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刻,這種喪誌的話,他怎麼說出口。
“將士們,證明我們是個爺們的時候到了,現在不用我們找了,燕後的人馬已經自己出來了,今日,本王在此保證,凡是取了燕後人頭者,加官進爵,賞金萬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所有人發出一陣謔謔之聲。
聲音還未落下,一片黑壓壓的黑甲軍鋪天蓋地般就撲了過來。
剛剛還大叫的漢子們先就感覺氣血有些發涼,頭皮發緊。
“衝!”準安王當先大吼一聲,提著長槍就帶頭衝了上去。
並非是準安王熱血上頭,也並非是他沒有腦子。
而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已經顧不得什麼了。
怕稍一拖延士氣大降,所以快速的做出了反應。
後麵的幾名心腹將軍雖也生了懼意,可如今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也狠狠的一鞭子抽在馬臀上,大吼著迎了上去。
他們也是已經騎虎難下了。
其他王侯的兵馬還未到的情況下,遇到了燕後的兵馬,此時準安王已經沒的選,要麼打,要麼降。
可他降了,就等於主動將自己的人頭送給了燕後。
他不甘心。
在這樣的兵力懸殊之下,兩方人馬沒有任何的廢話,就這樣的混戰在了一起。
很快,濃重的血腥氣在空中彌漫著,令人聞之作嘔。
男人好鬥的本性在這一刻開始發酵,所有人都殺紅了眼。
由親信護衛著的準安王紅著眼,一邊揮舞著手中的長槍,一邊尋找著燕後的身影。
他沒有見過燕後。
在這數萬男兒中,尋找著那個唯一的異類,他覺得應該不難。
臨千初就懶懶散散的騎馬跟在後麵,唇角還勾著一抹涼薄的弧度。
就仿佛她並不是在平一場叛亂,而是在看一場大型戰爭電影。
所以,準安王就是在這種猝不及防之下,看到了在萬人中央,那個唯一一個不為所動的身影。
她一身戎裝的騎在馬上,被新護軍保護的密不透風。
是她,竟然是她,一定是她!
可落在準安王的眼中,儘管換了戎裝,儘管露了真容,他就是確定那個女子就是被他二兒子帶進府中的大紈絝。
而這個他一度以為的紈絝就是燕後。
然,她竟然在他家後院走了一遭,他竟然毫無所覺,還可笑的……
準安王隻覺通體冰涼,一陣天旋地轉……
臨千初站在鐘離煊等人的護衛圈中間,揚聲道“現在投降者,本後既往不咎!”
隨後她身邊周圍的將士同時高喊“燕後有令,投降者,既往不咎!”
響徹天地的聲音碾壓性的壓過了殺戮之聲。
漸漸地,準安王的人一個一個了手中的兵器。
漸漸地停止了殺戮,隻剩已經紅了眼睛的準安王。
他破聲的大吼道“燕後,你有本事與本王一戰。”
浣金當即大笑著回道“有咱們在,還用不著我們燕後親自出手!”
“就是,想要和我們燕後交手,得先過了咱們這關。”
準安王氣的頭頂冒煙,“燕後,你綁了我兒和我小夫人算什麼本事!”
臨千初但笑不語。
可落在準安王的眼中就是對他的蔑視。
正要大怒這開口,就在這時,遠處又傳來了轟隆隆的大地震顫之聲。
準安王精神一震,來了,他的同盟來了。
頓時仰天大笑起來,得意的道“哈哈,燕後,現在你跪地求饒,本王或許饒你一命。”
準安王的所有心腹將領也是精神一振,底氣十足的對著那些已經放棄了兵器的士兵們大吼一聲,“現在拿起你們的武器,隻要擒拿了燕後,未來就可平步青雲,升官發財!”
準安王的那些士兵們聞言登時心中大動。
剛剛是在孤立無援之下,敵眾我寡,他們不那麼選擇,隻有死路一條。
可這韓平王和永寧王等人的人馬一到,這誰眾誰寡可就說不定了。
準安王的親信見有人猶豫,頓時學著新護軍一樣齊齊高聲呐喊。
倒是一下將準南王那邊將士的士氣給調動起來了。
不少放下武器的士兵也一下撿起了兵器,紛紛向著準南王靠攏。
但也有一部分士兵反應慢的,隻傻呆呆的看著。
實在想不明白還能這樣嗎?
回頭會不會被準安王給殺了?
此時的準安王隻覺得勝券在握,得意的大笑著,但他笑的格外猙獰。
因為臨千初仍是不動如山的懶懶散散的端坐在馬背上,甚至嘴角上還掛著他感覺的嘲諷。
很快,隨著齊刷刷的人馬靠近聲,永寧王和韓平王等人的身影並肩而行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隨之來到了眾人的近前。
準安王頓時撥轉馬頭夾了夾馬腹,走到了幾王的麵前,“各位王兄,你們來的正好啊哈哈,看見沒,那個被保護在中間的女滴就是當今燕後,隻要拿下她,何愁燕帝不就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