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自己可以押著她離開,關到隱蔽地點。然後去探查她的話,敢說假的就死定了。
所以真實的可能性非常大。
但是再真實也要去探探才放心,不能直接撞上去。
而且自己隻是個前世的小人物,和此時的紅黨沒有任何關聯,冒昧去問必然會被懷疑。
他決定花時間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第二天開始,賀遠就不斷化裝,變換身份,去青雲大街觀察,為了安全,前兩天他甚至沒接近老四海飯店。
而是在外圍,先把青雲街搞明白再說。
這裡顯然不是高檔區,平民居多,窮人也不少,鬼子能滲透到這種地方,可以說把華夏各個階層都研究透了。
也難怪鬼子當時八千萬人口,就能控製占了華夏四點五億人口大部分的廣闊地區,這前期的諜報工作,確實是做出了極大的助力。
而當時的華夏人,卻還絕大部分都茫然不知。
畢竟兩世都學同一門知識,加起來沒十年也有八年了,所以賀遠不緊不慢,仔細觀察,終於發現這裡確實有個紅黨的聯絡點。
不過此時,貌似已經被人盯上了。
清晨,老四海飯店內,老板程一清正在督促兩個夥計打掃店堂,然後去後廚擇菜,中午客人多,忙的很,早晨少乾一點就忙不過來,不要每天除了吃飯什麼活兒都不乾。
程一清今年剛滿四十,是本地京郊人,老婆孩子並沒跟在身邊。
隻有他知道為什麼,老婆孩子都被他送到延安了。
程一清的真實身份是我黨在北平的聯絡人,在這裡工作已經四年多了。
不久前他身份暴露,身邊的兩個助手也相繼被抓走,先後在敵人的嚴刑拷打之下犧牲。
程一清心裡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也很想找機會撤離,但是他不能走。
一是因為鬼子監視嚴密,基本沒有機會逃離,二是他自己也舍不得走,店內藏著一筆資金,是北平天津兩地我地下黨一年的活動經費。
除了他,彆人不知道藏在哪裡,而助手犧牲後,他也不相信其他人。
這筆錢不帶走,他不會逃。
他也清楚鬼子現在已經完全掌握了他的情況,但為什麼不抓捕,始終留著自己。
也許鬼子想放長線釣大魚,用自己做誘餌,誘捕其他來接頭的戰友?
那他們可像瞎了心!
程一清撇嘴冷笑,自己早已用發電報,和收起店鋪安全標誌的方式通知了上級和本城的戰友,老四海已經暴露,切勿再次接近。
“老板!表少爺來了。”
隨著夥計的喊聲,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踏進店堂,他衣著普通,臉上帶著笑意。
程一清怔住,“子民!你怎麼來了?”
這青年叫方子民,是程一清養父五十歲時才有的獨子。
程一清是棄嬰,親生父母養不起,被養父養母抱走,辛苦養大,還資助他開了這家飯店。
“大哥!”方子民環顧四周,低聲道,“老陳和啟良都被鬼子害了,你這裡早被鬼子盯上了。這麼久你怎麼還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