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千初當即抬頭看去,皇後麵色白的沒有半分血色。
而且額頭處還沁出了幾分薄汗。
皇後明顯在強撐,慢半拍的抬起臉看向大長公主,強笑了下,“無事。”
而皇帝本就強忍咳嗽,此時聞言不由一愣,“皇後,你是怎麼了?”
太後卻不著痕跡的皺了下眉頭,也不由出聲關心的詢問一句。
皇後出於本能的搖頭,“臣妾無事,勞太後掛心了。”
一直慈眉善目的姚太妃突然出口道“皇後啊,你若身子不適可要說啊。”
皇後本就腹痛難忍,可周圍的焦點都放在她的身上,讓她倍覺壓力,又說了一遍。
“姐姐……”
夢韻詩擔憂的喚了一聲,隻是卻不好上前。
一旁的沐貴妃卻好像很好心的道“皇後娘娘,您若身子不適就回宮歇息,悄悄請個……也不要緊,太後娘娘最是菩薩轉世,哪裡會怪你中途離席?”
臨千初皺著眉,不知彆人聽出來沒有,也不知是不是她多心。
怎麼聽著姚太妃和沐貴妃的話都誅心和不乏挑撥之意。
轉頭看向大長公主,大長公主也是凝著眉。
明顯和她心境一般無二。
這麼說不是她的錯覺。
皇帝麵色明顯有幾分為難,若是他的壽辰,必然就讓皇後回宮叫禦醫了。
可此時……
猶如一根弦般,在太後神色明顯不虞,姚太妃和沐貴妃等人七嘴八舌下,皇後終於暈了過去。
“皇後……”
瞬間,整個台階上的人同時驚呼,起身呼啦一下的就圍了上去,嘴裡還喚著她的名字。
也讓大殿裡下方的權臣貴婦們都是一驚。
有人起身太猛而撞翻了麵前的杯盞,發出脆響。
但卻已經沒有人去在意了,雖不敢妄動,卻還是伸長了脖子試圖看到裡麵的動靜。
與此同時臨千初猛的起身,疾步走了過去。
燕少淳離皇帝最近,在臨千初路過他身邊的時候,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壓著聲音道“你要做什麼,不要妄動……”
言語未儘,臨千初知道燕少淳的意思。
太後的壽辰,傳醫,那就犯了忌諱。
不傳……
當然,她也知道,不可能放任不理。
但等醫者來了,誰知病人會是什麼樣。
此時燕少淳阻攔,也是和他的處境和行事風格有一定的關係。
她能明白,但卻無法讚同,定定的看著他的眼,壓著聲音言簡意賅的道“沒有人可以獨善其身,置身事外。”
他們獨獨站在一邊,在外人看來,就是說點夫妻之間的話而已。
但簡單兩句話的時間,燕少淳的手卻鬆開了。
“麻煩閃開一些。”
她突兀的聲音,成功的打斷了眾人的呼喚聲。
可回頭一看,發現竟然是她,當即都有些不悅。
臨千初哪裡會在意她們的神色,當即上前對直晃皇後的夢韻詩道“夢小姐請你先起來。”
夢韻詩眼睛通紅,心裡著急的同時又有著對臨千初的厭惡,當即不客氣的道“我起開?起開的是你,我姐姐都暈倒了,你裹亂什麼?”
其他人也都是用指責的目光看著她,意思是一樣的。
隻是礙於身份,都沒說罷了。
臨千初冷嗤一聲“你要真擔心你姐姐,是不是也應該傳喚禦醫?而不是在這裡乾叫喚……”
她這話說的可謂直白毫不留情麵。
到現在都沒有人喊“禦醫”這兩個字,就是因為是太後的忌諱。
而身為親妹的夢韻詩卻是自私,說白了更愛的還是自己。
夢韻詩心頭難堪,臉上卻不顯,反而還很氣憤的仰臉對燕少淳道“燕王,你就任由你的王妃在這裡無理取鬨嗎?”
燕少淳想到的是,臨千初上次救治大長公主的事,當時也是情況危急。
此時聞言,他淡聲道“千初說的不錯……陛下以為如何?”
他說千初說的不錯?
沐貴妃等人不敢置信的看向了燕少淳。
而燕少淳隻等著燕帝的決定。
皇帝眼露焦急,可母後卻忌諱在她大喜的日子傳醫者。
他沒有做決定,而是對燕少淳到“燕王先行送南越太子回驛館。”
職務在身,燕少淳看了臨千初一眼,見她眸裡覆著冷意,有心和她說兩句,但她卻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燕少淳便不敢再耽擱,客氣的請越澈出宮。
越澈本想看臨千初一眼,奈何,他也不好湊上前,便聳了下肩頭跟著走了。
見南越太子一走,太後揮手“眾卿都散了吧。”
現下這種狀況,誰還有心思歌舞娛樂啊,都陸續的很快出了千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