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側頭。
身旁抬著引梨白的手下,放下手裡的擔架,伸手從懷裡拿出一張紙交給了湯紅觴。
湯紅觴古怪的看了一眼阿念主仆,展開紙,頓時嚷嚷道“這也算是地圖嗎?這也算是地圖嗎?”
燕少淳聞言勾了下唇角,唇畔頓時溢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隻是卻沒有說話。
湯紅觴當即甩了手裡的那幾條線加上幾個點的紙,轉頭就問納蘭青丘,“把你的地圖拿出來吧。”
納蘭青丘抱著手臂道“沒有。”
“你說什麼?”湯紅觴頓時發出一聲質疑。
一旁的胥糯糯幸災樂禍的道“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師尊就是個瘋子,你覺得她會畫地圖給我們?就算是給,估計你也看不懂。”
她沒說的是,要死的人和她們又有什麼關係?
湯流年巴不得臨千初找不到救命的藥,還有那個什麼鬼池子才好。
隨即她開口奚落道“算起來,大公子算是門主的親生兒子,門主應該將地圖給個你了吧,不如痛快的拿出來,我們也好速去速回,免得在這種鬼地方滯留太久。”
除了燕少淳,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湯紅觴。
這就往人的心口上捅刀子了。
誰不知道湯流年和湯紅觴父子關係緊張?
恐怕都不如外人親近。
可被胥糯糯這有些尖銳的話一說出來,湯紅觴的麵色一下難看起來。
不過他向來也不是什麼軟柿子,頓時冷笑道“姑娘往大夥麵前一站也算是靜若處子,氣若幽蘭,再不濟也算是未來的西澤皇後,怎麼的就算是裝,也該裝出一副憂天憂地,再不濟也該裝出一副賢惠大度才是,可是聽著這話怎麼就讓人感覺那麼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呢?”
隨即他冷笑一聲,“不要忘記了,我們來這裡是救人的,我醜話可說在前頭,若是救不了人,若是人死了,大家都一起陪葬吧!”
“你,你……”胥糯糯氣的麵紅耳赤,為之氣結。
一旁的納蘭青丘登時麵色一寒,“湯紅觴,請你拿出男人該有的風度來,和個女人過不去,算是個什麼男人?”
一旁的慕司頓時出聲打圓場道“大家都消消氣,我們就這幾人,現在需要……”
湯紅觴冷嗤,直接譏諷道“男人女人怎麼了?若她做個安靜的女人,你當我稀罕理會她麼?醜人多作怪。”
胥糯糯當即就是怒了,“我醜?我看你才是個醜八怪,還是個見不得光的,就是一個見光死,整天蒙著臉都不敢見人,還好意思說彆人醜,你……”
“夠了!”
燕少淳轉過臉去,眸光冷意彌漫,他早有準備,所以也就不驚訝了。
倒是閒雲道人說的話要比這地圖要明白一點。
氣氛有那麼一瞬的靜謐,燕少淳轉頭問一旁的慕司,故意壓了壓聲音,“不知右護法可知道路程?”
慕司抿了下唇角,有些歉意的道“除了上任的老門主和太上護法等人為新門主進行洗禮一同來過,我這一代還未來過此地,所以也不知。”
如此一來,也隻能按照閒雲道人和他所描述的方向前行了。
燕少淳撿起湯紅觴扔在地上的紙,看了一眼,隨手就揣進了懷裡,“走吧。”
兩名戴著麵具的手下抬起擔架上的臨千初跟在他的後麵繼續前行。
慕司笑了下,“納蘭兄怎麼也身為國師,就不要和我們這些沒見過世麵的人計較了,紅觴就是這個桀驁不馴的性子,平時他還是比較好說話的。”
納蘭青丘聞言,眼神一閃,神色自若的道“慕司兄過謙了,他是什麼人,我也清楚,不必替他解釋。”
慕司笑了下,又對胥糯糯道“糯糯姑娘如今也算是同門了,就算是家中的兄弟姐妹平時也會吵吵鬨鬨,不要生他的氣了。”
胥糯糯的心氣總算消散了兩分。
她原本就心高氣傲的,一般男子都不放在眼中。
此時她聽著慕司說話斯斯文文的,不由多看了兩眼。
隻是兩眼,就讓她眼睛一亮。
她發現若是這個男人不說話,很容易讓人忽略過去。
可這般一細看,屬於耐看型的男人。
給人一種乾淨舒適感,她不由對他微微一笑。
而且湯紅觴懶得再理會胥糯糯等人,早就直接追上燕少淳,問他道“你能看明白那老家夥的東西?”
燕少淳淡淡出聲道“看不明白。”
“看不明白你還裝著這東西做什麼?”湯紅觴脫口道。
燕少淳理所當然的道“那也總比什麼都沒有要好。”
湯紅觴忍不住嗤笑一聲,“你可真是……”
就在他的話音還未落下,燕少淳的腳步驟然一停,猛然抬手拉了一把湯紅觴個。
湯紅觴被拽的一個趔趄,轉眼就看到一隻碩大的狼從草棵裡鑽了出來,渾身的毛發立起,相比正常的狼也要大上兩倍,一雙狼眼中閃爍著嗜血凶狠,隻是站在可攻可退的深草前。
身後的人同時也看到了,瞬間做出了戒備之態。
“啊……”胥糯糯卻被嚇的發出了一聲驚呼,瞬間跑到了納蘭青丘身後躲了起來,顫著聲音道“狼,狼……”
納蘭青丘也全身緊繃著,伸手卻是緩緩地抽出了腰間的長劍,小聲道“彆出聲,這裡的畜生聽說都是有靈性的。”
他的話音一落,那隻狼揚天長嘯起來。
幾乎下一瞬,就聽到了類似於人類的跑動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