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萬萬沒有想到西關王已然到了囂張跋扈,橫行無忌的程度,已然失了一個臣子的本分,威脅到了皇權。
從這一點來說,身為皇室血統的他很慚愧。
母妃的話適時地在腦海中響起彆忘了,你今天能隨心所欲,是母妃籌謀多年……
可是母妃說錯了,他隨心所欲的多年,不是母妃的籌謀,而是他身上流著皇族的血。
而西關王如此無所顧忌,是因為他手中的權勢已經讓他膨脹到生出了謀反之心。
燕傾翰很是理智的快速分析了一番利弊,西關王內力深厚,武藝已然超出了邏輯,號稱刀槍不入。
若是與他硬碰硬對上,他還沒有盲目自信到自大的地步。
現在最要緊的是將千初救出來。
打定主意,燕傾翰對他的行為好像沒有看到一般,唇畔勾著似有若無的笑意,“小王聽王叔的……”
西關王滿意的仰頭大笑,“好,好,你明我暗,本王會全力推你上位,倒時我們共享江山,你不是喜歡臨千初那小婦人嗎?到時候給你便是。”
燕傾翰眼皮微挑,“隻是聽說她今日被一群神秘人擄走了……”
西關王一副運籌帷幄,決勝千裡之態,一雙陰鷙的眸裡閃著狠辣的光芒“屢屢壞本王的事,既然不能為本王所用,那不如……”
西關王說著一頓,看向燕傾翰,“若是賢侄真的喜歡那小婦人,本王不如就給你個人情,讓你先玩玩哈哈……”
如此一來,越來越好玩了,他正愁不能出這口氣呢,燕少淳的王妃被端王染指,以燕王的性子,定然會與端王水火不容,不死不休。
屆時斷網隻能依靠自己,為自己所用,簡直就是一舉多得啊。
燕傾翰的握在袖子裡的手一緊,麵上卻是明顯的一喜“小王多謝王叔成全。”
這一聲王叔叫的西關王通身舒泰,器滿意得,“好說好說。”
被人敲暈的臨千初最後的記憶也不過是燕少淳幾人的呼喚聲……
光線幽暗,鼻尖縈繞著濃重的土腥味以及混合著鬆油火把的味道。
臨千初眼皮輕顫了幾下,睜開眼,發現是在一處地下密室?
而她整個人趴伏在地上。
她艱難的直起身,晃了晃頭,抬手揉了揉脖子,後頸處有些痛,應該是之前被敲暈留下的。
“嗬嗬嗬……燕王妃這一覺睡的可好?”
臨千初循聲回頭,就見她的後麵不遠處的石階之上的桌子後麵坐著一人。
那人戴著一張彩繪東方持國天王麵具,在這幽暗的光線下,若不是他開口,冷不丁的看見,隻會以為那是一尊雕塑。
臨千初心生警惕,從容的站起身,因一個姿勢太久,半個身子都有些發麻,“閣下擄了千初來來這裡,不知要意欲何為?”
“嗬嗬嗬,說擄就難聽了,不如說老夫請燕王妃來這裡做客會好聽一些。”
“嗬,藏頭露尾,遮遮掩掩,又以這種方式將我帶來,難道這就是閣下的待客之道嗎?”臨千初眸裡滿是譏諷。
麵具人不但不著惱,反而還笑了起來,笑聲止住後更是毫不吝嗇的讚賞道“果然如傳言一般,泰山壓頂,波瀾不驚,遇事更是冷靜沉穩,今日這般,若是一般女子恐怕早就尖叫連連了,真讓某刮目相看。”
“那千初是不是還要說聲謬讚才行?”臨千初心裡提高了警惕,待那股不適感漸漸散去,這才起身往前走了幾步,心裡卻著急,看來還得下一劑猛藥,“說來閣下長相見不得光嗎?戴著麵具的人,一般宵小之輩才會這麼做。”
麵具人自斟自飲,“燕王妃無需用激將法,已經不是受不得激的毛頭小子了。”
“既然閣下隻是抓我來消遣的,我就不奉陪了,這種鼠輩之地我可不喜歡多待片刻!”臨千初說著轉身時就往唯一的出口處走去。
她是罵他是老鼠麼?
“燕王妃既然來了,何必著急回去?這裡其實待久了,你會發現舍不得離開了,反而還要感謝某的成全呐。”
臨千初腳步微頓,緩緩轉頭,滿眼不屑:“哦?成全?我臨千初從來都是想要就自己去拿,無需彆人的成全。”
“都落到了這步田地還大言不慚,口出狂言!”
臨千初眸光微眯,看來她這次的深入虎穴算是來對了!
她麵色一片淡然,“那閣下不防開門見山點,將我帶到這裡來,到底想要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