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到隊尾排隊領皂衣羅帽。
那個肥管家過來,對景怡說:“你,不要排隊,跟我來。”
“怎麼又是我。”景怡抓抓後腦,跟著肥管家走。
所有被選上的,眼睜睜看著景怡跟肥管家走,都羨慕不已。
“這小子修了哪門福,什麼來頭,給李員外看上?”
景怡跟著肥管家。
穿過一間房子,走了一段連廊,來到一間大廳裡,肥管家說:“你在這裡等一下。”
他出去了。
景怡納悶,這是乾什麼呀?莫名其妙。
他東張西望,這間大廳也真夠氣派的,都是一些梨木高端家具,牆上掛著好多畫,好像還是當代名畫家畫的。
反正景怡也不懂這些,隻是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聽得腳步聲,走出來一個人,後麵還跟著兩個小廝。
此人很高,臉色紅潤端正,正是李員外。
“請坐,小俠士。”他自己先坐了正廳那張太師椅,兩個小廝伺立旁邊。
丫鬟端上茶杯。
景怡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丫鬟端茶杯上來。
“小俠士,哪裡人?”李員外端著茶杯說,“喝茶。”
“李員外。”景怡說,“在下確實不知道我是哪裡人。”
“哦,”員外似乎感到意外,放下茶杯。
他都沒有喝茶,看來端茶杯隻是一種習慣性動作,“為什麼這樣說?”
“我自小就沒了爹媽。”景怡又在重複他的小時候,“都不記得父母的模樣了。”
“那你怎麼長大的?”李員外歎息著。
“我七歲時,從樹上摔下來,差點摔死,我師傅救了我。”
“師傅,什麼師傅?”李員外問。
“天柱山上的虛無真人。”
“那你是出家人啊?”李員外有些意外,聲音大了一些。
“我不是道童。”景怡說,“我不知道為什麼,師傅沒有讓我受戒。”
“那就好。”李員外似乎籲了一口氣,“你來隆州之前乾什麼的?”
“我下山之後,就在剌子國乾了,差不多一年。”景怡不願意說出他以前做了些什麼。
“能說說具體乾了什麼嗎?”李員外說,“據可靠消息,剌子國在上半年和豬妖國可不止打了幾場大仗。很慘烈啊,死傷無數。”
“聽說了。”景怡淡淡說。
“小俠士好像對打仗不感興趣。”
“李員外,打仗並沒什麼好玩的,生靈塗炭,還是不要打仗好。”
“看得出小俠士仁心仁義,好。”李員外說,“咱們說正題了。”
“李員外請說。”
“不知道小俠士有沒有聽說過。老夫生了四個兒子,都考取功名,在外任職,公務繁忙,極少回家。”
“昨天聽說了。”
“老夫在返回原籍時,生得一女,我李家向來生男多生女極少,連我兄弟幾個都是生男丁。”
“恭喜恭喜。”
“小俠士,你先彆恭喜。”李員外笑著說。
“整個李氏家族,都對我這個小女寵愛有加,這樣一來,我這個小女啊,頑皮任性,調皮搗蛋,經常在外惹事。有一次,差點出事了。”
李員外停下來,好像要等景怡問他“出了什麼事?”
“出了什麼事?”景怡問。
“我這女兒啊,自小喜歡練拳腳,其實是三腳貓功夫。但她自認為本事不錯。”
“嗬嗬,好多人都是這樣。”景怡說。
“是的。”李員外說,“一次,她帶了一個丫鬟,女扮男裝,就要出去行俠仗義。你說一個丫頭,武功又不怎麼樣,還行俠仗義呀,那不是自討苦吃嗎?”
“後來呢?”景怡覺得這姑娘有意思,想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