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阿年應了一聲,再不敢看向夏逸風處一眼。
二人前後腳的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目光下,走到了城西一片貧民窟處。
這一片的地界稍稍有些偏,距離都城中心點有一定的距離。
這裡住著的人基本都是一些貧民,房屋不是搖搖欲墜的,就是一些用破舊板子和破棉被搭建起來的。
也隻能夠勉強夠能住人罷了。
二人七拐八拐的拐進了一處稍微比其他房屋好點的院落前。
那名男子左右掃視了幾眼,這才進了院子。
光線的關係,屋子又沒有點燈,光線極暗。
阿年進去片刻才看到背對著她負手站著一名男子。
她當即單膝跪地,“阿年見過左護法。”
回答她的是左護法的一個掃堂腿。
一腳踹在了她的腹部,她整個人就順著門滑了出去。
阿年顧不上腹部窒息般的疼痛,膝行著上前,“請左護法息怒。”
“息怒?”女子慢吞吞的重複了一句,轉而蹲下身,一把捏住了阿年的兩腮。
迫著阿年看著她的眼,聲音溫柔嫵媚的道“你讓本護法如何息怒?早若知道你不堪重用,就派彆人了。
可沒想到你如此的廢物,好不容易混進新護營裡,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不但沒有半分作為前功儘棄,反而與人風花雪月?與其壞了主人的大事,不如現在本護法就結果了你!”
阿年連忙道“當朝凰後十分謹慎,為人更是小心,從西關開始,她就對我有所懷疑了,就算我在裡麵多久都無濟於事的,她的心腹已經處處提防我了……”
“呀,這麼說你還有理了?”女子說著一把甩開了阿年的臉。
阿年倒在地上,連忙爬起來又跪在了女子的腳邊,“阿年隻求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女子攏了攏身上的鬥篷,將帽子戴好,同時吩咐道“好啊,就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留在夏逸風的身邊啊,伺機而動。”
阿年一聽,麵色倏然一變,“左護法,求求你,不要,您就是讓我去刺殺當今皇帝都可以,求您不要讓我再回到夏逸風的身邊,他是無辜的,求您……”
女子原本要離開的,突然停下了腳步,低頭俯視著她“誒呀,我竟然不知道,我們的冷心無情的阿年姑娘動了情啦?你不去?真的不去嗎?好啊,那我就派彆人去了,這個時候嘛,隻要有人對夏逸風溫柔解語,我想一定會有人取你代之的,就算不行,還可以易容成你……的模樣咯咯咯……一定會有好戲看了……”
阿年猛然抬起頭,“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是他!”
“因為他有利用價值啊。”女子說的理所當然。
阿年心頭絕望的坐在地上,眼看著那名女子就要走了出去,“好,我答應你。”
女子輕蔑的一笑,突然麵色一陰,“不要給我露出這幅死了娘的表情,下不為例。”
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雪,空氣裡彌漫著一股潮濕清新的空氣。
成風站在大殿門口嘀嘀咕咕道“娘娘,外麵下著雨加雪的,夏逸風他還跪在宮門處呢。”
臨千初原本也打算到門口看看的,聽他這麼一說頓時坐了回去,“是他自己跪的,和本宮無關。”
轉而,嗤笑一聲,“你若心疼就去陪他好了。”
成風訕訕的笑了下,“看娘娘說的,夏逸風要是個姑娘,我可能會憐香惜玉一下,他一個男人淋淋雨雪的,結實,結實嘿嘿……”
秋吟端著藥碗聽了片刻,再懶得聽下去,走進大殿裡,“娘娘,藥好了。”
臨千初從奏折裡爬出來,起身先是伸了個懶腰,“這個破皇位有什麼好的,這些人要死要活的爭奪,其實就是天下最廉價的勞動力,還沒有什麼好處。”
成風拿不準剛剛秋吟聽了多少,但凰後的話讓他卻忍不住接話道“可這天下間恐怕也就您和陛下看不上這個位置了,誰不愛這權勢啊,所謂有了權就有了銀子,有了銀子就有了美人……”
“惡心!”秋吟冷颼颼的看了成風一眼,說了一句。
成風感覺很是無辜,“我這是幫娘娘分析分析……”
臨千初已經端著碗進了裡間。
燕少淳正好醒了,看到藥碗,他皺眉,“我已經好了,能不能不喝這苦藥湯了?要不你給我一粒快捷的藥?”
臨千初腳步微頓了下,她的這些可以瞞得過天下人,卻瞞不過她的枕邊人。
隻是他卻從來不問她這些秘密。
臨千初若無其事的笑了下“那些東西很多時候治的是標,真正治本的還是這苦藥湯來的實在。”
臨千初端著碗坐到他的麵前,湯匙在藥碗中攪了下,隨後吹了吹送到他的唇邊道“所以要想標本兼治還是要好好吃這實打實的好材料熬出來的苦湯藥。”
燕少淳端過她手裡的碗,“既然非喝不可,那我也就不用享受凰後的伺候了,長痛不如短痛,我還是一口氣喝了痛快些。”
臨千初噗笑一聲,調皮的道“看你如此識相的份上,那麼你喝完了給你一個驚喜吧。”
“驚喜?”燕少淳端著碗剛要喝,聽到她的話就停下了,桃花眸裡滿是期待。
臨千初對他眨眨眼,“你喝完了才有,現在不給,給了就不叫驚喜了!”
燕少淳深以為然的點頭一下,隨後一仰頭幾大口就將碗裡的藥喝光了。
然後迫不及待的看著她……
驚喜呢?
驚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