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是和胥糯糯有齟齬,可國破家亡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然而,他卻感覺到一股深深地無力感。
任他有十八般武藝也沒有施展之地。
退,全體撤退。澤期已經顧不上與胥糯糯置氣了。
胥糯糯一邊跟著眾人往回逃,一邊心裡將臨千初恨得要死。
她若早知道臨千初也是穿越來的,那她一定不會輕舉妄動。
她定會先將她擊殺了,再行此棋。
然而,現在她知道的太晚了。
讓她更加羞憤欲死的是,她還在北燕洋洋自得吟詩作賦……
想必臨千初不知在背地裡怎麼嘲笑她……
好不容易占領的城池,就這麼樣以狼狽的姿態退還給人家了。
胥糯糯和澤期帶著殘兵敗將一路回撤,馬不停蹄,不敢歇息的一直退回到自己的邊界裡,這才得以喘息。
隻幾日的時間,西澤軍被北燕追殺的方式給趕回了西澤的消息傳遍了天下。
天下嘩然。
與此同時,東淩國和南越也沒有比西澤好到哪裡去,被打的屁滾尿流的一退再退,直至天險處,以為安全了,誰知那威力無窮的神器在前,所有一切的障礙都不是障礙。
北燕軍帶著守僵將領長驅直入的向著兩國帝都挺進。
臨千初這邊也是如此,以閒庭信步的姿態不緊不慢的往西澤的帝國中心靠近。
她早有準備,而工部的兩名主事人又是在這方麵有著魔鬼般的執著和愛好,在她驗過之後,開始大批量的生產起來。
如今可以說毫無壓力。
燕傾翰在當日見證過那毀天滅地之勢的神器威力之後,從此一句話沒有說過。
他已經被深深的震撼了。
世間竟然有如此殺傷力大的東西嗎?
他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臨千初,這真的出自臨千初之手嗎?
不不不,他不相信。
還有,北燕何時有了如此神秘的東西,為何他連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
燕傾翰的心裡掀起了滔天駭浪。
彼時,西澤皇澤期整個人猶如一頭暴怒的獅子,瘋狂的破壞著一切所能破壞的東西。
胥糯糯臉頰紅腫,嘴角還掛著血,一臉失魂落魄的跪在在地上,她不敢相信澤起會如此的對待她。
她不敢相信澤起竟然敢對她家暴!
就在這時,已經成為困獸的澤起煞紅著眼睛,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胥糯糯,上前一把就握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提起,眼神凶狠的瞪著她道“胥糯糯,你是故意的?你是不是也被燕帝那廝迷惑,故意是來害我西澤的?你的目的就是為了與燕帝裡應外合?我倒是忘了,你是北燕什麼妃的,胥糯糯,你說,你說朕哪裡對你不薄了?”
胥糯糯被他澤起給掐的窒息感一陣陣襲來,頓時掙紮起來。
“胥糯糯,我就說嘛,你處處針對我王弟澤期,原來是故意斬斷我的左膀右臂啊……”
胥糯糯痛苦的掙紮著,眼前一陣陣冒著白光。
就在這時,她猛的被澤起給甩在了地上。
胥糯糯趴伏在地上大力的咳嗽起來,看著好不可憐。
然而澤起卻冷笑一聲,“好,我就將你綁在城頭上,北燕來了,看到你,他們會不會終止他們的腳步。”
胥糯糯對澤期的幻想都在這一刻破滅了,她用著恨意的目光看著澤起,“人說大難臨頭各自飛,然而,你比所有的渣男都狠,大難來臨,你卻要置我於死地!”
“賤人,你還說?要不是你,我豈會招惹北燕?若不是因為信任你,我豈會對你言聽計從?若不是你,我西澤何苦落到如此國破之地?到了現在,你難道還不承認是燕帝派來的臥底嗎?”
胥糯糯嘶啞的哭吼道“我恨他還來不及,我怎麼會這麼作踐我自己?你以為我不想勝嗎?”
可澤起已經不想聽她的了,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來人,將皇後……不,將這賤人給我拉下去……”
不,澤起,你不要這樣對我……
“澤起也是你能叫的?”澤起冷酷的開口道。
胥糯糯頓時改口道“不,陛下,我還有一計,或許能逼迫臨千初退兵……”
澤起已經不再相信她了,冷笑道“簡直不知死活,你以為到了今時今日的地步,朕還會相信你不成?”
胥糯糯心中一片絕望,“陛下,一日夫妻百日恩,難道就因為我的一次失敗,你連我對你的感情都否認掉嗎?”
若是彆的,澤起也不會如此的暴怒。
然而,北燕大軍就要兵臨城下,滅國已在旦夕。
西澤眼看就要毀在他的手中了。
他都不知該如如何麵對列祖列宗,這一切皆是拜眼前的這個賤人所賜,他如何還能信她?
“胥糯糯,我不殺你,是我對你最後的情分,我就看看你這麼不遺餘力的幫助燕帝,你在燕帝和燕後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澤起早已失去了理智,他當然不是安於現狀之人,他早已在籌謀著吞噬彆人。
隻是若沒有胥糯糯這般自信滿滿,信誓旦旦,他絕不會草率的貿然出兵。
若是他是這種不計後果之人,何苦還要等到現在?
原來胥糯糯做出那個什麼狗屁神器,不過是迷惑他的,北燕那碾壓天下的東西才是真正的神器。
侍衛拖起胥糯糯就往外走。
胥糯糯心如死灰的看著澤起,“我真是瞎了眼……”
納蘭青丘從外麵走進來,看到胥糯糯的慘樣,他隻動了動眉尖,“陛下,且慢!”
說完,他揮手令兩名侍衛退下。
胥糯糯一得自由,腿一軟就跪坐在了地上。
澤起緩緩地轉過身,納蘭青丘溫潤的聲音仿佛一盆溫柔的水滾過他那躁動的心“青丘……”
納蘭青丘緩步走到他的麵前,毫不避諱胥糯糯還在,他輕輕的將澤起擁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