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已經為他止了血,但劍傷足有七八處,需要消毒清理再包紮。
蘇嬋推門進來看見神誌不清的江屹舟,眼淚差點奪眶而出“他怎麼樣?”
大夫見她來了讓開位置“沒有致命傷,但失血過多。”
蘇嬋都來不及問怎麼回事,隻能委婉道“勞煩大夫幫我去廚房熬藥。”
等大夫離開房間,她讓許雷守在門口不準任何人進來,她清楚江屹舟的血型,先給他輸上血才開始處理傷口。
從上回張賴用自己要挾他以外,江屹舟再沒受過這麼重的傷。
蘇嬋兌換了上藥止血藥跟消炎藥,全都是見效快的好藥,都給他包好了,血也輸完了。
蘇嬋見他一時半會兒可能醒不了,讓許雷守著人,自己快步走到前廳“吳大人?這是怎麼回事?屹舟是被誰傷的?”
吳啟英看見她輕歎口氣,柳鈺忙上前拉著她坐下“蘇姑娘你先冷靜一下,這,這其實是個誤會。”
“什麼誤會?因為誤會差點把人殺了嗎?!”蘇嬋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路上聽家丁說了是吳公子傷的人。
她也不知道是哪個吳公子,環視了一周,看見了一旁站著的吳誌行。
她睜大眼睛“是你?!”
她早知道吳誌行同江置一起來的京城,本以為他就是來當官,畢竟除了他們幾個誰也不知道宋老爺在京城。
誰知這還沒過一天,他就如此明目張膽行凶傷人!
周豐解釋道“他說江屹舟與吳家一樁生意有牽扯,大人就讓他去問問,他誤會了大人的意思,就鬨成這樣了。”
“你確定他隻是想問話?問話會特意帶著人去問?一言不合就將人傷成那樣?!”
蘇嬋萬不得已不想與吳家鬨翻,可這件事絕不妥協“吳大人,屹舟可是很敬重您的,所以當初不怕擔責力排眾議讓我去給您治傷,在任期間也兢兢業業,每天忙的腳不沾地,結果換來的就是這種對待嗎!”
麵對救過自己的兩人,吳啟英實在是硬氣不起來,他慚愧道“我也沒想到他如此莽撞亂來,剛才已經訓斥過,以後絕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
蘇嬋冷冷道“訓斥?江屹舟全身十多處傷,失血過多昏迷,不知需要休養多久,僅是幾句訓斥就可以抵消的?難道吳大人的親戚,就可以無視王法,當街傷人而不需公堂審判?”
柳鈺看著她平時溫溫和和的一個姑娘,竟為了自己心愛的人如此剛正,有些動容。
但吳誌行畢竟是吳家人,她雖平時也不喜這個人,也不想夫君在婆家為難。
這件事還真是讓人左右為難,連周豐一心站在江屹舟這邊的,也能體諒大人的難處。
吳啟英卻正色道“自然不是。”
他一招手“來呀。”
兩個官兵快步進堂“大人有何吩咐?”
“吳誌行隨意傷人,拉出去打二十大板。”
這話一出,除了蘇嬋都震驚的看向他“表叔?!”最為不可置信的無非就是吳誌行了。
吳啟英瞪了他一眼“怎麼?你還覺得冤枉?這裡是京城!從小你就被家裡縱容,做事跋扈不成體統,可這裡是京城!是天子腳下!你若不想給吳家惹麻煩,不想讓自己無立足之地,就給我老老實實的遵紀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