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是因為白日裡吸入了黃粱的苦香味,長久無夢的夜叉做了一個夢。
規律的水聲,輕微的移動感,他正躺在一架竹筏上,隨著輕柔的水波漂泊。
魈睜開眼睛,看見了近處層疊的葉影和高處的星河。
風拂過高舉的荷葉,擠擠挨挨的荷葉發出細微的摩挲聲,星星點點的光從中飛出,螢火之光略微照亮荷塘的一角。
一派寧靜悠然的場麵。
魈這麼想著,和璞鳶出現在手中。
以他的經驗判斷,夢境中最危險的往往就是這種看似溫柔平和的地方。
大概是夢境蒙昧了他的知覺,在夢中過了兩秒他才察覺到這裡除了自己外還有另一個活口,必須儘快處理才……
“唔……”枕在魈右邊的存在揉了揉困倦的眼睛,“乾嘛突然冒殺氣?又做噩夢了?”
“我應該沒有壓到心臟啊?你左邊又是肩甲又是麵具那麼多尖銳物品,完全不方便聽心跳嘛。”
少女一邊嘟囔著抱怨一邊坐起身,半垂著困倦的眼皮把魈的項鏈掀到一邊,然後給他順胸口,“噩夢飛,噩夢飛,和夢之魔神一起變成灰~”
少年仙人怔住,伸手捉住少女在他胸口撫順的手,“蘇?”
少女歪頭,“乾嘛,不認識了?”魈睡迷糊了?突然用這種不確定的語氣叫她的名字。
魈用仙法點亮旁邊一盞紗燈,就著朦朧搖晃的光仔細看身邊的少女。
少女穿著一條古璃月風格粉綠相間的長裙,外披一件袖子寬大的紗衫,綢緞般的長發睡散了,像流水般垂落下來。
少女熟悉的臉上,額心有一枚粉色花瓣般的神紋。
魈看著蘇。
蘇看著魈。
兩人大眼瞪大眼。
“果然……是夢啊。”魈放開了少女的手,準備再次握緊和璞鳶。
是業障所化,還是惡念蘇的殘留?
不論是什麼讀取了他隱約的期待化作這副樣子,他都不準備沉溺於夢中。
魈頰上一痛,是生氣的少女重重地揪了一把他的臉。
“夢醒沒?”少女短暫的溫柔消失無蹤,惡聲惡氣地說:“還沒醒的話我再給你一坨子!”
魈感覺身體的控製權消失,“他”伸手十分自然地將少女拉入懷中,垂首在她的脖頸中。
魈:!
感覺到心中湧起的撕咬的欲望,魈的意識瞬間睜大眼睛。
少女依偎在魈的懷裡,熟門熟路地調整成最舒適的姿勢,嬌聲嬌氣地威脅他。
“你又嚇我,再嚇我就揍你一頓然後去找留雲玩兒,一個月都不回來了哦!”
魈聽到“他”笑了一聲,說話時氣息和唇瓣與少女脖頸間的皮膚若即若離著。
為這過於親昵和曖昧的觸碰而震驚,魈的意識根本沒辦法去注意和分辨“他”究竟都說了些什麼。
但少女似乎輕易地被哄好了,嘻嘻笑著拍了“他”兩下,又略拉開一點距離,仰著臉閉上了眼睛。
蘇:“那好吧,公平起見,給你揪回來,隻準揪一下啊。”
魈感覺“他”的手撫上了少女的麵龐,然後微微側過臉傾身靠近少女的嘴唇。
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