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拍了拍她的手“拿著吧,平時治病可比你這裡貴多了,就你家那老太太呀,不是我說,刻薄刁鑽也不是一兩天了,你看看你穿的這衣裳,想必也不好過。”
蘇嬋還有些感動,連個不相乾的人都知道好賴,那老太太卻不懂。
她也沒推辭“謝謝趙嬸兒。”
趙氏都這麼說了,必定會幫她瞞著,她就把多出來的二十文自己收著了。
回去後江屹舟已經睡醒了,正拿著塊兒木頭刻呢。
蘇嬋好奇的湊過去“你在乾什麼?”
江屹舟吹了吹木屑“閒著沒事,打發時間。”
他平時忙慣了,不是地裡就是山上,一時閒下來還真是無趣的很。
“你還會這個呢?幫我雕一個唄。”純手藝人啊,這要放現代還挺貴的呢。
江屹舟挑眉“你要什麼?”
“一根簪子就行。”蘇嬋摸了摸自己頭上這根,都坑坑窪窪了。
“好。”江屹舟靈活的手指翻動,木簪在他手中漸漸成型。
江屹舟的動作挺麻利,蘇嬋熬好一鍋藥後,東西已經好了。
“這是…小羊?”木簪子十分標致光滑,頂端還雕著一隻惟妙惟肖的小綿羊。
江屹舟嗯了一聲“按你的歲數算,應該是屬羊的吧?”
蘇嬋真沒算過,他還挺有心的。
她直接將自己的簪子拔了打算試試,待了這麼久,也學了個簡潔的盤發。
江屹舟這是第一次看她散發,墨黑的長發及腰,更顯得臉蛋小而精致。
明明是個小女孩兒,卻亭亭而立,舉手投足儘顯恬靜婉約的氣質。
蘇嬋利索的將頭發盤起來,用發簪固住,彎唇看著他“怎麼樣?”
江屹舟回過神,輕咳一聲“嗯,不錯。”
“多謝。”蘇嬋看藥也涼的差不多了,端來給他,“喝吧。”
江屹舟麵無表情的將一碗藥喝了個乾淨,沒有味覺的好處大概就是這個了。
蘇嬋看著他陷入了沉思,味覺這個東西,一般都是後天損傷,也就是可治療的。
但她現在一沒有檢查儀器,二沒有現代藥物,算了,等分數高一些再考慮吧。
晚上吃過飯後,蘇嬋將東西收拾好了,準備燒水泡腳。
剛打好水,忽然一輕已經被人提起來了,她一抬頭看是江置。
“我幫你提進去吧。”江置將水桶拎到廚房。
蘇嬋道了謝後開始燒火,一見江置還沒走,有些疑惑“堂哥有事?”
江置點點頭,這個事兒都在他腦子裡轉一下午了“你讀過書?”
讀過,還讀了十幾年呢,蘇嬋也不意外他會問自己“恩,跟著教我的老郎中學過。”
江置有些懷疑,因為就算是郎中,也基本是為了治病而認字的。
認字和讀書,完全不是一回事“連詩經都讀過?”
“四書五經中庸大學,我都粗粗讀過,當然了,沒有堂哥那麼精通。”
江置是真的驚訝了,這些書,哪怕是正經讀書人,也要好幾年才能學完,蘇嬋才幾歲?
難怪,難怪自己看她總覺得跟彆人不一樣。
這樣的學識,怕是整個縣裡也沒姑娘比得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