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遠不動聲色,繼續淡淡說道,“我醒來後去看了安處長,當時想,她要是還在睡,我就自己回去了,不過安處長自己醒了,我倆就分頭回家了。”
“你們離開的時候大概幾點?”
“應該是晚上八點多了。”
餘鳴海回想一下岑子陽說的出事時間,是在賀遠聽評話的時候發生的。
如果等會兒柳鵬回來,調查結果賀賀遠說的一樣的話,那麼眼前這四個人的嫌疑就徹底解除了。
他本來也不信這四個人會有紅黨臥底。
至於其他組長、隊長、小特務,發現可疑的,嚴刑拷打就是,不信有能熬得住軍統大刑的人。
不過按照規矩,四個人的配槍還是要拿走去查膛線。
折騰一番回來,四個人的槍自然都對不上號。
賀遠昨天用的手槍和手榴彈,都是利用科長身份自留自用的,各科的武器庫還有好多,都是沒登記的私貨,誰也分不清。
過一會兒柳鵬回來,把詢問會館服務員的口供遞給餘鳴海。
服務員說的基本和賀遠說的並無二致。
疑點就是他和安幼貞到底是睡覺了還是“睡覺了”。不過這個按照民國法律,就算軍統也無權過問。
一個未娶一個未嫁,真睡了也不關彆人的事。
不過柳鵬貼耳和餘鳴海又說了兩件事,一件是那家會館的是院落式,院牆是可以跳進躍出的。
二就是服務員說過,賀遠進去的時候沒注意,出來的時候手裡提著一套黑色褲褂,和昨晚回天閣西南角逃走的那人穿的比較相似。
“那家會館的服務員說,你出去的時候,手裡拿了一套便裝衣服?”餘鳴海看著口供,抬眼問賀遠。
“哦。”賀遠好像剛想起來似的,“進去的時候,我怕安姐安處長會吐,所以特意把我車上放的一套衣服拿進去,想著要是吐臟了就換上,沒想到安處長睡了一會兒就好多了,所以那套衣服沒用上。”
其實這都是當時賀遠故意自己加的戲。
真要是他乾的,這衣服或扔或燒,怎麼可能特意當著服務員的麵拿出去。
餘鳴海稍一想就轉移了注意力,“你們的調查可以結束了!你們手下那些人,都要好好嚴查,有一人以上證人的就罷了,沒有證人或者隻有一個證人的,全都要給我過篩一遍。”
於是片刻之後,審訊室裡啪聲不斷,好多鬼哭狼嚎之聲傳遍全站。
賀遠坐在辦公室裡,琢磨著怎樣才能把已經鏟除林寒的事情傳遞給馬靜雯。
這件事如果早點傳出去,很多人就可以不必折騰那些轉移,撤退的事兒啦。
要是昨天之前,直接去那家茶館就完了,遇上馬靜雯的概率很大。
但現在他和安幼貞剛傳出緋聞,這個時候再去找馬靜雯,等於增加了她的被關注點,可能會給她帶來很大麻煩。
唉!要是自己有個聯絡員就好了,自己安坐釣魚台,讓聯絡員去跑情報。
想了半天沒有好主意,隻好先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