養長大,無論發生什麼。
卡維想起那段日子,父親從家裡消失了,母親陷入了抑鬱狀態。
她整夜整夜地睡不著,窩在客廳的沙發上對著顫抖的雙手發呆。
她那時候什麼都畫不出來,卻連悲傷的餘裕都沒有,強行讓自己振作起來,為了他。
蘇看著此刻感受著雙重悲傷的卡維,完全沒有安慰他的辦法。
旁人的安慰隻是為他包上紗布,負罪感讓他的傷永遠不會愈合。潛藏在每個被觸動的時刻,隱隱作痛著。
卡維笑著展示夾在筆記中的紙片,“蘇快來,看我發現了什麼!”
蘇拉長聲調應道:“好——”但他是堅強的,帶著傷也笑著走到了現在。
卡維展示的紙片是一張簡單上色的速寫,一張桌子邊或坐或站著四位男青年,兩位把盞言歡,一位獨自看書,一位抱臂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