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惜羽毛的帕維茲認為利露帕爾說得很對。
可是善待奴隸的話,那麼多的神殿要怎麼建起來?
沒有足夠的神殿,如何能向世人證明他的虔誠和光輝?
利露帕爾讓帕維茲沐浴焚香後摘除王冠,僅著一身麻衣赤足散發,一步一叩地進入神廟祈求。
三天三夜後,利露帕爾進去神殿一看,無食無水不眠不休虔誠祈求的帕維茲還清醒著,於是告訴他虔誠不夠,加油。
五天五夜後,利露帕爾進去神殿一看,無食無水不眠不休虔誠祈求的帕維茲還沒倒下,於是告訴他時機未到,繼續。
七天七夜後,利露帕爾進去神殿一看,無食無水不眠不休虔誠祈求的帕維茲終於暈倒,利露帕爾終於進入了他的夢。
在夢中,利露帕爾向他展示了赤王將鎮靈封裝入構裝體的技術。
這些能代替勞動力的機械效率極高,一日就抵過奴隸徒手勞作千日,還不用吃飯不用休息。
得到“啟示”的帕維茲狂喜地醒來,然後陷入了新的憂愁。
有技術,沒材料。
最重要的主材是鎮靈,但利露帕爾他是決不敢下手的。
最後帕維茲將目光投向了困鎖在宮殿深處的姐姐希琳。
帕維茲抽取希琳的心智,讓其分裂成更多破碎而殘缺的鎮靈,封入冰冷堅銳的機械和武器中,用以製作元能構裝體和厄靈武器。
在長久的痛苦折磨之下希琳最終徹底地瘋了,無數殘破鎮靈被封裝入元能構裝體和武器中。
鎮靈們在構裝體這金屬鐐銬的控製和特製皮鞭的虐打下無休止地勞動著,巨大的神殿和齊天的宮闕在沙漠遍地開花。
沙漠的黃金時代,在一個無辜女人的受難和無數殘缺鎮靈的血淚中煌煌升起。
因為鎮靈碎片構裝體技術發展突飛猛進,工礦收入便足以支撐國家運轉開銷。最終帕維茲下令廢除奴隸製和人頭稅,宣布所有人都可以平等自由地勞動,賺取報酬。
此舉是仁愛之舉,是對人民的解放。
但帕維茲沒有料到的是,那些貴族奴隸主們早在政策開始前就已經大批地解散奴隸了。
並不是因為善心,而是因為有了更好用且不需要吃飯的鎮靈奴隸,豢養需要吃飯的人類奴隸就變成了多餘和浪費。
得到了珍貴的自由的奴隸們被奴隸主趕了出去,又根本無法自鎮靈構裝體的對比下找到能獲取報酬的工作,隨著時間流逝最後幾乎全都變成了走投無路的流民。
與此同時,綠洲的供水係統也因為過度開采礦產和建設奇觀而出現了問題,泥沙堵塞管道。
負責水利的女祭司通過計算後確定管道網絡需要大修,否則三百年後這套係統將徹底癱瘓,運河和綠洲也會因此而萎縮至消失。
負責綠洲供水係統的大總督菲莉吉絲禁止人類打擾花神陵寢,拒絕了大修的提議,隻允許小修。
但最後小修也沒能進行,因為帕維茲和顯貴議會們根本不出錢,甚至將原本的維護費也削減了。
最終綠洲大幅度萎縮,糧食不斷減產,餓死者眾多。
貴胄和有錢的奴隸主們在災難發生前就已遷至居爾城,靠綠洲吃飯的都是平民或守邊的軍人。
蘇:“我記得記錄裡有一位將軍也發現了情況,多次向議會申請銀錢用來維修水利和安撫災民。”
這將軍問議會要錢,議會表示要錢沒有,武器管夠。把流民都殺掉問題就解決了,沙漠本就不需要那麼多人口來消耗資源。
利露帕爾知道那個人,“霍卑魯茲,平民出身的將軍。他有力量和智慧,可惜啊,他不是顯貴議會的“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