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仍舊捏著眉心,就腳步輕輕的到她身後,為她輕輕按摩起來。
水雲到底是有學習過的,按摩的手法倒是讓臨千初感覺放鬆了下來。
竟然漸漸地有些昏昏欲睡起來。
“報!”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新護衛響亮的稟報聲。
水雲恨不得去外麵將那名新護衛給掐死。
主子好不容易安靜片刻……
臨千初一個激靈被驚醒了,聲音不輕不重的道“進來吧。”
外麵的新護衛聽到她的傳喚聲,當即大步走了進來,走到她的麵前,當即單膝觸地,手中高舉一封信函,“鎮南候派了信使送來信函。”
鎮南王?
鎮南王冠文萊,一直駐守著南疆。
就在準州城的南邊,不過幾百裡之遙。
若是南疆是北燕的第一道防線,那麼準州城就是第二道防線。
這兩道防線一旦攻破,那麼南越完全可以長驅直入,如入無人之境的攻入帝都。
如此舉足輕重,臨千初不可能會放鬆對南疆的消息,可以說隻會更重視。
她人雖還沒有去,但那邊的消息卻一直讓人留意著。
夏太後就是在去了南疆之後的回途中,才讓臨千初收到穆箬的消息給派人綁走的。
也是因此令幾王之間的聯合土崩瓦解。
隨後,她就對鎮南候下達了設置關卡的消息,不管任何人,不準出,也不準進,無論是誰。
此時鎮南候送來的消息就是一切太平,詢問是否放開路卡,因為有些百姓要出城,同時也有商人要出入。
臨千初這邊,剛剛融軍,還需要時間整肅,所以,她打算整肅完後就去南疆的。
沒想到他倒是來了信。
臨千初接過去,聲音溫和的順口一句“辛苦。”
新護衛沒有想到尊貴的凰後娘娘會說出這麼一句,他一時愣住了。
臨千初並沒有想到因自己的一句話,讓這個小小的新護衛心中有多麼的震撼,連站起來都忘記了。
而她正在看鎮南王給她的信函。
看過之後,思忖了片刻,便輕聲一句,“研磨。”
水雲很自覺的動手研磨,她一向手腳麻利,為人伶俐,動作也快,很快就好了。
臨千初寫完了一封信吹了吹,待上麵的墨跡乾了後,她才裝入一個長形信筒中。
封好封口,從袖子裡拿出自己的印鑒蓋上印章,這才發現那新護衛還跪在麵前,當即忍不住笑了下,“快起來啊,送個信,你還要罰跪不成?”
那新護衛聽到她沒有想象中的嚴肅,反而很平和,不由憨笑了兩聲起了身。
隨後,臨千初就將自己寫的信交給了新護衛,“交給來人。”
“是。”
新護衛剛走,夢洛塵和燕黎就進來了。
臨千初不等兩個人站定,便立即出聲道“燕黎,懷將軍還沒有啟程吧?你立即讓他來見我。”
燕黎也不問原因,當即應了聲就匆匆的走了。
夢洛塵見臨千初的神色嚴肅,不由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是有關夏逸風的……”臨千初順口一句,說完她歎口氣。
“夏逸風?”夢洛塵喃聲一句,隨後眼眸一亮,“您是說,他並未去南越?”
“嗯……”
夢洛塵見她在沉思,原本不打算打擾的,但還是道“我們剛剛過來就是想說懷將軍的事,他準備出發了。”
臨千初懶散的窩在椅子裡,一隻手肘支在椅背上,整個手掌卻是支著側臉,沒有接話。
片刻,她眯了眯眼,看向夢洛塵對他勾了下手。
夢洛塵登時走到她的身邊,將耳朵湊近她。
臨千初便和他耳語了幾句。
夢洛塵聽完之後滿眼都是驚訝,“這,這是不是太草率了……”
“懷將軍是個適合守城之人,給他一件事,他會做的很好,所以一直在西大營帶兵,而且帶的相當好。……”
臨千初似笑非笑的一句,隨後繼續道“但他經不得事,因為他缺乏主見,一個主將缺乏主見是將領最大的禁忌!”
夢洛塵也不敢耽擱大事,當即道“我知道了。”
……
懷將軍對自己也很了解,很清楚自己什麼樣的人。
若沒有這次的調遣,他真的願意一輩子都在西大營裡閉門不出的帶兵。
然而,出來這次經曆的比他想象的要驚心動魄。
想到凰後娘娘在他臨行前囑咐的話,這顆心就和被放在油鍋裡似的,沒有一刻消停過。
一直行了一天,都安然無恙,這讓他仍舊不敢放鬆,安排好了輪首,他便在周圍巡視,手扶著刀柄,一雙眼警惕的掃視著周圍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