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淳突然也跟著笑了,“我……竟然忘記了……”
臨千初心頭暖暖的,“你關心則亂。”
“就沒有彆的法子嗎?”賢王忍不住問道。
就算她沒說,他也難以接受麵前這個清風明月般的人以這樣的方式消失。
消失在他的世界裡。
臨千初視他為友,有些話自然也不會隱瞞他,“這是我最後的辦法,我苦思冥想,傾儘所學,用儘了法子都無濟於事,這個傀儡毒十分的霸道陰毒。
在我將所有法子用儘隻有,才想到我身上的劇毒,也是抱著一試而已。
因為我的身體裡原本就有彆的毒,再加上我口服浸泡的,已經轉變成了劇毒之人,而眼下證實,恰恰可以與傀儡毒相互抗衡……”
“可……”賢王欲言又止。
盛王麵色凝重道“可即便如此,你有多少的血能夠解京城幾萬人的毒?”
臨千初淡淡的看著他道“這個不是問題,現在就要勞煩兩位王爺為我準備藥材吧,我想外麵的情況如今很不樂觀吧?”
二人頓時沉重的點點頭……
臨千初道“所以,現在的情勢刻不容緩!”
儘管賢王和盛王兩個人百般不願,可也沒有彆的辦法。
宮中的那些禦醫們,能想到的法子,早已想儘。
甚至之前還被玄皇怒極殺了一部分。
此刻,那反對的話就卡在嘴邊上,卻難以吐出,因為所有的反對都那麼的蒼白。
而臨千初已經在旁寫藥方了。
一邊寫,一邊道“在你們去準備藥材,以及讓人加工成藥粉的同時,先遞話進去,我要見玄皇。”
不等兩個人開口,燕綰出聲道“娘親,不用通稟,您直接與我一同去見玄皇便可。”
“甚好。”
臨千初說了一句,正好收了筆,拿起藥方吹了吹,待墨跡稍乾後,才交給了盛王。
盛王麵帶敬重的雙手接過,這才與賢王微微一禮之後,腳步沉重的離開了。
此時的盛王除了對臨千初敬重,還是敬重。
至於與燕綰的仇恨,在這場恐怖的災難來臨時,已經無足輕重了。
待人離開了,燕少淳才道“你不需要歇息一下嗎?”
“是啊,娘親,你太累了,麵色十分的難看。”
臨千初緩緩地搖頭,“時間不等人,在我無力再插手之前,必須解開麵前的局勢。”
她此時這般,一個是不想讓人類麵臨末日的危急。
二個就是也想了卻女兒這一世的恩怨。
整個玄天城比前幾天還顯得荒涼。
不知是不是因為眼下末日危急,整個天空依舊難見晴朗,仿佛蒙上了一層灰紗似的,令人從心裡泛著沉悶感。
燕綰依舊以睿蘭公主的身份進了宮門。
她如今是玄皇身邊的紅人,無人敢阻攔。。
臨千初很順利的見到了這個傳聞中野心勃勃的上位者。
他之前是何等的風光,她不知道。
但眼下,她看到的隻是一個心力交瘁的老者。
燕綰已經無心再與他斡旋。
“這是我請回來的醫者。”燕綰麵色冷漠的說道。
玄皇卻並未留意到燕綰的冷漠,他目光牢牢地看著臨千初臉上的花藤。
“可有法子解百姓之危?”
他問的直接了當。
臨千初目光平靜,“目前有一個法子,不過,我有幾句話想要問問玄皇。。”
“你問。”玄皇麵色一喜,迫不及待的開口。
臨千初言語簡明,“我想請問玄皇陛下,若是解了當下之危後呢?玄皇陛下接下來打算如何做?”
玄皇為之一愣,他沒有想過。
京都當下的狀況個就已經令他焦頭爛額,心力交瘁了。
毫不誇張的說,若是情況繼續下去,整個玄天城都將成為怪物之城,哪裡還有未來可言?
“先生有話不防直言。”玄皇鄭重的道,此時他已經不把眼前這個一身淡定的女子當成一個普通人了。
他覺得眼前的女子,當得起他這聲先生。
臨千初心中歎了一聲,不愧是一代梟雄,這麼快就能分析出關鍵來。
“這次災難,直白的說就是因玄皇陛下父子而起,是陛下將太子壓迫的太狠所造成了他這同歸於儘的極端行為,我不是在追究玄皇陛下的責任,而是客觀的說,解鈴還須係鈴人,陛下若是……”
“我絕不會追究他的過錯……”玄皇急忙的開口,同時心中按讚一聲,果然如自己所想那般,他稱呼她先生,她的神色裡都沒有半分波瀾。
就好像沒有什麼能令她動容似的。
“玄皇陛下聽我說完。”臨千初打斷了玄皇的話,眸色裡泛著幾分冰涼,“這不是解決根本的辦法。”
玄皇麵色一緊,“你的意思是讓我退位?”
臨千初點點頭,又搖了搖頭,“陛下退位,但太子卻已經不是這個皇位的合適人選。”
“你的意思是……”玄皇眸色變換不定,腦中快速的思索著臨千初的用意。