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
簡直就觸了她的逆鱗。
怡太妃知道自己不怎麼特彆聰明,鬥不過姚太妃。
所以,她任姚太妃一直壓著自己,全憑著這個忍功,才囫圇活到出宮的。
驟然聽聞姚太妃的消息,她平心而論是高興的。
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巴巴的進宮來的。
自然是來太後這裡慶賀一番的。
因為她知道,姚太妃一向囂張跋扈慣了的,太後也是恨極了她。
太後也是麵色發沉,“妹妹說的沒錯,哀家還沒糊塗,也沒有老眼昏花,千初為人,哀家比誰都清楚,她謙虛正直,溫文爾雅,這樣的一個人,隻有眼瞎的才會道聽途說,今兒,哀家就將話放在這裡,針對千初,就是針對哀家,若再聽到這樣的謬論,必不乾休!”
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的,讓臨千初都意外了。
更意外的則是怡太妃,她沒想到她會說出這麼一番令她暖心的話來。
可姚老夫人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總算是發現了狀況不對。
她老糊塗了也看出來了,感情這幾人都是同氣連枝的,她真是傻了才會來慈安宮!
這麼想著,她頓時就一下坐在了地上,又哭嚎了起來,“真是沒天理啦,蒼天啊,誰來給我那苦命的女兒主持公道啊……”
她想的很簡單,既然太後這裡既然指望不上了,也就相當撕破臉了,經過她這麼一鬨,勢必會被趕出宮外,到時,她就在宮外好好的宣揚一番。
到時候,她們還不得就範,低聲下氣的給她賠禮道歉?
打定了主意,她的哭嚎聲越發的大了起來。
太後和怡太妃的臉色都同時難看起來。
簡直為老不尊,給臉不要。
可這種潑婦行經卻在她們麵前恰恰有效。
她們顧忌儀態和體麵,哪裡會降低身份與她分說掰扯的?
也不免動了幾分怒氣。
臨千初眸裡漫上冷意,緩步上前在姚老夫人的身邊蹲下身,輕聲道“姚老夫人隻知道聽風是雨,那你可曾想過姚太妃是因何進的夜廷獄?”
臨千初的一句話,令躊躇誌滿的姚老夫人那乾嚎聲戛然而止,渾濁的目光裡儘是震驚,乾癟的嘴唇顫抖著,“你說什麼?”
臨千初看著她的老眼,紅唇輕啟“我再問你,到底是誰趁你心神大亂之時慫恿你進宮的?”
姚老夫人隨著她的話語,目光恍惚了下。
“姚老夫人,我若是你,在不了解詳細情況下絕不會做出給姚家帶來災禍之事,你若再撒潑下去,大不敬之罪,肯定是跑不了的!”
她的話語不高,也不是很多,卻句句直指重點,令姚老夫人也恢複了理性,臨千初所言不錯。
以目前形勢看來,再鬨下去的確對自己不利,姚老夫人頓時對臨千初橫眉豎目道“老身絕不會這麼算了的,我那可憐的女兒啊……”
張氏與姚老夫人做了幾十年的婆媳,哪裡聽不出自家婆母外強中乾?
當即給婆婆搭台階,“母親,您年歲大了,身子骨本就不適,還是先回去吧……”
待姚老夫人好不容易被她兒媳拉著半推半就的離去,怡太妃才忍不住問道“阿初,到底怎麼回事?姚太妃那妖婦自儘,怎麼牽扯到你身上了?”
太後看了看這周圍的宮人一眼,“妹妹,還是進裡麵去說吧。”
“好,進去說去。”怡太妃點頭,跟著太後的腳步往裡走去,同時還轉頭問了一句,“不過阿初,你剛剛和那個姚老夫人說的什麼啊,那老婦人最是難纏,竟然被你幾句話就給說的逃了……”
臨千初正要回答,可隱約剛剛好像看到了諸葛佳依?
她又回頭去看,果然是她。
原來她也跟著怡太妃一道來了。
隻是,她低眉垂眼的站在一堆宮人身後,若不是她眼尖,還真讓人很難留意到她。
怡太妃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頓時駐足,揚聲道“佳依,你在想什麼?還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