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湯紅觴上了藥後,看他睡著了,臨千初卻因百日睡的多而睡不著。
無聊的站在門口的欄杆處望天。
這種腦袋裡空空如也的感覺很不舒服。
不其然的就想起了姣顏今日離開前說過的話。
她目光往周圍轉了轉,除了幾盞燈籠外,到處都是黑漆漆的。
仿佛未知的危險就潛藏在黑暗中。
也不知道姣顏來沒來。
正在這時,就聽到姣顏小聲道“你來這裡。”
臨千初心神一緊,猶豫了下,還是下了台階,站在柵欄外的燈籠下,“你來這裡吧。”
片刻,姣顏走出了黑暗,她抬著袖子當著臉,一雙眼警惕的往四周看了一眼,壓著聲音怪異的道“你若真想知道,就過來吧。”
臨千初看她那情形,好像很不想被人發現她來找她似的。
一咬牙就走了過去。
光線昏暗,隻能看到對方的大致輪廓“你若願意告訴我,就在這裡說吧,我是哪裡……”
臨千初的話未說完,就聞到了一股異香,然後就陷入了昏迷。
女子冷哼一聲,隨即扛著她幾個閃身就消失在了黑暗裡。
與此同時戒律塔長老院裡。
姣顏與引梨白正在下棋。
引梨白放下一枚棋子之後淡淡出聲道“有什麼話就說吧。”
姣顏的雙眼看著棋盤上的縱橫交錯的棋子,啪的一聲,放下一子之後。
這才嬌媚一笑,“我也不瞞你,我在外頭做的那些隻不過是幫師兄罷了,就連雪原刺殺臨千初,也是受我那個師兄納蘭青丘指派。
不過同時巧合的是,我師尊也給我下了命令,令我捉拿臨千初回穀。
至於我師尊她為了誰非要捉拿臨千初,想必你也知道,就不用我多說了。
而我為了一己私欲,選擇站在了師兄的那一邊,所以,為了不被我師尊找到責罰我的理由,我利用了湯紅觴去殺臨千初,這是前情經過。”
姣顏說著頓了頓,抬眸對上引梨白那仿佛看透人心的雙眼,“至於這次,我隻能坦白告訴你,帛煙現在一天不如一天了,很快,噬魂蠱就會將她吞噬,所以,我師尊等不及了,而且她費勁千辛萬苦用她的心頭血喂養而成的驅魂蠱就要大成了,所以,現在她才命我神不住鬼不覺的將臨千初帶進她的密室裡藏起來,準備移魂。”
靈虛穀說大不大的,都是上層的人事,哪裡有不了解的?
引梨白眸光咄咄的看著姣顏,“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姣顏笑容妖媚而多情,目光貪戀的看著引梨白,“我為什麼告訴你這些,你難道不知道嗎?”
引梨白狼狽的挪開眼,起了身,“那你打算如何做?”
他話雖這樣說,可他卻是知道兮婆婆為人有多狠辣絕情的,隻是,她的仁慈都給了帛煙。
姣顏這次沒有完成她的任務,想必兮婆婆不會放過姣顏。
他想到此,不由有些心煩意亂起來。
姣顏卻仿佛什麼都不放在心上了似的,“你若想要救臨千初,也隻有花瓊蕊與之抗衡。”
引梨白僵硬的轉過頭,看著她的雙眼,“所以,你對她做了什麼?”
姣顏吃吃的笑了起來,笑聲稍歇,她把玩著自己的一縷發絲,聲音嬌軟的道“想必……二公子應該很高興吧?”
引梨白震驚的看著她,“你,你怎麼能……”
“放心,掛個名字而已,既然她的身上貼上了少門主的名字,就是我那好師尊,想要動她,卻也不敢輕易動手的,少門主不答應,門主夫人那麼驕縱兒子,豈會因這等事讓他鬨騰?”
“可這和飲鴆止渴有什麼區彆?若你師尊那裡是狼窩,那麼門主夫人那裡就是虎穴。”
姣顏看著引梨白那憂慮的眉眼,心如刀割,可她卻笑的嫵媚,“你這是關心則亂嗎?虎穴又怎樣?也可以是權宜之計,你不要忘記了,臨千初的背後還有閒雲道人,他豈會坐視不理?隻是如今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裡,若你有彆的法子,現在就去瑤光台要人還來得及。”
引梨白聽著姣顏這直白的剖析,漸漸地恢複了冷靜,抬眸看向她道“那麼你呢?”
姣顏一愣,“我?”
“那你要如何向你師尊複命?”引梨白看著她道。
姣顏怔了怔,突然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似的,“你這是關心我嗎?”
引梨白蹙眉。
看著他明顯不想回答自己的模樣,姣顏心中苦澀蔓延,“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了,至於要如何,不是我能左右,也左右不了誰,告辭了。”
看著她那嫋嫋婷婷遠去的背影,引梨白站在原地良久沒有動,可袖子裡的那隻手卻鬆鬆緊緊了幾次,卻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