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鳴海在重慶吃過虧,最怕手下之間不團結。安幼貞是他的仰仗,趙鳳蟬是有背景的人物,這次調職隻怕也是上麵大有深意。
他可不想二人內鬥,於是搶著說道“趙科長在英國學過化妝術,在蘇聯學過聲音控製術,算得上是技術行家了。不過安副站長經驗豐富,功績卓著,以後趙科長可以多向安副站長了解電訊上的信息。”
這番話用了心思,把兩個人都捧了一捧,安幼貞和趙鳳蟬都知趣的微笑致意,不再鬥嘴。
這化妝術和聲音控製,在這個時代還算新知識,在座的大家都很感興趣。特務嘛,很容易就陷入危險之中,這種技能運用得當,可是等於多一條命。
連賀遠都有興趣學學,大家紛紛提問。
趙鳳蟬笑道“我還在法國學過禮儀學,注重儀容儀表,可以改變一個人言談舉止的習慣,有興趣的話,大家可以來找我切磋。”
這麼一說安幼貞對她的敵意消減了一半,她是個講道理的人,趙鳳蟬有這些技能,對她搶班奪權的仇恨算是消失了,但是搶心上人的擔憂還在。
會議結束之後,餘鳴海回到辦公室,剛坐下沒幾分鐘,電話響了起來。
他辦公桌上常年擺著三部電話,一部白色的,是站裡的內線,一部黑色的,是連接外部的電話,這兩部每天都在用。
那部紅色的電話,可能幾個月也響不了一次,但一旦響了,就是大事,有時候是大人物直接打過來的。
而今天,響起的正是紅色的電話。
餘鳴海緊張起來,接起電話,“是”
他立刻起立,甚至還用空著的左手下意識地緊了緊風紀扣。
“是!是,卑職明白!好”
掛斷電話,餘鳴海坐回椅子,臉上露出一種無奈又厭煩的表情。
第二天,賀遠一上班,就被餘鳴海叫到了辦公室,裡麵還有一個人,正是昨天剛剛調來的趙鳳蟬。
趙鳳蟬看到他,微微一笑,笑的很甜。
餘鳴海見他來了,立刻說道“來的好,跟我一起去一趟警備司令部。”
賀遠一臉懵,一大早的去那地方乾嘛,看向趙鳳蟬,趙鳳蟬微笑不語。
三人上車,趙鳳蟬坐在副駕駛,餘鳴海和賀遠坐後座。
“站長!咱們跟警備司令部河水不犯井水,去他那裡做什麼?”賀遠奇怪地問。
“怎麼能說井水不犯河水,以後你們倆出任務,少不了就和他們打交道,今天是三軍聯歡節,你們兩個帥哥美女,就代表咱們軍統,去和他們搞下聯歡,工作多了也要娛樂一下嘛。”
賀遠笑了笑,不再說話,心想今天肯定是有什麼貓膩,等下到了就該知道了。
餘鳴海又說道“年輕人,到處多走走,學學,對你們的未來是大有好處的,現在的溝溝坎坎,都是考驗,保不齊將來就用到這些吃過虧的,受過委屈得來的教訓了。”
這些話多少有些莫名奇妙,聽上去似乎是說給趙鳳蟬聽的,但是餘鳴海的目光卻是瞟向賀遠。
兩個人都知道他是意有所指,但都以為他是說給對方聽的。
成都的市區,可比現在的重慶市區大不少,而且地勢也相對平整很多。
人口也多了一半,加上山高皇帝遠,其實這生活比起再重慶,可是自在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