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日本軍官,說著話的同時還嫌棄的揮了揮手,似乎是很受不了這屋子裡的煙味。
而他肩膀上那顆熠熠生輝的星星,代表了來人的軍銜是少將!
“安藤……安藤閣下!真是抱歉,我現在就打開窗戶!”
服部立刻就站了起來,神情無比的震驚!
安藤義和!這家夥為什麼會到這裡來?而且還是和渡邊大山一起回來的?這事自己不是早就說過要全程保密嗎?
就算真的和便宜坊發生了槍戰引來了憲兵隊,自己也把興亞院的特殊搜查令給了他,完全可以讓憲兵全都在一旁看著不許靠近,也不能離開去通風報信!
難不成……渡邊大山這個混蛋出賣了自己?!
“好了好了,我不會待很長時間,你就不用麻煩了。”
安藤擺了擺手,從口袋裡拿出一份信件放到了桌子上。
“信?安藤閣下,這是……?這是給我的嗎?”
服部走回到了桌子邊,看著信封上麵的幾個字,心頭不由得一揪。
因為這封信上麵不僅寫的是安藤少將親啟,最上方甚至還標著興亞院的最高指令!
興亞院,這是一個很讓他們這些相對下層的日本軍官感到頭疼的單位。
因為這個機構主要負責的就是聯絡,聯絡陸軍海軍,聯絡華夏人和漢奸,給他們好處和謀劃。
而輪到給特高課、駐屯軍和憲兵隊的,那就隻有安排和指令了,而且通常都不是什麼好事。
更重要的是,還是在現在這個特殊的關頭上麵,本能的就讓服部感覺到有些不妙。
“當然是給你的了,他們又不想直接和你聯係,所以就通過我來把這個信給你送上門。”
安藤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仿佛就真的是來送信的一般,說著話還拿起桌子上的一個橘子剝了起來。
“趕緊拆開看看吧,然後快點給我個回話,我好幫你回複一下那邊,這樣我的信鴿任務就完成了。最近軍事安排比較多,我的時間也不算多。”
“等到過些日子閒下來了,咱們再好好聊聊。畢竟你出院之後,我還沒為你準備一個接風宴呢。”
安藤緩緩的說道,這話越說語氣是越玩味,屋子內的氛圍也是越來越冷。
但服部也無可奈何,興亞院裡隨便拽個寫文件的都是大佐少將,他隻能是拿起信封拆開看了起來。
“近日南京市場貿易趨於衰退,現應南京汪精衛先生要求,你北平方麵需暫停一切針對商業界的行動,尤其是對於新民會相關與會者,南京方麵很需要和他們的貿易……”
服部越往下說聲音也就越小,但看到最後的他直接就把信封給拍到了桌子上!
“安藤閣下!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們需要暫停一切調查和行動?如果他們是抗日勢力反日分子,難道也要坐視不管,任由他們危害帝國和聖戰嗎?!”
不對!這實在是太特麼的不對了!
為什麼突然之間會下達這種命令,而且是在自己已經查到了便宜坊線索的情況下要求停止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