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自然是引柴堆裡一名從外麵帶回來的女子。
此時那名女子還在沉睡著“說起來這都睡了兩三天了,沒有死也沒有醒的……”
另一名婆子也回頭看了一眼,“誰說不是呢,說起來,這女子也不知是什麼人呢。”
“看樣子不像是普通人,你看她那肌膚和剝了殼的雞蛋似的,那容貌也是清麗脫俗,不妖不豔的。”
兩個人一下有了話題,熱絡的說了起來,最先往裡看的婆子左右看了看湊近另一人小聲道“不是普通人倒是真的,我聽在門主院裡做粗活的侄兒悄悄和我說,門主和副門主竟然破天荒的意見不和了,就是因為她。”
“誒呦,這事啊,恐怕不小,也不知會怎麼樣呢。”
正在這時,聽到裡麵有了動靜。
二人齊齊回頭看去,就見裡麵昏睡的女子竟然睜開了雙眼。
然後緩緩地看向了她們。
兩個婆子先是一愣,隨即在心裡同時喝彩好一雙漂亮雙眸。
那是一雙如同子夜般漆黑明亮,泛著瀲灩光芒的鳳眸。
明明已過及笄之年,可那雙鳳眸裡卻如嬰兒般,格外的純淨。
那純淨純粹的不染一絲塵埃,沒有半分雜質。
三人對視了半晌,她竟然突然對她們燦然一笑,仿佛驚豔了春花秋月。
那嘴角上揚的弧度令女子整個人都一瞬間明媚起來,那雙獨特的鳳眸也猶如一泓清水般熠熠生輝起來。
“婆婆,這裡是哪裡?我是誰?”
她的聲音如珍珠落冰池,格外悅耳動聽。
儘管不認識她,可兩個婆子也有些不忍對她說話大聲了,“這裡是靈虛穀。”
另一個婆子忍不住問道“姑娘,你不知道自己是誰?”
女子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說著,她又用力的垂了幾下頭,然而,頭卻針紮般的痛了起來。
她的臉一下皺成了一團。
兩個婆子麵麵相覷,都閉了嘴。
這……
就在這時,腳步聲響起,二人回頭一看,心頭都是一緊,齊齊行禮,“見過引長老。”
引梨白麵無表情,隻當剛剛什麼都沒看到,踱步走近,看向裡麵的女子。
她也是張著無垢的雙眸看著他,裡麵除了好奇和疑惑再無其他。
兩名婆子比剛剛更加規矩的垂手站在門口兩側,目不斜視。
引梨白與裡麵的人兒對視了片刻,淡淡開口,“何時醒的?”
“回引長老的話,這位姑娘剛剛醒,隻是,她好像失憶了。”其中一名婆子在說最後一句的時候將聲音壓的極低,低的隻有引梨白能聽到。
他眸子輕閃,“開門。”
二人應諾一聲,拿出鑰匙,開了鎖,打開了房門,“引長老請進。”
引梨白邁著不大不小的步子走了進去。
直走到女子的麵前,他才蹲下身,很是自然的拉過她的手。
女子不能的抽手,可他卻捏住了她的手腕,也沒有見他怎麼用力,就令她痛苦的蹙起了眉,“痛!”
她的這句話卻令他頓時忍不住笑了下,隨後手指搭在了她的手腕啊處。
她卻再不掙紮了。
出於本能的覺得麵前的這個如梨花般的男子不怎麼好惹。
引梨白再次抬眸的時候,看到她正滿眼茫然四顧。
這裡隻是一間柴房,沒有什麼特彆之處。
唯一特彆的,就是那陽光毫不吝嗇的灑滿了整個柴房。
令整個柴房裡都浮動著溫暖的氣息。
可她卻感覺滿腦子的空白。
她唇瓣輕啟,“我是誰?為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了?為什麼要把我關在柴房裡?我犯了什麼錯嗎?”
她睫羽輕顫,低垂著腦袋,她的聲音有些委屈,還有著迷茫。
從她的脈象上看,引梨白心中有了數,眸裡沒什麼波動,“你是……小初,你的頭因落崖遭受了重創,所以失憶了,是因私自出穀,所以,才被關進柴房的。”
小初?
“我叫小初?”
她那雙格外水盈盈的眸子張大了看他的模樣竟然彆樣的可愛,仿佛春水映著梨花,他竟然看到了他的臉……
心海中竟然猝不及防的起了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