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千初也是醉意濃濃的出聲道“小秋不得無禮,趙副將也是出於好意,來,我敬……啊,趙將軍!”
趙一栗被她的那聲趙將軍叫的立即飄飄然,轉怒為喜,“哈哈……還是公子識大體,來,喝……”
臨千初跟著哈哈一笑,“禦下不嚴哈哈……”
趙一栗見她喝光了,這才滿意的搖搖晃晃的離開。
正在這時,就聽見啪的一聲,一隻酒盞就被人摔在了地上。
臨千初般眯著眼看去,正是那名段將軍,他樣貌本就凶悍,此時喝了不少的酒,一張臉紅彤彤的衝了血。
不等其他人說話,他甕聲嚷嚷道“這日子沒法過了,看看,諸位看看,這就是我北疆之主的吃食,隻幾盤子的野菜乾罷了,連點葷腥都看不見!”
不少人聽到葷腥,不由都舔了舔嘴唇,酒意作祟下,其他人也嘩啦一聲,掀翻了桌子,“侯爺好脾氣能忍,我等卻不想忍了!”
“沒錯,再忍下去,那就是縮頭烏龜!”
“是啊,聽到來往的客商說過,帝都裡那些平頭百姓吃的都比我們的要好,可我們呢,彆說吃什麼葷腥了,就連果腹都成問題!”
一時間,各種的抱怨聲,激憤聲,充斥在耳邊。
臨千初也早就看出了北疆苦寒。
但,若是人人都這般的不甘,這般的抱怨,那麼,誰來守護天下?
然而,她也不由的沉思起來,看來也是要對戍守邊疆的將士做出另一番的改革了。
翌日
臨千初昨夜回來的時候很晚了。
她雖然還保持著清醒,可邊疆的酒還是過烈,她早上有些腦袋發沉。
秋吟生著悶氣的將醒酒湯放在她的麵前,木著聲道“喝吧。”
臨千初也不怪她,知道她是為了自己好。
但也沒有解釋。
可她不解釋,秋吟越發的氣悶,忍不住開口道“你就不能為了自己的身子考慮一下?昨日和那些莽漢們喝了那麼多的酒……”
臨千初最怕的就是秋吟念個不完,投降道“放心,下次絕對不會了。”
“你還要有下次?”秋吟皺著眉不滿“你彆忘了,你不是真的爺們。
臨千初眨了下眼睛,“寶兒呢?”
秋吟無奈,“他還能去哪裡?這兩天和那個馬家小公子形影不離的,一大早上的就被馬小公子給叫走了。”
臨千初不由失笑,“難得他有個玩伴,隨他去吧。”
說著,她起身穿戴。
半個時辰之後,她就衣冠楚楚的出現在了北疆候的麵前。
北疆候已經吃過早飯了,正在等她。
一連幾天的針灸和她開的藥,有了明顯感覺的北疆候不由信心滿滿。
臨千初的針剛剛消毒完,外麵就傳來了一陣喧囂和雜亂的腳步聲。
隨即就聽到馬夫人阻擋之聲,“幾位將軍,你們這是做什麼?侯爺他正在施針,有事等等再說不成麼?”
“夫人勿怪,實在是十萬火急,我等必須要現在和侯爺說。”
聽著那粗聲粗氣的動靜,就連臨千初都聽出來了,那正是段將軍的聲音。
北疆候原本都要寬外衣了,又收攏了衣襟,聲音有些無奈的道“有勞千行公子稍待片刻。”
隨後不等臨千初應下,他便沉聲對外道“都進來吧。”
隨著腳步咚咚之聲,一行六七名身著盔甲的男子走了進來。
“屬下等見過侯爺。”
幾名男子齊齊抱拳。
“諸位將軍先坐下吧。”
北疆候坐姿端正,腰身挺直,目光嚴肅的看著他們道“不知發生了什麼急事,讓諸位將軍一大早前來?”
眾人齊刷刷的看向臨千初。
讓她離開的意思不言而喻,臨千初麵色坦然,對北疆候一禮,“千行先離開……”
“不必,”北疆候溫和出聲一句。
轉而他又溫聲道“諸位有話但說無妨。”
看到他這淡定如斯的模樣,段將軍隻覺一腔熱血直充腦門,猛地站起身,“侯爺,都這個時候了,您怎麼還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現在我們的糧食最多還能維持七天,七天啊!侯爺,你想沒想過,七天之後,我們該如何?”
“是啊,侯爺,我等都是你提拔上來的,如今我等就是跟著侯爺餓死,也是心甘情願的,但,一旦斷了糧食,那些士兵們該怎麼辦?”
“黃將軍說的沒錯,侯爺,現在大營裡的士兵就有些浮躁了,每日不是給士兵喝點粥就可以的啊!”
北疆候皺眉,沉聲道“段將軍,本候上次就已經說過了,已經給陛下上書陳情了我等這裡的境況,也許糧草就在來的路上了,你等隻需安撫好士兵,這些本候會想辦法,本候已經派了宏桀帶人前去雪原方向接應,很快就會有消息。”
“侯爺,我等可以和你一起等,可是……”段將軍胸脯起伏,一指外頭,“侯爺,你出去看看,現在還有陸續湧來的百姓,可是我也是粗略的估算剩餘的糧食能維持七天,可百姓在不斷的遞增,我們能維持的時間沒有那麼久的。”
“是啊,侯爺,您要早做準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