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處是行動處,在軍統中權力很大,可以說正是賀遠,陳恭澍這類人的正管領導。
其實賀遠根本不認識這個徐業道,隻是他有個遠房堂姑,跟著丈夫去南方做生意,不久丈夫因病離世,這位遠房堂姑就成了寡婦。
她有錢又有貌,引來不少國府高官的覬覦,徐業道就是其中一隻為之傾倒的蜂蝶。
聽說這美貌富婆的遠房侄子在軍統,徐業道自己上趕著套近乎,真實目的隻是為了親近富婆,現實中賀遠甚至都沒見過徐業道。
有了徐業道要人,陳恭澍想留也留不住人,所以才擺酒給賀遠餞行。
“陳站長,我要回重慶,你安排我怎麼走?”這是賀遠最關心的問題。
此時武漢會戰正在進行,敵我雙方上百萬大軍在長江一線廝殺,這裡到重慶至少有一半距離是敵占區,沿途還是有風險的。
說到這裡,陳恭澍不由得慨歎一聲,“賀兄弟,這裡沒有外人,隻有你我,你就不必客氣,叫我一聲陳大哥,也辱沒不了你。現在局勢比之上個月更糟糕了一些。”
“武漢眼見是保不住了,前天廣州剛剛淪陷,鬼子長驅直入,可恨我國府軍二十幾萬大軍居然擋不住區區七萬小鬼子”
陳恭澍說到這裡氣憤填膺,用力一拍桌子。
賀遠默然,半晌才道,“廣州既然丟了,武漢就更加保不住了。”
陳恭澍看他一眼,“你也這麼看?”
二人情不自禁異口同聲道,“廣州一丟,粵漢鐵路線被掐斷,死守武漢也就沒有多少意義了”
陳恭澍見賀遠年紀輕輕,居然見識和自己完全一樣,不由地搖頭歎息,“我這麼多年,難得遇到賀兄弟你這樣肝膽照人,又有頭腦的知己,可惜卻不能並肩作戰來!哥哥敬你一杯。”
賀遠竟然也有惺惺相惜之意,再次開口就叫起了陳大哥,沒有了之前的防備疏遠,兩人聊了很久。
“天津港有一班船,每周一次開往香港,我安排你坐這艘船去香港,之後轉船去廣西,下船後輾轉去重慶。”
“身份也給你準備好了,是一家商戶的紈絝富少,去香港投親,你看怎麼樣?”
“陳大哥費心了。”賀遠笑道。“隻是我生來窮命,怕是裝不來富少。”
“你還用裝嘛?這長相,這打扮,往那一站就是富少!”
二人哈哈大笑,舉杯乾了。
三天以後,就是那艘船的出港日,二人再度分手,這一次沒有上次那麼決絕,總算多了幾絲煙火氣。
陳恭澍給賀遠準備了幾百塊大洋,這年頭,不管是國府還是敵占區,不管是香港還是西南,沉甸甸的銀子都是硬通貨。
賀遠這一走,就是二十多天,好在他並不暈船,但是一連多日吃喝坐臥都在船上,還是憋屈的很,瘦了一大圈。
船到香港後,賀遠在香港住了兩天,不為彆的,就為了找點兒陸地的感覺,馬上還得坐船走呢。
這時候的香港雖然也是繁華,但比之前世簡直就是天上地下一樣。
所幸此時的香港還沒有淪陷,看不到鬼子的膏藥旗,滿眼沒有紅框敵人,心裡真是舒爽。
賀遠有那麼一瞬,動過心思就在這裡安穩下來,憑著自己前世的頭腦,發財,成名,都不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