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鳳嬋自家人明白自家事,她能想到最壞的,就是楊文海、徐靖宇等人,給賀遠扣上個通紅的帽子,在刺殺郭公甫後,拘捕賀遠,強行將死人說不出的話硬按在賀遠頭上。
如果賀遠束手就擒倒也罷了,如果他忍不住氣反抗拒捕,出了死傷就更加洗不乾淨。
雖然他有英雄光環也不濟事,他的生死取決於中統上層有多大決心搞他。
如果賀遠是如此結局收場,那麼自己會怎樣。
趙鳳嬋一想,不由出了一身冷汗,自己沒有半點貢獻,沒有功勞很難調回已經人員飽和的重慶,而軍統要是知道自己是中統過來臥底的
這條道想到儘頭,已經無路可走。
趙鳳嬋於是倒回來想,換個身份走另一條路。
找餘鳴海挑明此事,餘鳴海親自出手救回賀遠,軍統這裡自己算是站穩腳跟了,中統那邊又不露底,進可攻退可守,陣營可以隨時轉換
楊文海不要怪我牆頭草,實在是你們欺人太甚!
想到這裡,趙鳳嬋立刻起身去找餘鳴海。
此時餘鳴海正在辦公室聽景雲嵐的工作彙報,副站長安幼貞也在座,趙鳳嬋心想人越多越好,讓你們看看我現在心裡向著哪一邊。
“站長我有緊急事情向你彙報!”
餘鳴海見她這麼沒規矩,心中不爽,臉上卻擠笑道“趙科長,有什麼事一會兒說好嗎,我現在先”
趙鳳嬋匆匆道“一會兒怕來不及了,我懷疑賀科長現在就有麻煩了”
餘鳴海一聽就皺起眉頭“什麼意思?發生什麼事兒啦?”
安幼貞比餘鳴海還著急“趙科長你說什麼,賀遠怎麼了?”
於是趙鳳嬋把昨天徐靖宇給她打電話,今天楊文海又親自給她打電話,加上上午化妝時,賀遠說的話,都重複了一遍。
“我現在擔心,中統把賀科長騙到仁濟學校,栽贓嫁禍,既除掉郭公甫,又拿他當個替罪羊,那咱們站裡可就損失大了。”
安幼貞怒了“如果是真的,中統這是明目張膽挑釁嘛!站長,咱們不能忍這騎上頭來拉屎的行為!”
餘鳴海麵色鐵青“柳鵬!去叫厲科長來。”
少頃,厲海彬來到,餘鳴海示意趙鳳嬋把話又說了一遍。
厲海彬立刻起身出去了。
原來作為情報科長,又在成都紮根多年,厲海彬無論在中統成都站還是國黨成都市黨部,都有暗樁在臥底。
這是大事,他立刻出去親自聯係臥底,探查真實情況。
半個小時後,厲海彬進來“站長,安副站長,趙科長說對了,現在人在市黨部,已經被捆起來要上刑了。”
一聽這話,餘鳴海和安幼貞兩個站長一起跳了起來。
“就算賀遠有什麼問題,也輪不到他中統來抓人上刑吧!翻了天啦!”
餘鳴海剛罵完這句,見安幼貞已經默不作聲掏出槍來,嚇了一跳“安副站長你不要激動,對方是市黨部和中統聯手,咱們也要找個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