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囹淺突然一笑,臉上多了些釋然的輕鬆,緩緩地爬起身。
慢條斯理的整理好一身如水的淩錦宮裝,儘管皇帝沒有看著她,她還是姿態優美的屈膝一禮,“囹淺有負陛下多念來的寵愛,囹淺不想再狡辯,是,囹淺的心裡無法忘記燕王。
陛下應該也知道,囹淺與燕王之間有著兩小無猜的情意……
是囹淺一直從那段懵懂又純真美好的歲月裡走不出來,然而命運弄人,我卻成了陛下的妃嬪。
可囹淺不甘心的是,燕王竟然這麼絕情,半分機會都不給囹淺。
還說他的心裡從未有過我,而且早就愛上了臨千初,沒錯,我恨他,所以,我要毀了他……”
“夠了!”皇帝再也聽不下去,猛的轉身,目光森森,“你以為隻有這些嗎?這些年你對朕又做了什麼?朕有哪點對不起你過?”
沐囹淺柔柔的一笑,“是,陛下對囹淺可謂是愛到了骨子裡,囹淺唯一對不起的人就是陛下,囹淺該死。”
“你的確該死!”
“……”沐囹淺絕美的一笑……
下一刻,她有些期待的道“聽陛下之言,已經知道我父王做下的事了?囹淺隻希望陛下知道的還不晚,囹淺好希望他下地獄!”
燕盛帝眼中當即閃過一抹犀利的光芒,“你還知道什麼?”
“陛下,您覺得囹淺還能知道什麼呢?我不過是他眾多棋子中的一枚而已……”
燕盛帝閉了閉眼,“來人!”
關閉了良久的門,終於被人推開,走了進去。
“沐貴妃觸犯龍顏,念其有孕在身,暫且幽禁錦繡宮,沒有朕的旨意,不準出錦繡宮一步!”
沐囹淺跪在地上,聲音裡一片平靜,“囹淺謝陛下隆恩!”
人被帶走多時了,燕盛帝仍舊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片刻,屏風後有腳步聲傳來。
“少淳,如此看來,西關王要有所動作了。”
燕少淳平靜的走到皇帝的身邊,目光同樣看向外麵,“是時候收網了。”
“是啊,該收網了。”
皇帝微微一笑,簡直和剛剛的猙獰判若兩人。
翌日
臨千初照常進了宮,隻是在夾道中就被等候的端王攔住了腳步。
他今日就是特意在等她。
“端王有事嗎?沒事本王妃還要去坤寧宮。”
“燕王昨日沒有回府,你不奇怪嗎?”端王見她這般冷漠,心中有些氣怒,她就那麼信任燕少淳嗎?
“我家燕王得陛下器重,經常夜不歸府,有什麼可奇怪的?”
臨千初的冷漠疏離一下就刺痛了燕傾翰,他的眸光幽冷,“你家燕王?叫的何其親熱,可他卻背地裡與沐囹淺早有首尾,難道你不知道嗎?”
臨千初好像被刺激到了,頓時疾言厲色的看著他道“端王,請你說話小心些,再這麼誣陷我家王爺,休怪我不客氣。”
看到她這般,端王的火氣也一下被激了出來,“本王親眼所見還有假嗎?”
“親眼所見?聽端王如此說,我聽到感覺有些可笑!”臨千初說著可笑,可她眸裡卻沒有半分笑意。
端王心裡一跳,“你是何意?”
“我原以為端王是目下無塵之人,可沒想到竟然成了無事生非的長舌婦。”
端王何其驕傲?
哪裡受得了臨千初這般奚落,“本王從不會無的放矢,昨日親眼所見她們就在禦花園裡私會,而且若不是親眼所見,也不會告訴陛下!”
“你已經告訴了陛下?”臨千初垂著眼,掩去了所有的情緒,低低的問了一句。
回想昨日種種,這一串聯便都有了解釋。
心中也有了數,如今她唯一算不準的就是皇帝的態度了。
見她端王有些看不懂她了,她不是該憤怒嗎?
不是該傷心的嗎?
“拋開私人恩怨,就算是為了皇室顏麵,本王也不能視若無睹,裝聾作啞。”燕傾翰說的正氣淩然。
可臨千初卻突然看向他滿眼嘲諷,“那端王可想過陛下的感受?他又會如何做?先不論真假,就這種事而言彆說皇室,就是普通人家也不會生張吧?皇帝就算再震怒,也會將所有的怒火都壓下去,絕不會令皇室醜聞曝露出來!”
這一點,燕傾翰還真沒想到,他怔怔的看著臨千初,“我是……”
“端王爺可是枉做了小人呢。”
臨千初說完,繞過端王便走。
“本王所做一切都是為了你,難道你感覺不到嗎?臨千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