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說是施針半個月,不過是個托詞。
施針了幾天,剩下的就是靠藥物調養,需要時間而已。
運送糧草隊伍重車而來,空車而回就顯得輕生不少。
若說有什麼不同的,也就是多了幾名犯上作亂的罪犯了。
段和黃兩名不可一世的將軍,如今鐐銬加身,一臉頹喪的坐在囚車上,直到十裡外,他們才抬起頭,眼裡流露出幾分留戀。
這個他們心中萬分嫌棄的北疆,也許,他們再也回不來了。
北疆候一直送出了十裡後,最後一輛馬車才停下。
臨千初掀開車幔,“北疆候請回吧。”
“望凰後娘娘保重,臣就送到這裡了。”北疆候下了馬行了一個大禮。
臨千初剛要放下車幔,就聽到了狂奔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而來。
她抬頭望去,就見打頭的一名藍衣少年策馬而來。
臨千初放下車幔,看到有些失落的寶兒,笑了笑道“馬小公子來送你了。”
寶兒頓時就越過她鑽出了馬車。
秋吟忍不住噗笑,“小公子怕是也不願離開呢。”
臨千初倒是閉上了眼養神,“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分彆意味著更好的相聚,最美好的還是這種兩小無猜的時候啊……”
車隊行進的很順利,在到了翼郡的時候,臨千初叫停了車隊道“打道翼郡。”
端王眸光閃了閃,“凰後娘娘可是要問罪翼郡郡守?”
臨千初“既然生了蛀蟲早點滅了也少禍害些百姓。”
孫將軍很願意乾這種活計,響亮的應了一聲,高聲喊道“打道翼郡。”
翼郡郡守良德正惶惶不可終日,他已經聽到了凰後到了北疆的消息。
這消息不早不晚,就在昨天入夜的時候收到的。
想要逃跑,奈何就算他舍棄嬌妻美妾,可上有老,下有小,也無處可逃。
就在這時,外麵一陣雞飛狗跳,他就仿佛突然得到宣判似的,身子無力往後坐去。
果然,很快就闖進來幾名武將打扮的男子,看到他後咧嘴一笑,“翼郡郡守啊?”
守在翼郡郡守良德身邊的師爺連滾帶爬的爬到了孫將軍的腳邊。
“將軍,將軍,所有的事都和小人無關啊,將軍,小人是被逼的……”
孫將軍不是個好脾氣的,登時抬起腳就將這瘦猴般的師爺給蹬出老遠,“都是一丘之貉,你是被逼的?我怎麼看著你穿的是綾羅綢緞呢?若你真是被逼的,應該給你找根鏈子才對。”
說著他鄙夷的看著那已經抖成一團郡守良德“嘖,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麼給你的勇氣,讓你竟然做出這種膽大包天的事來?私自設卡?誒呀,我真是第一次見到你這麼往死了玩的。”
良德突然跪爬到孫文越的腳邊,抱住了他的大腿,“將軍,我,下官是被逼的啊……”
可孫文越卻已經不耐煩了,當即一揮手,“綁了綁了,你被逼的還是自己活膩了,可以去刑部說個明白。”
臨千初等人到了翼郡的時候天色已晚。
主要,她也要在這裡打尖而已。
翌日
天色微明之時,車隊已經進入了雪原。
雪原依舊如來時那般,北風呼嘯,暮雪千裡,肆無忌憚的漫天雪舞中發出嗚咽的悲鳴聲。
隻是總比來時那般舉步維艱要好上些許。
但目視的卻不是很遠。
秋吟已經進入到了高度戒備的狀態。
寶兒也已經意識到了這次返程一定不會如來時那般。
轉眼看到大影和姐姐都閉目養神,絲毫沒有擔憂之態,他忍不住出聲道“姐姐,你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臨千初眼睛也不睜的問了一句。
寶兒吞咽了一口口水,“那個令夢大人九死一生的人啊,我覺得不會是北疆的這些人,一定另有其人。”
臨千初睜開眼,拍了下他單薄的肩頭,“有長進,所以,擔心也是無用的,與其惶惶不安,要麼做好應對的準備,要麼就給他們當頭一擊,其餘的都是無用的。”
寶兒抿了下嘴角,“我知道了。”
臨千初淡淡一笑,“所以,這也算是鍛煉你的心智,回去後,你就拜大影為師吧,好好習武。”
寶兒用力點頭,看向大影,心裡滿是激動,隻要他也有大影的那身武功,就能保護姐姐了,保護所有他重要的人!
大影看了臨千初一眼,那一眼有些複雜。
他若還能活著,定會教寶兒。
當行進到一半的時候,意料之中的,馬兒發出嘶鳴之聲,車隊被迫停止了。
孫文越看著麵前的二十多名的黑衣人,大喝一聲,“來者何人!”
然而,回答他的是手提明晃晃向他們揮來的長劍。
孫文越不退反進,同時大喊一嗓子,“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