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恢複了人格和冷靜的“雷內”歎息著，“我本該有所察覺，最早填入世界式的輸入值出現了變動。有“變量”降臨了世間。”
“有誰掌控了生命之力，又赦免了楓丹人。除此之外還有完全未曾預料到的“變量”擊敗了吞食一切之鯨，而你，一切的見證者，又來到了我的麵前。”
“我也做過這樣的夢，想要成為你這樣的事物。不過這個夢，剛剛破碎了。”
“雷內”感受著人格回歸後湧入內心的種種情緒，“我所做的一切都毫無意義，就像是一個空虛的夢。”
“不，甚至不如一個夢。至少夢是無害的。而我……不，你們，還有他們卻為這件事付出了那麼多。”
空收起了聖劍，“一切生命的掙紮都是有意義的。”
感受到胎海決口變得平靜後，一直等待著一切結束的小小的純水精靈飛了下來。
“納齊森科魯茲。”安向這個她本能信任著的存在詢問道：“你能知道我究竟是誰嗎？”
納齊森科魯茲沉默了一會，回答道：“名字隻是一個稱呼。混在你靈魂裡的兩種顏色，我都是再熟悉不過了。”
於是小純水精靈明白了，她並不是莉利絲，也不是瑪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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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報出了自己使用了幾百年的名字，“我叫做安。”
納齊森科魯茲：“那麼，你好，安。”
安看了看這個空虛又低落的水團，“我願意原諒你。”
“你在說什麼奇怪的話。從一開始我的規劃就有著崇高與神聖的目的。這中間沒有私心。”
納齊森科魯茲不需要誰的原諒，“沒有人能評價我，沒有人能審判我，沒有人能原諒我。”
空沉默地看著“雷內”，看這個拒絕被定義，拒絕被審判，也拒絕被原諒的靈魂。
這靈魂屬於一個極度自我的天才，在他心裡能夠審判或救贖他的存在，如今都已經不複存在。
安不認同納齊森科魯茲的話，“你的目的或許是崇高的，但是你的瘋狂傷害了很多人。你連算式的輸入都沒填對。犯錯然後被原諒，有什麼問題嗎？”
不論是院長還是瑪麗安，都是可以教育他的存在，“雷內”乖乖認錯，“……你說得對。我很抱歉。”
安邀請他一起回去，見一見其他人，“雷內”也乖乖應下。
一群人先回到格式塔上層，不能靠近胎海水以免造成汙染的卡特皮拉還等在那裡。
卡特皮拉和“雷內”相顧無言了幾分鐘。
“雷內”先開口了，“有所進步，卡特皮拉。比數百年前更像是人了。”
空：……
這話真的能算是誇獎嗎？
嗯……對情況特殊的卡特皮拉來說或許算吧。
“……大師。”卡特皮拉說：“我本以為再次見到你我會更加激動。但是如今卻異常平靜。”
“這幾百年我看了很多書，理解了一些你的教導，也理解了其中一些理論的荒謬。”
卡特皮拉話鋒一轉，“所以，被“勇者”擊敗的如今，你的精神病好轉了嗎？”
空：…………
第一次見冷靜又溫柔的卡特皮拉如此有攻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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