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樣的皇帝,臨千初竟然有些欣慰的感覺,當即提醒道“陛下,還是將皇後娘娘送回坤寧宮吧。”
“沒錯,沒錯,來人……”
此時的皇帝就是一個普通的男人,初聞有後之時的所有反應,他都展現了出來。
不過這也難怪皇帝喜形於色了。
畢竟皇帝至今無嗣,想必他也是心中焦慮的吧?
正當臨千初跑神之時,聽到突兀的一聲沉喝“皇帝!”
太後的這一聲令皇帝猶如一瓢涼水從頭澆下,瞬間咳嗽了起來。
就是臨千初不知道什麼內情,也不由多看向太後。
太後自己也覺得她的這一聲過於生硬了,忙解釋道“現在還沒有經過禦醫確診,哀家也是有些不放心,就是確診了,龍胎還小,為了皇嗣也不能生張……”
太後解釋由開始的言語生硬,到最後的順暢,總算是給自己找到了真正的理由。
但也因此說出了禦醫兩個令她厭惡的字眼而心情煩躁。
耐著性子擠出一個笑臉對大長公主道“今日多謝大長公主和燕王妃了。”
大長公主和臨千初都是聰明人,說話聽音,雖然太後沒有明說,但逐客令的意味卻在裡頭。
就算臨千初再是不放心皇後,也不好硬賴著。
還是大長公主身邊的喬嬤嬤最是知機,上前道“主子,您到了該吃藥的時辰了。”
大長公主點後,對太後道“那本宮就行回宮了。”
沒有人願意有個人壓在自己頭上,太後更是如此,沒從,她是忌憚大長公主的。
所以,她才隱晦的送客。
好在大長公主一直都是聰明人,立即提出告辭。
她剛剛露出笑容,要送人,大長公主卻頓住了腳步回頭,“千初,隨本宮一起走吧,順便去給本宮再看看,現在的禦醫遇事總是想著獨善其身,本宮可信不過。”
彆人若是這樣大刺刺的說出禦醫二字,太後臉上的笑容由凝固轉為抽搐。
可更讓她在意的卻是她話裡的含沙射影,才是讓太後變臉的主要原因。
臨千初微微福身應諾了一聲。
就在她上前挽住了大長公主的手臂的時候,隻聽皇帝傳來一聲,“等等。”
臨千初等人齊齊的看向皇帝。
皇帝咳嗽了兩聲才喘息著對臨千初道“皇後的鳳體從今天起,就勞煩燕王妃照看了,燕王妃回去收拾一下,稍後進宮照顧皇後吧。”
“皇帝!”
太後不讚同的喚了一聲。
沐貴妃和姚太妃等人也都不由變了臉色。
可皇帝卻沒有理會,而是從腰間拿出一塊令牌,托在手心裡,看著臨千初道“這枚令牌,是自由出入皇宮的令牌,見令如見朕,請燕王妃仔細收好!”
“皇帝,你這是在做什麼?”太後已經顧不得現在還有外人在了。
彆說太後了,就連其他人都變了臉色。
皇帝的這枚令牌一直貼身戴著,從未出過手。
此時竟然就這樣的交給了臨千初。
這其中的意義比臨千初得了大長公主的青眼還要令她們難以接受。
因為令牌重要多了。
這個令牌,代表的是權利!
臨千初心思急轉,麵色不顯,向前走了幾步,從容的伸出雙手,“是。”
這代表著,她應下了。
這一切諸葛佳依從頭看到尾。
此時的她不止難堪可以解釋了。
甚至覺得自己這身衣裳和打扮都有一種跳梁小醜的感覺。
她蠢了,也傻了。
這裡是皇宮,皇室之人,哪個不是美人?
可就因都是美人,自己這般精心打扮,她的這個身份才更像個小醜。
至少義兄的目光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自己一眼。
就連一直沒有言語的端王目光都一直停駐在臨千初的身上。
怡太妃從進宮後,就經曆了大起大落,待出了宮,放鬆下來的她差點沒被自己的裙角絆倒。
好在錦嬤嬤就在身旁,被她給扶住了。
怡太妃驚魂未定之下,這才發現,諸葛佳依並未如來時那般親熱的挽著自己的手臂。
心裡冒火,轉頭一看,諸葛佳依有些魂不守舍的跟在後麵,當即低聲嗬斥道“魂兒被誰給勾去了?”
諸葛佳依聞言,臉騰的一下就紅了,最先去看前麵的臨千初和大長公主二人,生怕被她們聽了去。
見前麵的兩個人絲毫沒有聽見的樣子,她暗鬆一口氣,強擠出一個笑意,“義母,您怎麼了?”
怡太妃心氣不順,哪裡會和她說什麼?
眼見大長公主往自家馬車走去,她硬著頭皮上前,“皇姐,您慢些。”
大長公主到了車前停下身子,轉過頭看向她道“怡太妃自己回去吧,千初跟我回府一趟。”
“是……”怡太妃臉色很是不自在,轉而裝作一副寵溺的好聲囑咐臨千初道“千初啊,去了不要惹你皇姑母生氣,不可恃寵而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