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北疆候掌管著北疆,自然是有他獨特的手令。
北疆候的手令,所有將領都是必須要熟記於心的。
而姚先生又是北疆候極為信任之人,此時他手持信令,這令人人都深信不疑。
姚先生那雙細長的眼睛從所有人的麵上掃過,見沒有人提出質疑,他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出聲道“侯爺受奸人蒙蔽,深受其害,已然昏睡不醒。但侯爺昏睡前有令,令姚某暫代軍務,姚某不才,接下來可能還要仰仗各位將軍。”
其中一人突然開口道“請問姚先生,到底是誰要害侯爺!”
姚敏等的就是這句話,當即憤慨的道“是一個突然冒衝神醫之人,他現在已然被我等拿下,在下已經審問清楚了……”
姚敏說著頓了下,隨即高聲道“他乃是陛下親自派來謀害侯爺的,侯爺在北疆苦寒之地,風餐露宿,馬革裹屍,沒想到卻還是遭到了陛下的猜忌,先是斷我北疆的糧,然後又派人先是博得侯爺信任,隨後下毒殘害,可憐侯爺一生忠心耿耿,如今命懸一線,神醫伏老如今正在裡麵極力救治。”
北疆候一向愛民如子,視軍中將領為兄為弟,所有將士更是上下一心。
他們又都是傲骨錚錚的漢子們,此時聽到姚先生這般一說,登時都紅了眼,“我們為北燕在北疆披肝瀝膽,陛下怎可如此……”
段將軍當即帶頭大吼一聲,“姚先生,我等不能坐以待斃,我等就是為了侯爺也不能這般冤死!”
“是啊姚先生,請姚先生為侯爺伸冤……”
“沒錯,我們要進京,質問陛下,為何要這樣對待我等……”
軍中的漢子們,個個中氣十足,聲音高亢,幾乎傳出去老遠。
姚先生看到了想看到的,頓時對一旁的侍衛道“去,將那個害侯爺之人提來,今天我們就處決了他,以儆效尤。”
兩名侍衛當即就大步離去了。
姚先生則繼續開始調動眾人同仇敵愾的情緒。
他的確口舌不一般,隻幾句話就調動起了將士們恨不得撕了這個謀害北疆候的人。
姚敏心中得意更滿意。
更多的還是激動。
醞釀了這麼久,終於見到了成效,也不枉他潛伏在北疆這麼久。
如今時機成熟,正是大軍往帝都推進之時了。
姚敏很是欣慰,他要燕帝悔不當初!
想到此,他回神抬起手壓了壓,“諸位將軍,等我們處決了他,你們回去立即整軍,然而全部進京好好問問陛下為何要如此對待侯爺這般忠臣良將。”
正說著,那兩名侍衛就氣喘籲籲的跑了回來啊,“報,被關押的那兩名凶手跑了。”
姚敏雙眼驟然暴睜,“你說什麼?外麵不是有十多名護衛看守嗎?”
他有些難以接受這個消息,按說那十多名也都是有些身手的。
就算有任何異動,都不會這麼悄無聲息的,“怎麼會跑了?”
兩名侍衛“都,都昏迷在了關押屋子裡,被關押的人不見了。”
眾人頓時又交頭接耳起來……
姚敏麵色大怒,“那還等什麼,找,全力尋找,就地處決……”
他的話才說了這麼一句,就又遠遠的傳來一聲
“報!”
長長的通報聲,打斷了所有人的群情激奮。
所有嘈雜的聲音戛然而止,氣氛仿佛都一下凝滯了起來。
隻有那奔跑的腳步聲突然被放大了數倍。
所有將士包括姚敏的目光都看向來人。
那是門口的守衛。
姚敏的神色間有些不快,“何事,快說!”
守衛的麵色看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有些古怪,更準確一點說,他是激動。
激動的雙眼都含了淚,聲音明顯顫抖的道“報,報姚先生,車隊,車隊停在了大門口……”
所有的將士們一臉的茫然,因為反應不過來,都沒什麼情緒,隻傻傻的看著那名仍舊難以平靜的士兵。
姚先生頓時厲喝道“好好說話,你是不是沒睡醒?”
守衛抬手抹了一把眼裡要流出來的淚,“回姚先生,屬下今早才輪值,睡醒了,是真的,真的是送糧的車隊。”
守衛雖然說的語無倫次,可在場的將領們都聽懂了,那就是運糧的車隊已經停在了大門口處。
一下子,將領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誰,是誰派送來的運糧車隊?”其中一名將領突然出聲道。
姚先生也是接著脫口質問,“你說什麼?運糧的車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