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現在後悔,怕也晚了。那我之前答應你的,可全都作廢!”
章祥苦笑道,“我沒有後悔,我現在還有資格後悔嘛?你可以繼續問,我會把我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那就好!這樣吧,已經是下午了,你的表現還不錯,今天暫時到這兒,我安排人給你送飯來。”
說著,賀遠起身出去,讓人通知廚子,打一份飯上來給章祥吃。
然後自己換上軍裝,也奔城防司令部而去。
最後的線索全在城防司令部,馮月甫一個人肯定是忙不過來。
而且到現在為止,認人,抓人,審人,擊潰犯人的心理,都是自己辦成的,這時候不去搶攻,可就太蠢了。
來到城防司令部,門崗一看是軍統的車牌,看了幾眼就放行了。
賀遠離得遠遠就看見裡麵院子裡,停著馮月甫的車,立刻趕過去。
馮月甫正在和一個上校軍銜的中年軍官說話。
“科長。”賀遠打個招呼,站到他身前。
“你來的正好!那個憲兵下士已經跑了,我正在和常處長接洽,要去查衛生間和那家牙醫的情況。常處長!這位就是我們軍統剛剛從前線歸來的英雄,賀遠賀副科長。”
又轉向賀遠道,“這位是司令部軍務處處長常上校。”
“你就是賀遠?久仰久仰!”一聽眼前的人是英雄賀遠,常處長也擠出笑容,客氣的握手問好。
兩人說了幾句客氣話,馮月甫立刻對賀遠道,“我去查馬記牙醫,你去查軍官衛生間。”
常處長對他要帶人查司令部,還是有抵觸的。但是賀遠身上有英雄光環,馮月甫立刻見風使舵,把這事安排給賀遠。
這下常處長也不好說什麼,就任由二人去了。
賀遠是先去查的憲兵宿舍。
那個憲兵下士黃仁錚,就住在憲兵宿舍二樓的一間四人間。
憲兵宿舍在城防司令部內院的一個角落,是棟三層的小樓,樓裡住著二十幾個憲兵。
他們不負責門崗,隻負責整個司令部院裡,各重要位置的警衛工作。
黃仁錚的宿舍整齊利落,一點看不出是四個大男人住的房間。
這也正常,憲兵本來就是約束彆人的,自己的宿舍自然要更加經得起考驗。
黃仁錚逃跑前顯然回過宿舍,但是因為他的憲兵服和武裝帶都留在了這裡,其他的什麼都看不出來。
賀遠詢問了和他同宿舍的憲兵,原來賀遠在街上前腳抓走章祥,就有人回司令部後把消息告訴了黃仁錚。
他顯然是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麼,於是馬上回來換裝逃走。
章祥說黃仁錚是掩護他的棋子,這一點現在看來完全翻了過來,真諷刺。
門崗的哨兵也說不出什麼,“那時候正是飯時,憲兵出去吃飯非常普遍,他穿的好像是發的軍便服。”
看來,無論在哪兒,喜歡食堂飯菜的人都不多。
“他是往哪個方向出去的?”
“這個真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