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置點點頭“不是嶽母想讓你多住幾天嗎?也好,等孩子生下來也不太方便回來了。”
陳蘭張了張嘴,有些埋怨的看著陳氏“娘!”
陳氏沒想到這個知書達理的女婿會這麼不上道。
她繃著一張臉“你家那丫頭沒大沒小,我作為長輩,讓她低個頭難道還委屈她了?”
江置乾脆站定“讓她低頭不難,可您能為打了她先賠不是嗎?”
“什麼?!”陳氏瞪大眼,“我還得給她道歉?”
江置無奈搖搖頭“嶽母可能不太了解我家的情況,蘇嬋不但能幫她分擔家務,做飯,還會治病賺錢,現在一半的學費是她的行醫診費。”
他看著陳氏“而且我嬸嬸和幾個弟弟都挺護著她的,要真是撕破臉,大房二房分了家,那以後就是兩家人,我是該繼續讀書,還是輟學去賺錢?您真要逼的這麼絕嗎?”
陳氏嘴巴動了動,她昨天是聽女兒說了不少蘇嬋的事。
可她打心裡認為,就算她能賺錢,也是江家的媳婦兒,就應該以夫家為先。
尊長敬夫,這本來就是女人該有的德行啊。
她真會因為自己的一點臉麵不臉麵的,置家裡安寧不顧嗎?
“娘,要不就算了吧?”
陳蘭還是多少知道點江置的脾氣,看著很溫和,但性子是很執拗的。
陳氏雖然臉上有些掛不住,可看江置根本不打算妥協的樣子……
總不能真讓女兒住自己這裡不回去吧?村裡人也得說三道四啊。
她冷著臉哼了聲“隨便你們!我也不想管你們的事了!”
“相公,你等一下,我去拿東西!”
江置的請假,導致蘇嬋也不能借用送飯的理由去藥鋪了。
好在她提前就跟張大夫說過,因為家裡的問題,可能不會每天都來。
可偏偏她沒來的時候,藥鋪卻有些不平靜。
宋勤生本來照例來找老朋友下棋,因為對弈時間久,棋局僵持不下。
宋勤生覺得有些枯燥,讓家丁去買了酒和小菜兒。
在棋桌旁邊又擺了個小炕桌,邊飲酒邊對弈。
結果就是這一小盅酒,成了他發病的誘因。
張敬又是喂藥又是針灸,可忙活了一刻鐘,都沒見他好轉。
宋勤生兩手捂著肝臟部位,整個人微微抽搐,疼的臉色煞白。
眼見老朋友一臉著急卻又束手無策,宋勤生忍著疼一字一句道“去找,找,蘇嬋!”
“蘇嬋?!”張敬詫異的看向宋勤生,“她,她行嗎?”
“去!”宋勤生不知道她行不行。
但他知道,是自己沒有聽從她的勸告,她是早已預料到的。
連陳九也隻知道她住在邊井村,家丁帶著陳九,駕著馬車就往邊井村趕。
宋勤生一臉痛苦,強撐著下了榻“回,回府。”
“你乾什麼?你這樣子還敢亂動!”張敬忙拉住他。
宋勤生滿頭的汗,表情都疼的有些扭曲。
他勉強的扯出一個難看的笑“老張啊,也許,我就,就挺不過去了,總不能,死在你這裡。”
張敬聽得心裡一梗“瞎說什麼!”
“好了,總得,讓,我見孫女兒最後一麵吧。”
宋勤生從來沒這麼疼過,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過不去這一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