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怡真的有些慌了。
黑頭套一套上,什麼也看不見,都不知去哪裡了,到哪裡了,心裡一點底都沒有,怎麼不慌啊?
好像出了監獄,被推上了一部馬車,馬車經過了鬨市。
好多人往他頭上扔爛菜葉臭雞蛋,好就好在黑頭套蒙著,沒砸到臉上。
即使砸到臉上也被黑頭套擋著。
搖搖晃晃走了很久,車子停下來,又被押下來,推上了一個平台。
“驗明正身!”一個聲音喊。頭套被摘去,陽光白花花,非常刺目。
景怡眨了幾次眼,才慢慢適應。
一個師爺模樣的人,一個一個去看,是不是死刑犯。
台下好多人啊,都在看熱鬨,都很興奮的樣子。
看人倒黴真的很開心嗎?
景怡旁邊站著一個彪形大漢,紮紅頭巾敞開衣服露出胸肌。
“薊王爺到——”聽得一聲喊,景怡抬頭看,正是那個牛高馬大的薊王爺。
他大馬金刀走上刑台,知縣忙請王爺坐下。
“是一個一個來斬來時全部一起斬?”薊王爺問知縣。
“王爺的意思呢?”知縣說。
“本王看呢,一股腦砍完沒意思。”薊王說,“一個一個砍才過癮。”
“好,就按王爺的意思。”知縣大喊,“從這邊開始,一個一個砍了。”
按時間景怡是最後一個。
第一個拉出來,按在一條凳子上,刀光一閃,一顆頭顱落地,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第六個。
景怡快要被嚇尿了。
兩個人過來按住他,把他拖向那把已經鮮血淋漓的長板凳,一個大漢把他按下,鮮血都塗到了景怡的臉上了。
“行刑!”知縣大人喊。
劊子手高高揚起大刀,此時陽光燦爛,大刀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劊子手手筋鼓起來了,用勁砍下。
眼看就要腦袋落地,一命嗚呼了。
戰鷹聽從了主人的話語,假裝乖巧,聽從薊王的話。
這個薊王,對鷹有一種癡迷,凡看到鷹,就想著法子弄來,買也好搶也好,總之擁有了鷹,他就滿心舒服。
看到喜歡的鷹,不是他的,就耿耿於懷,總是想著法子弄到手,這比討妾室還帶勁。
知縣大人知道薊王的癖好,剛好捕頭抓到一隻猛鷹,又得到一把好劍,第一時間就想到送給薊王,討他歡心。
薊王見到戰鷹和碧泉寶劍,簡直比討了一個妾室還高興。
天天圍著戰鷹看,但問題是,每次圍著戰鷹看時,戰鷹都表現出對他的抗拒,表情凶猛。
一次,薊王想摸摸戰鷹,反而被戰鷹利爪撕破了衣袖。
這讓薊王非常懊惱。
郡主從死牢回來,見到父王悶悶不樂,就問父王怎麼啦?薊王就說了戰鷹的事。
本來郡主就沒把景怡這樣一個死囚的話放在心上,聽父王這麼一說,心想:
冥冥中老天自有安排。於是就把在死牢裡景怡說的話告訴父王。
薊王一聽,還有這種本事的人呀?開始,他也認為那是死囚為了活命亂說一通的,
但轉念一想:哪個死囚死到臨頭還有心思說大話編謊言呢?也許是真的。
於是就帶了兩個侍衛,抬著鎖住戰鷹的鐵籠到死牢試試,看看是不是真的。
沒想到是真的啊,這把薊王高興壞了,都忘了答應死囚景怡推遲四天行刑的話了。
薊王摸了一陣戰鷹,見戰鷹乖順,非常開心。
“薊王,今天知縣行刑日,您要去監斬啊。”侍衛提醒薊王。
“哦,玩得開心,把這事都忘了。備馬。”臨走前,薊王對戰鷹說,“好好待在家裡,監斬完我再回來和你玩啊。”
戰鷹看著薊王離去的身影,大叫不好,主人要上刑場了,怎麼辦?怎麼救主人啊?戰鷹急得煩躁不已,唳叫著。
一隻雌鷹,對戰鷹很感興趣,就過來問:“你怎麼啦?哪裡不舒服呀?”
“我主人有危險了。馬上就要砍頭,怎麼辦呀?”
“你去救他呀?但,你的主人不是薊王嗎?”雌鷹說。
“我的主人不是薊王。是我原來的主人。我一隻鷹,救不來啊。”戰鷹說。
“我們來幫忙呀。”雌鷹說。
戰鷹大喜說:“好,你們誰願意幫我救主人?”
一隻雄鷹說:“我們的主人是薊王,要救你去救,誰都不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